马蹄铁叩在青石板上溅出火星。
虞望舒伏在马背上，腰间玉佩撞得生疼——那是秦岱渊方才硬塞给她的，说比玄铁剑更趁手。
南门的火把已经烧红半边天。
“散开！盾兵在前！”秦岱渊的声音混着马嘶炸响。
他翻身下马时剑鞘磕在门墩上，震得虞望舒心口的轮回玉跟着颤。
她摸向发间银簪，“鉴”人格的冷意顺着指尖窜进脑门——这人格最擅察言观色，此刻正驱使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带血的脸。
“王成呢？”她突然拽住个侍卫的胳膊。
那侍卫袖口沾着新鲜血渍，喉结动了动：“王队长...说去侧门调兵。”
虞望舒瞳孔微缩。
三日前预知画面里，王成脖颈挂着半块虎符，和李明轩手里的严丝合缝。
她反手抽出银簪抵住侍卫咽喉：“带刀侍卫该在门楼下，你袖口的血是左撇子砍的，王成用右手。”
“我、我是替他——”
“撒谎。”虞望舒银簪往下压半寸，“千日醉的毒发时间是三个时辰，沈青怀里那侍卫中了毒，王成却能及时调兵？”她猛地扯下侍卫衣领，锁骨处果然有枚青斑，“前朝余孽的标记。”
秦岱渊的剑几乎同时刺穿那侍卫后心。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朝暗卫挥手：“清场！活口留到天亮。”
喊杀声里，虞望舒摸到轮回玉发烫。
玉面浮起一行小字：“南门守将，左胸有箭疤。”她转头看向门楼上举旗的将领，对方正对着城下的敌军打手势——左胸铠甲裂了道缝，露出暗红箭疤。
“放冷箭！”她拽住秦岱渊手腕往旁一推。
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耳侧钉进墙里，门楼上的将领瞬间被暗卫射成刺猬。
“好手段。”秦岱渊抹了把她脸上的血，“比孤当年平乱时还狠。”
虞望舒没接话。
她望着城下蜂拥的敌军，突然发现他们的刀鞘都是同一种青竹——和张涛尸体旁的断鞘纹路一样。
张涛是李明轩的亲信，李明轩...她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鉴”人格开始回溯记忆：三日前西三所的闷响，该是李明轩炸了藏机密的地窖；昨夜北门的引线，张涛死时手里攥着半块虎符。
“陛下！东门有敌！”
沈青的声音混着马蹄声撞过来。
他怀里的侍卫断了气，脖颈的青斑比之前更浓。
虞望舒蹲下身掰开侍卫的手，掌心里攥着半片碎玉——和李明轩书房里摆件的纹路一模一样。
“是连环计。”她扯下侍卫腰间的令牌，“南门引我们主力，东门才是主攻。他们怎么知道南门防备弱？”她盯着令牌上的“御”字，“王成是御林军副统领，能调兵能探消息。”
秦岱渊的剑嗡鸣出鞘。
他反手砍翻个爬墙的敌兵，血溅在虞望舒裙角：“去东门。孤调三千羽林——”
“来不及。”虞望舒切换“策”人格，思维突然变得清晰如刀，“羽林军在城北护着太后，暗卫要守后宫。用南门剩下的八百兵，分三百去东门，留五百守南门。”她指了指城楼下堆着的火油坛，“把火油淋在吊桥上，烧断他们的路。”
秦岱渊眼睛亮了。
他挥剑斩下城门上的灯笼，火油坛遇火即燃，吊桥腾起赤焰。
虞望舒趁机拽过个旗手：“敲三通急鼓，让东门守军知道援军到了。”
鼓声里，东门方向传来喊杀。
虞望舒望着燃烧的吊桥，突然想起李明轩。
那老头总爱穿青衫在御书房抄经，谁能想到他是前朝余孽的军师？
她摸出轮回玉，玉面浮现新的字：“局中局，主谋在...君侧？”
“君侧？”她猛地转头看向秦岱渊。
他正挥剑劈翻三个敌兵，玄铁剑上的血珠溅到她脸上。
虞望舒突然笑了——轮回玉的提示总爱卖关子，所谓“君侧”，怕不是指李明轩总在秦岱渊面前装忠臣？
“陛下！”小荷的声音从暗巷里钻出来。
她拽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正是李明轩的书童：“他说李明轩带着人去了西直门！”
书童抖得像筛糠：“李、李大人说...说今晚要让九翎国皇室断根。他带着韩立和张涛的残部，从西直门绕到...绕到...”
“绕到哪里？”虞望舒掐住他下巴。
“宫、宫城！”
秦岱渊的剑“当”地插进地里。
他扯过虞望舒的手按在剑柄上：“去宫城。孤带二百暗卫断后。”
“不行。”虞望舒反手攥住他手腕，“你是皇帝，宫城不能没有你。我带小荷和陆沉去。”她摸出轮回玉贴在他掌心，“这玉能挡三箭，你拿着。”
秦岱渊盯着她染血的脸，突然低头咬了下她耳垂：“回来嫁我。”
虞望舒转身时笑出泪。
她摸了摸发间银簪，“杀”人格的狠劲涌上来——这人格最擅取人性命，此刻正驱使她的指尖掐紧银簪。
远处宫城方向传来闷响，像是城门被撞开的声音。
第103章真相大白
马蹄铁叩在青石板上溅出火星。
虞望舒伏在马背上，腰间玉佩撞得生疼——那是秦岱渊方才硬塞给她的，说比玄铁剑更趁手。
南门的火把已经烧红半边天。
“散开！盾兵在前！”秦岱渊的声音混着马嘶炸响。
他翻身下马时剑鞘磕在门墩上，震得虞望舒心口的轮回玉跟着颤。
她摸向发间银簪，“鉴”人格的冷意顺着指尖窜进脑门——这人格最擅察言观色，此刻正驱使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带血的脸。
“王成呢？”她突然拽住个侍卫的胳膊。
那侍卫袖口沾着新鲜血渍，喉结动了动：“王队长...说去侧门调兵。”
虞望舒瞳孔微缩。
三日前预知画面里，王成脖颈挂着半块虎符，和李明轩手里的严丝合缝。
她反手抽出银簪抵住侍卫咽喉：“带刀侍卫该在门楼下，你袖口的血是左撇子砍的，王成用右手。”
“我、我是替他——”
“撒谎。”虞望舒银簪往下压半寸，“千日醉的毒发时间是三个时辰，沈青怀里那侍卫中了毒，王成却能及时调兵？”她猛地扯下侍卫衣领，锁骨处果然有枚青斑，“前朝余孽的标记。”
秦岱渊的剑几乎同时刺穿那侍卫后心。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朝暗卫挥手：“清场！活口留到天亮。”
喊杀声里，虞望舒摸到轮回玉发烫。
玉面浮起一行小字：“南门守将，左胸有箭疤。”她转头看向门楼上举旗的将领，对方正对着城下的敌军打手势——左胸铠甲裂了道缝，露出暗红箭疤。
“放冷箭！”她拽住秦岱渊手腕往旁一推。
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耳侧钉进墙里，门楼上的将领瞬间被暗卫射成刺猬。
“好手段。”秦岱渊抹了把她脸上的血，“比孤当年平乱时还狠。”
虞望舒没接话。
她望着城下蜂拥的敌军，突然发现他们的刀鞘都是同一种青竹——和张涛尸体旁的断鞘纹路一样。
张涛是李明轩的亲信，李明轩...她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鉴”人格开始回溯记忆：三日前西三所的闷响，该是李明轩炸了藏机密的地窖；昨夜北门的引线，张涛死时手里攥着半块虎符。
“陛下！东门有敌！”
沈青的声音混着马蹄声撞过来。
他怀里的侍卫断了气，脖颈的青斑比之前更浓。
虞望舒蹲下身掰开侍卫的手，掌心里攥着半片碎玉——和李明轩书房里摆件的纹路一模一样。
“是连环计。”她扯下侍卫腰间的令牌，“南门引我们主力，东门才是主攻。他们怎么知道南门防备弱？”她盯着令牌上的“御”字，“王成是御林军副统领，能调兵能探消息。”
秦岱渊的剑嗡鸣出鞘。
他反手砍翻个爬墙的敌兵，血溅在虞望舒裙角：“去东门。孤调三千羽林——”
“来不及。”虞望舒切换“策”人格，思维突然变得清晰如刀，“羽林军在城北护着太后，暗卫要守后宫。用南门剩下的八百兵，分三百去东门，留五百守南门。”她指了指城楼下堆着的火油坛，“把火油淋在吊桥上，烧断他们的路。”
秦岱渊眼睛亮了。
他挥剑斩下城门上的灯笼，火油坛遇火即燃，吊桥腾起赤焰。
虞望舒趁机拽过个旗手：“敲三通急鼓，让东门守军知道援军到了。”
鼓声里，东门方向传来喊杀。
虞望舒望着燃烧的吊桥，突然想起李明轩。
那老头总爱穿青衫在御书房抄经，谁能想到他是前朝余孽的军师？
她摸出轮回玉，玉面浮现新的字：“局中局，主谋在...君侧？”
“君侧？”她猛地转头看向秦岱渊。
他正挥剑劈翻三个敌兵，玄铁剑上的血珠溅到她脸上。
虞望舒突然笑了——轮回玉的提示总爱卖关子，所谓“君侧”，怕不是指李明轩总在秦岱渊面前装忠臣？
“陛下！”小荷的声音从暗巷里钻出来。
她拽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正是李明轩的书童：“他说李明轩带着人去了西直门！”
书童抖得像筛糠：“李、李大人说...说今晚要让九翎国皇室断根。他带着韩立和张涛的残部，从西直门绕到...绕到...”
“绕到哪里？”虞望舒掐住他下巴。
“宫、宫城！”
秦岱渊的剑“当”地插进地里。
他扯过虞望舒的手按在剑柄上：“去宫城。孤带二百暗卫断后。”
“不行。”虞望舒反手攥住他手腕，“你是皇帝，宫城不能没有你。我带小荷和陆沉去。”她摸出轮回玉贴在他掌心，“这玉能挡三箭，你拿着。”
秦岱渊盯着她染血的脸，突然低头咬了下她耳垂：“回来嫁我。”
虞望舒转身时笑出泪。
她摸了摸发间银簪，“杀”人格的狠劲涌上来——这人格最擅取人性命，此刻正驱使她的指尖掐紧银簪。
远处宫城方向传来闷响，像是城门被撞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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