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梁上蛛网轻颤。
虞望舒摸向袖中系统玉,两长一短的烫意仍在。
三日前系统预警的画面突然闪回——城郊破庙,秦岱渊被缚在梁柱上。
她咬了咬舌尖,踹开后窗翻了出去。
宫墙根下停着辆运菜的板车。
虞望舒扯下车夫的灰布围裙裹住头,混进出城的人流。
刚拐过西市街角,肩头被人轻拍。
虞姑娘?周夫人攥着帕子,眼眶通红,我...我丈夫被关天牢了。
虞望舒反手握住她发抖的手:周大人是被牵连的。系统玉在掌心微暖,这是共情者人格确认周夫人可信,您可知他被捕前提过什么?
周夫人喉间发哽:他...他总说西市白芷堂,说那地方连账本都烧得干净。她突然拽住虞望舒衣袖,求您...求您救救明川。
我救周大人。虞望舒从怀里摸出半块碎玉塞给她,三日后拿这个去天牢找典狱长。她转身时衣摆带起风,但您得告诉我白芷堂的位置。
西市最末巷,白芷堂的牌匾蒙着灰。
虞望舒掀开布帘,药香混着霉味扑来。
掌柜的抬头,三角眼在她身上扫了三遍:姑娘要什么?
千年野山参。虞望舒指尖叩了叩柜台,给我爹续命用的。系统玉发烫,洞察者人格提醒她注意掌柜的拇指——指腹有常年握刀的茧。
掌柜的眯眼:野山参金贵,得看现银。
虞望舒把钱袋啪地拍在案上:够买十根。她盯着对方瞳孔微缩的瞬间,听说最近有位贵人常来?
穿玄色斗篷,带个穿牡丹纹样裙的女子?
掌柜的手猛地攥紧算盘。
虞望舒乘势补了句:那女子腕间有红珊瑚串,对吧?——三日前系统预见过林婉柔的装扮。
掌柜的喉结动了动:昨儿还来取了包迷魂散。他压低声音,说是要对付...对付宫里的人。
虞望舒攥紧钱袋转身。
刚出巷口就瞥见街角停着辆青布马车,车帘缝隙露出半截金步摇——是林婉柔的。
她冲墙根阴影使了个眼色,陆沉的暗卫令牌闪了闪,隐入人群。
马车出了西城门,往南山方向去。
虞望舒跟着绕了三道弯,见守卫在洞前换岗,猫腰钻进灌木丛。
洞里有火光,夜枭的声音混着林婉柔的轻笑传来:
...陛下若不签退位诏书,就把当年他亲弟弟坠崖的旧账翻出来。林婉柔娇笑,您说,九翎百姓知道他们的帝王逼死亲弟,会怎么想?
虞望舒指甲掐进掌心。
系统玉突然灼痛——三日后的画面里,秦岱渊被押上囚车。
她摸出袖中短刀,刚要冲进去,后颈突然一麻。
姑娘莫动。周夫人从石后闪出来,手里攥着个青瓷瓶,这是迷香,能困他们半柱香。她眼眶泛红,明川曾说,这洞是前朝余孽的密道。
虞望舒反手握住她手腕:您快走,这里危险。
我走了,谁替明川赎罪?周夫人把迷香塞给她,往右第三个石堆,有地道通后洞。她转身时裙角扫过碎石,若能活,替我跟明川说...说我不怪他。
地道里霉味更重。
虞望舒摸到石门缝隙漏出的光,踹开木门的刹那,心跳漏了半拍——秦岱渊倚在石壁上,手腕上的锁链早被挣断,正慢条斯理地擦着匕首。
陛下?虞望舒愣住。
秦岱渊抬眼,眼底有暗火:夜枭的真实身份...他突然攥住她手腕,将她扯到身后,是朕的亲弟弟。
洞外传来脚步声。
虞望舒抬头,看见火把的光映在洞壁上,拖出一道颀长的影子。
那影子越走越近,玄色斗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半块墨玉——和秦岱渊当日塞给她的扳指,纹路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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