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的指甲掐进掌心。
系统在意识里炸响，她眼前闪过东门城墙断裂的画面——是指挥人格在预警。
东门。她脱口而出，虎贲军主攻方向在东门。
秦岱渊的玄铁剑挑飞一支冷箭，血珠溅在她裙角：怎么说？
他们举火把的角度。虞望舒指尖抵着唇，指挥人格的战术直觉涌上来，左边火把低三寸，是马队要冲的暗号。
秦岱渊反手斩落攀爬城墙的刺客，转头时铠甲上的龙纹沾着血：沈青！
带三百御林军去东门！
遵旨！沈青提着长戟冲下城楼，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小荷从后面拽她衣袖：主子，陈御医说太医院地窖的解毒丹够三百人用，可粮车还在偏殿——
把参茶换成盐水。虞望舒切换成后勤人格，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让陈怀远把止血散按十人份分包，你守着水井，别让投毒。
小荷点头跑开，裙角扫过满地断箭。
虞望舒刚要往城楼下走，秦岱渊突然拽住她手腕。
他掌心全是血，却烫得惊人：去哪儿？
查李明轩。她摸出袖中纸条，是前日审出的内应供词，那太监说李明轩每月十五子时去御花园假山洞——
城楼外传来闷响。
秦岱渊的玄铁剑当地插进城砖：陆沉！
带暗卫跟她！
陆沉从阴影里闪出来，腰间短刀映着月光。
虞望舒跟着他猫腰下楼，经过偏殿时听见陈怀远喊：盐水备好了！
止血散在东厢！
御花园的假山洞藏在牡丹丛后。
虞望舒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韩首领说今晚必须拿到密道图。是李明轩的声音，沙哑里带着兴奋，有了这图，虎贲军能直插御书房——
闭嘴！另一个声音粗哑，你当那虞望舒是吃素的？
她怀里的玉能换人魂，前日张老三就是被她识破的！
虞望舒捏紧轮回玉。
系统突然震动，提示框弹出：李明轩身上有火药。
她反手推陆沉：退！
轰的一声，假山洞炸开。
石块劈头盖脸砸下来，陆沉拽着她滚进牡丹丛。
虞望舒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李明轩从浓烟里冲出来，怀里抱着个青铜匣。
追！她切换成追击人格，速度比平时快三倍。
陆沉的短刀擦着李明轩后颈划过，割断半片衣襟。
李明轩踉跄着撞翻石桌，青铜匣啪地摔开——里面是张泛黄的地图，标着皇宫密道四个血字。
捡！虞望舒喊。
陆沉扑过去抓地图，李明轩突然从袖中甩出飞针。
虞望舒本能低头，飞针擦着她耳尖扎进墙里。
臭娘们！李明轩红着眼扑过来，韩首领会扒了你的皮——
陆沉的短刀捅进他心口。
李明轩瞪着眼倒下去，手指还死死抠着地图边缘。
虞望舒扯过地图，看见右下角画着个小圈——太液池底。
回宫。她把地图塞进衣襟，秦岱渊需要这个。
等他们跑回城楼，城墙上已经染了半片红。
秦岱渊的玄铁剑断了半截，正用剑鞘砸敌人的脑袋。
虞望舒把地图拍在他手里：密道在太液池底。
秦岱渊扫了眼地图，突然拽着她趴倒。
一支弩箭擦着她发顶飞过，钉在身后的九翎锦旗上。
韩立！他吼了一嗓子，声音震得城楼都晃。
远处火把分开，韩立踩着尸体走过来。
他左边脸的刀疤在火光里扭曲，右边却笑得斯文：虞姑娘好本事，连明轩都折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不过无妨，我还有后手。
虞望舒的系统开始尖叫。
她望着韩立身后的阴影，终于看清那些伏在马背上的人——每人腰间都挂着黑铁筒，是前朝失传的火药弹。
退！她拽秦岱渊往城楼里跑，他们要炸城墙！
话音未落，轰的巨响炸碎夜色。
东门城墙塌了半边，火光里涌进黑鸦似的虎贲军。
秦岱渊反手把她推进城楼暗室，玄铁剑抵住石门：守好这里，等我——
不行！虞望舒切换成强攻人格，力气大得能掰断他手腕，要守一起守！她摸出怀里的轮回玉，我还有六种人格没用！
秦岱渊的眼睛亮了。
他扯下铠甲扔给她：穿！转身抽出墙上的备用长枪，沈青！
带御林军堵缺口！
陆沉！
护着她！
喊杀声涌进城楼。
虞望舒套上铠甲，金属擦过伤口，疼得她倒抽冷气。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子时四刻，致命危机——来自身后。
她猛地回头。
暗室角落的地砖在动，露出个黑洞洞的洞口。
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扒住边缘，接着是刘洋的脸——韩立最擅长暗杀的手下，左耳垂缺了半块。
虞姑娘。刘洋阴恻恻笑，韩首领说要你活着，可我手痒。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扑过来。
虞望舒切换成格斗人格，侧身躲过，膝盖狠狠撞向他小腹。
刘洋闷哼一声，匕首扎进她左肩。
血涌出来，她却笑了：系统，止痛。
疼痛瞬间消失。
她抓住刘洋手腕反拧，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
刘洋疼得翻白眼，另一只手去摸怀里的毒药。
虞望舒一脚踹在他胃部，毒药瓶当地飞进暗室角落。
说！她掐住他脖子，韩立的后手是什么？
你...你活不过子时四刻...刘洋咳着血，太液池...太液池底下有
轰！又是一声炸响。
城楼剧烈摇晃，刘洋的头撞在墙上，彻底没了声息。
虞望舒扯下裙角包扎伤口，推开暗室门——眼前的战场已经红得刺眼。
秦岱渊站在缺口处，长枪挑着三具尸体。
他铠甲上全是血，却冲她笑：来的正好！
虞望舒跑过去，切换成鼓舞人格，声音里带着让人热血沸腾的力量：九翎儿郎！
虎贲军的刀快，我们的血更热！
杀！御林军吼声响彻夜空。
远处，韩立的酒壶掉在地上。
他盯着逐渐被压回去的虎贲军，突然扯着嗓子喊：放信号！
一支火箭窜上天空，炸成绿色的花。
虞望舒的系统疯狂震动，提示框全红：致命危机！
致命危机！
她抬头，看见太液池方向腾起黑烟——是密道！
秦岱渊也看见了。
他把长枪递给她：守住缺口！转身往太液池跑，玄铁剑在地上拖出火星。
虞望舒握紧长枪，刺倒扑过来的敌人。
血溅在她脸上，她却笑得比火还亮。
系统提示还在响，可她知道——只要秦岱渊在，只要他们并肩，什么危机都能扛过去。
夜色更深了。
宫墙下的火把连成血线，而黑暗里还藏着更浓重的阴影。
虞望舒擦了把脸上的血，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系统提示的嗡鸣——子时四刻，致命危机，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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