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时,宫瓦上的积雪被火星烤得滋滋冒气。
虞望舒踩着秦岱渊的玄铁剑跃上宫墙,系统玉牌烫得她掌心发红——这是预知到危险的征兆。
看西南角。她扯住秦岱渊的衣袖。
御膳房方向腾起橘色火光,浓烟裹着焦糊味直窜云霄。
秦岱渊的指节捏得发白:调虎离山。
虞望舒反手拽下腰间玉牌,冷白光芒在掌心流转。
第七人格执棋被唤醒,她的瞳孔骤然缩成细线:分兵。
沈青带三百侍卫救火,陆沉带暗卫守储秀宫,其余人跟我们去承明殿。
承明殿?秦岱渊挑眉。
韩立要烧的不是粮库,是储君的诏书。虞望舒的声音像淬了冰,他知道你今晚要公布立储人选,烧了诏书,就能让朝局乱成一锅粥。
秦岱渊的玄铁剑嗡鸣出鞘:沈青!
末将在!
带两成兵力救火,其余人跟朕去承明殿。他反手将虞望舒捞进怀里,抓紧。
宫道上的青砖被踩得咔咔作响。
虞望舒贴在秦岱渊胸前,能听见他铠甲下急促的心跳。
转过养心殿角门时,她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停。
五步外的朱漆柱后,两个侍卫正背对着他们交头接耳。
左边那人的刀穗是墨绿——储秀宫的侍卫刀穗该是月白。
陆沉。虞望舒低唤。
暗卫首领从屋檐跃下,指尖扣着淬毒的柳叶镖。
两个侍卫刚要转身,陆沉的镖已钉入他们后颈。
搜身。秦岱渊抽出佩剑抵住左边侍卫的咽喉。
虞望舒摸出他们怀中的火折子,松脂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韩立的内应,想在承明殿放火。
秦岱渊的拇指抹过剑刃:审。
左边侍卫疼得冷汗直冒:韩...韩爷说只要烧了诏书,前朝余孽就能里应外合...话音未落,右边侍卫突然暴起,袖中短刀直刺虞望舒心口!
找死!秦岱渊挥剑格开短刀,剑锋顺势挑断那人手筋。
虞望舒反手扣住他下颌,系统玉牌的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李明轩藏在哪?
不知道!
虞望舒的指甲掐进他脖颈:你袖口绣的是金鲤,李明轩的暗卫才绣金鲤。她突然笑了,陈太医说过,曼陀罗汁能让人说实话。
侍卫的瞳孔瞬间放大。
在...在冰窖!他嘶吼着,韩爷和李大人在冰窖商量
冰窖?秦岱渊的剑指向西北方,走。
冰窖的石门虚掩着。
虞望舒摸出袖中短刃,系统玉牌烫得她几乎握不住。
门内传来李明轩的冷笑:陛下放心,冰窖藏着当年先皇私通北戎的密信,只要烧了它,九翎国的百姓就知道当今帝王的位子坐得有多脏。
好。韩立的声音像刮过瓦砾的风,等会儿让那女人亲眼看着密信烧起来——她不是总爱当救世主吗?
虞望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秦岱渊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我数三,你往左,我往右。
三。
二。
一!
两人同时踹开石门。
冰窖里的烛火被风扑灭,黑暗中传来瓷器碎裂声——是松脂包!
虞望舒反手甩出七枚柳叶镖,听见噗的闷响,有人中镖倒地。
秦岱渊的玄铁剑划出火星,照亮李明轩怀里的密信。
烧!韩立吼道。
虞望舒扑过去。
她撞开李明轩时,密信边缘已经窜起火苗。
秦岱渊挥剑斩断韩立的手腕,玄铁剑挑着密信甩向冰池——刺啦一声,密信坠入冰水,火星瞬间熄灭。
废物!韩立捂着断臂后退,撤!
冰窖后墙突然炸开个洞。
冷风灌进来时,虞望舒看见二十多个黑衣人举着刀冲进来。
她切换执棋人格,扯过秦岱渊的披风系在腰间:你守密信,我清场。
短刀在她手中翻飞。
左边三个黑衣人刚冲过来,她旋身踢飞一人的刀,反手捅进第二人的胸口,第三个人的脖子被她用刀背敲中——留活口。
秦岱渊的剑更快。
玄铁剑过处,黑衣人非死即伤。
他砍翻最后一人时,袖口已染了半片血,却仍将密信护在身后:伤着没有?
没事。虞望舒抹掉脸上的血,但韩立跑了。
冰窖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沉带着暗卫冲进来,刀上还滴着血:陛下,储秀宫守住了,救火的侍卫也抓到三个内应。
秦岱渊扯下外袍裹住虞望舒:回养心殿。
一行人走到月华门时,晚风突然卷来一阵甜香。
虞望舒的系统玉牌剧烈震动——这是她从未感知过的危险。
她猛地转头。
朱漆门后转出个穿月白宫装的女子。
林婉柔的发间别着支翡翠步摇,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她望着虞望舒,唇角勾起一抹笑:妹妹和陛下配合得真好。
虞望舒的短刀已经出鞘。
林婉柔却只是轻轻抚过门框:不过...她抬眼时,眼底的寒意比冰窖的雪更冷,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她转身消失在门后。
秦岱渊的手按在虞望舒腰间:查她的行踪。
陆沉领命而去。
虞望舒望着林婉柔消失的方向,系统玉牌的温度透过衣襟灼着心口。
她摸了摸左肩的旧伤——那是林婉柔去年用簪子刺的。
今晚的火灭了,密信保住了,可林婉柔的笑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虞望舒望着秦岱渊紧绷的下颌线,听见远处更漏响了三声——
这一夜,才到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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