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暗夜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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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渠石壁渗出的水珠砸在脚面,虞望舒的涅槃人格虽散,耳力仍比常人敏锐。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像猫爪碾过湿滑的青石板,带着黏腻的声响。

秦岱渊的剑横在她身前,指节因用力泛白。

“退到我身后。”他低声道,声音压得极沉。

虞望舒没动。

她摸出袖中第二根银簪——方才刺中赵云的那根还插在他心口,这是备用的。

玉珏在掌心灼得发烫,系统倒计时的嗡鸣在脑海里炸响:“72:00:00”。

脚步声停在五步外。

暗渠转角处,一个戴青铜鬼面的人慢慢走出来。

他腰间悬着半块虎符,和方才赵云身上的令牌纹路有几分相似。

“前朝余孽。”秦岱渊的剑穗无风自动,“替赵云收尸的?”

鬼面人不答,突然甩袖。

三支淬毒的飞针破空而来。

虞望舒侧身撞开秦岱渊,飞针擦着她耳际钉进石壁,滋滋冒起青烟。

“阿舒!”秦岱渊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身后。

剑刃划出半弧,鬼面人的鬼面被挑飞,露出一张和赵云有七分相似的脸。

“双胞胎。”虞望舒眯起眼,“难怪方才他死时笑成那样——原来留了后手。”

鬼面人瞳孔骤缩,转身就跑。

秦岱渊的剑追着他后心刺去,却在触及衣物时顿住。

虞望舒看见他袖中滑出半卷密信,落地时展开一角,隐约能看见“承乾宫”三个字。

“留活口。”她拽住秦岱渊的手臂。

秦岱渊的剑偏了三寸,刺穿鬼面人的小腿。

那人痛呼着栽倒,被虞望舒用银簪抵住咽喉。

“林婉柔给你多少好处?”她指尖压着银簪,“说,承乾宫地下密室藏了什么?”

鬼面人咧嘴笑,牙缝里突然渗出黑血。

虞望舒猛地后退一步——他服了毒,死不瞑目。

秦岱渊蹲下身,捡起那卷密信。

信上字迹潦草,只写着:“子时三刻,北门引火,调开禁卫军,密室取玉。”末尾盖着林婉柔的私印。

“调虎离山。”虞望舒捏紧玉珏,“他们要趁乱取玉,顺便……”她看向秦岱渊,“取我。”

秦岱渊将密信塞进袖中,拉着她往暗渠出口走:“回承乾宫。”

晨雾未散时,两人回到宫中。

小荷抱着披风迎上来,眼眶泛红:“姑娘可算回来了!沈侍卫说北门有异动,前朝余孽带了三百人集结!”

虞望舒扯下染血的外袍,换上小荷递来的月白锦裳:“陈御医呢?”

“在偏殿配解毒丹。”小荷抹了把泪,“他说昨夜暗渠里的飞针有毒,让您回来立刻喝药。”

“去传沈青。”秦岱渊解下染血的龙纹腰带,“让他带五百禁卫军守北门,只守不攻。再让陆沉带暗卫去承乾宫地下密室,把能搬的机关全拆了。”

“陛下!”沈青大步跨进殿门,甲胄上还沾着露水,“北门敌军举的是前朝‘镇北’旗,带头的是韩立!”

虞望舒的“洞察”人格自动切换。

她盯着沈青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是他昨日新得的,此刻绳结松了半截,说明他跑太急。

“韩立露面了?”

“是。”沈青握拳,“他喊着要为前朝复仇,还说……”他顿了顿,“说要取您项上人头,换林姑娘凤冠。”

秦岱渊的指节敲了敲案几:“林婉柔的凤冠?她倒想得美。”

虞望舒突然抓住小荷的手腕:“去库房取二十坛火油,让陈御医在油里掺巴豆粉。再让厨房蒸五十笼馒头,全塞辣椒粉。”

小荷愣住:“姑娘,这是?”

“敌军要耗,我们就陪他们耗。”虞望舒勾唇一笑,“饿了吃辣馒头,渴了喝泻油汤——看他们能撑几日。”

秦岱渊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发顶:“阿舒这招,比朕的剑还狠。”

与此同时,林婉柔蜷缩在密室角落,指甲掐进掌心。

李明轩将密信拍在案上,纸页被撕得粉碎:“鬼面死了?废物!”

“那对狗男女太警觉。”韩立踢翻脚边的酒坛,“北门我带了三百人,可沈青只守不攻,我们连墙根都摸不着!”

李明轩扯下腰间的玉牌,砸在林婉柔膝头:“去求你爹,让他开西市粮道。没粮食,三百人撑不过三日。”

林婉柔捡起玉牌,牌面刻着“林”字——是父亲林相的私印。

她指尖发颤:“爹说过,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

“暴露?”李明轩冷笑,“等九翎国亡了,谁还敢查?”他揪住林婉柔的头发,强迫她抬头,“你不是想当皇后?不想的话,现在就去给赵云收尸!”

林婉柔的眼泪砸在玉牌上。

她想起昨夜赵云咽气前的笑——那是解脱,也是嘲讽。

她早该知道,这些前朝余孽根本信不过,可她没得选。

“我去。”她咬着牙,“但李明轩,若事败……”

“事败?”李明轩松开手,“你以为你还有退路?”

承乾宫的日晷转过三刻时,北门方向突然传来轰鸣。

虞望舒趴在窗沿望过去,只见漫天火光腾起,映得云层都红了。

“调虎离山。”她转身抓起案上的令箭,“沈青去了北门,现在火起,他必然分兵救火。韩立要趁乱攻进来!”

秦岱渊已经抽出佩剑:“朕带暗卫守正门,你带小荷去地下密室——玉珏不能丢。”

“不。”虞望舒按住他手背,“我去正门,你守密室。他们要的是我,不是玉。”

秦岱渊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景元帝的残魂附在玉珏里,但更想要的,是能驾驭玉珏的宿主,是虞望舒。

“阿舒……”

“听话。”虞望舒踮脚吻了吻他唇角,“三日后,我要和你一起看日出。”

她转身冲进火场时,秦岱渊攥紧了袖中的密信。

烟呛得他睁不开眼,却还是看清了她发间晃动的玉珏——那抹幽蓝,比火光更亮。

战斗比想象中激烈。

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光剑影里,虞望舒切换“定军”人格,银簪舞成一片白影。

她刺倒第十七个敌人时,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冷笑。

“虞姑娘,别来无恙?”

她抬头。

月光下,赵云站在宫墙上,胸口的银簪还在淌血。

他笑得像尊鬼,声音混着风灌进她耳朵:“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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