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的脚步声撞破晨光。
陛下！他踉跄着冲进内殿，额角沾着灰，东门火起，守兵来报说看见前朝龙纹旗！
秦岱渊的手还搭在虞望舒腕间。
玉玺在案上泛着冷光，他突然攥紧她的指尖：去看看。
虞望舒抽回手时摸到腰间的九转轮回玉。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响：检测到高危冲突，建议切换将魂人格。她垂眸应了声好，再抬眼时眼尾挑出锋锐——那是她专门为战场练的人格，声音像淬了冰：小荷取甲，沈青带二十人跟我走。
秦岱渊已抽出腰间佩剑。剑鞘磕在案角发出脆响：我与你同去。
一行人穿过回廊时，烟火气已经漫过来。
虞望舒望着前头冲天的火光，看见沈青正带着侍卫往火里扑——水囊砸在燃烧的廊柱上，腾起的白雾里有人喊：偏殿的木料堆着！
快搬开！
守要害。虞望舒拽住个跑过的小侍卫，前院金銮殿，后院凤仪宫，各留十人。
其余跟我去东门。小侍卫抹了把脸，立刻吹起哨子。
密室里，韩立捏碎茶盏。
太慢了。他盯着墙上的沙漏，沙粒漏得只剩指尖宽，李明轩说卯时三刻动手，现在都过了半柱香。
林婉柔拨了拨烛芯。
火苗蹿高，映得她耳垂上的红珊瑚晃眼：急什么？
刚才张衡去内殿，虞望舒和秦岱渊肯定往东门跑。她指甲划过地图上的御书房，等他们被牵制住，咱们再去取那份密档——
夫人。暗卫掀帘进来，东门火势压不住了，守兵看见穿玄甲的人往御膳房方向去。
林婉柔笑了。
虞望舒刚到东门就听见爆炸声。
飞石擦着她鬓角砸在墙上，她侧身避开，看见角楼的飞檐正往下掉火星。
秦岱渊的剑挑开袭来的短刀，反手刺进黑衣人的咽喉：沈青！
带两队人去左边！
将魂人格自动梳理着战场：左边三波伏兵，右边两拨偷袭，中间混着拿火器的——她摸出袖中短刃，反手捅进身后人的膝盖：放火的是调虎离山！她喊得嗓子发疼，让张衡带御林军去守御书房！
秦岱渊的剑突然顿住。
他砍翻最后一个黑衣人，血溅在虞望舒脸上：你怎么知道？
系统提示。她抹了把脸，看见远处火光里有人影晃动——是赵云。
他穿了身玄色劲装，手里提着把带血的剑，正往他们这边跑。
陛下！赵云跑得气喘，李明轩在御书房！
我刚才看见他带着人撬暗格！
虞望舒心里咯噔一声。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御书房密档存在被销毁风险！她抓住秦岱渊的胳膊：走！
三人冲进御书房时，李明轩正举着烛火往密档上凑。
见他们进来，他反倒笑了：来晚了。
秦岱渊的剑已经出鞘。
剑尖抵住李明轩咽喉时，虞望舒看见他脚边的羊皮卷——最上面那张画着九翎国的兵力布防图，右下角盖着前朝的玉玺印。
前朝余孽。秦岱渊咬着牙，你藏了二十年？
李明轩突然甩开烛火。
火苗掉在地上，立刻烧着了地毯。
虞望舒扑过去抢密档，被秦岱渊拽住后领：危险！
那是证据！她急得去掰他的手。
系统疯狂提示：宿主生命危险！
宿主生命危险！
赵云突然冲上来。
他踢开李明轩的腿，单手抓起半摞密档塞进虞望舒怀里：拿好！
我断后！
秦岱渊拽着虞望舒往外跑。
身后传来李明轩的尖叫：林婉柔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还有——
砰的一声。赵云的剑刺穿了李明轩的胸膛。
火势顺着房梁往上窜。
虞望舒抱着密档退到台阶下，看见秦岱渊正盯着赵云滴血的剑：你到底是谁？
赵云抹了把脸上的血。
晨光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前朝将军赵云，也是九翎暗桩。他解下腰间玉佩，扔给秦岱渊，这是当年先皇给我的信物。
秦岱渊捏着玉佩翻来覆去看。
虞望舒凑过去，见背面刻着忠字，和秦岱渊腰间的御赐金牌纹路一模一样。
为什么现在才现身？她问。
赵云望向火场：因为林婉柔要动根本。他声音沉下来，她手里还有一支死士队，藏在太液池底——
陛下！张衡的声音从甬道传来，太液池方向有动静！
好多黑衣人从水里冒出来！
虞望舒感觉怀里的密档沉了几分。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了调：检测到最终决战触发，宿主请速回中心殿召集人手！
秦岱渊握紧她的手腕。他掌心全是汗，却烫得惊人：走。
赵云捡起兵刃跟上来：我护着你们。
一行人穿过浓烟往中心殿跑时，虞望舒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她回头看了眼，火光里林婉柔的身影一闪而过，发间的红珊瑚晃得人眼疼。
系统。她在心里默念，这次能赢吗？
系统没回答。
但秦岱渊突然握紧她的手。
他的剑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声音却稳得像山：有我在，输不了。
中心殿的飞檐已经近在眼前。
虞望舒望着殿门前悬挂的九翎金幡，听见秦岱渊对张衡说：传所有将领、侍卫长来见。
风卷着烟火气扑过来。
她摸了摸怀里的密档，又看了眼秦岱渊染血的衣摆——这场仗，才刚刚到最狠的那部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