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殿的门槛刚跨过,秦岱渊的腰带就被虞望舒拽住。
她反手将密档塞进他怀里,指尖戳了戳最上面那张:“林婉柔私通北戎的证据在第三页,先给沈青过目。”
系统在识海炸响:“切换‘将’人格,当前局势需要战略判断。”
虞望舒眼皮一跳,再睁眼时,眼底已漫上冷硬的锋刃。
她扯过案上的地图甩在桌上,指节重重叩在太液池位置:“沈青,带二十个带钩绳的侍卫去池边,死士从水下冒头就钩他们的甲片。”
沈青攥着佩刀应了声“是”,转身就往外冲。
“陈怀远!”虞望舒喊住要溜去药房的御医,“把你藏在偏殿的金疮药全搬来,再让小荷去厨房煮姜茶——火折子浸了水的侍卫要驱寒。”
小荷早把算盘拨得噼啪响:“奴婢这就去,米缸底下还埋着半坛蜜枣,给伤号垫肚子!”她拎着裙角跑出门,发辫上的银铃铛叮铃作响。
秦岱渊把密档往案上一摔,抽出腰间的帝王剑往地图上一插:“御林军分三队,东墙守器械库,西墙护储粮阁,南墙——”他抬眼正对上虞望舒的目光,剑刃一转扎进中心殿正北方,“北墙交给朕亲自守。”
殿外突然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
虞望舒掀开窗纸一角,看见宫墙根下冒起黑烟——是林婉柔的人在烧防具堆。
“调虎离山。”她咬着牙把地图揉成团,“沈青带的人里抽十个去救火,但别全扑过去,留五个盯着火场周围的影壁!”
话音未落,殿门被撞开条缝。
陆沉的玄色披风灌着风挤进来,脸上划着血道子:“陛下,太液池的死士冲上来了,带头的是韩立!”
秦岱渊的剑“嗡”地出鞘。
虞望舒却按住他手腕,另一只手摸向鬓边的木簪——那是系统提示的“智”人格触发物。
木簪拔下的瞬间,她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在跟人拉家常:“韩立左膝旧伤没好利索,让侍卫专砍他下盘。林婉柔呢?”
“在火场!”陆沉抹了把脸,“穿红珊瑚步摇的那个,正举着火折子点帷幔!”
虞望舒突然笑了,是那种带着点狠劲的笑:“把我妆匣里的冰魄粉拿过来。”她转向秦岱渊,“红珊瑚遇冰魄粉会化水,林婉柔的步摇一融,她那些死士就知道主子要栽了。”
与此同时,西六宫的密室里,林婉柔正把最后半盏毒酒推给李明轩。
酒盏碰在青砖上发出脆响,她指尖抚过案上的地图,指甲在“储粮阁”位置抠出道白痕:“韩立的死士能拖住御林军半柱香,你带三十个暗卫从狗洞钻进去——”
“公主。”韩立掀开门帘,脸上沾着水藻,“太液池的弟兄折了五个,沈青那小子会使钩绳。”
林婉柔的眉梢跳了跳。
她抓起案上的红珊瑚步摇往桌上一磕,珊瑚珠子骨碌碌滚到李明轩脚边:“让剩下的死士别恋战,按原计划烧储粮阁。”她蹲下身捡珠子,眼尾扫过韩立腰间的匕首,“你去把虞望舒的脑袋砍下来,我要亲手喂她吃自己的眼珠。”
中心殿的廊下,虞望舒把冰魄粉裹进帕子,刚要递给陆沉,就听见宫墙方向传来震天喊杀声。
她爬上廊柱的石狮子,看见北墙下黑压压一片人影——不是死士,是穿着前朝玄甲的士兵!
“赵云!”她喊得破了音。
穿玄甲的男人从人堆里冲出来,手里的长枪挑飞三把刀刃:“前朝余孽调了城外的伏兵!”他甩开枪杆上的血,“我带的暗桩在敌阵里,现在能里应外合!”
秦岱渊的剑指向赵云咽喉:“你早知道他们有伏兵?”
“昨夜听见韩立跟林婉柔说‘玄甲军已至’。”赵云退后半步,枪尖扎进土里,“但我得等他们全进城,才能瓮中捉鳖。”
虞望舒突然拽住秦岱渊的胳膊。
系统在识海疯狂震动:“赵云说的是实话,他的暗桩标记在左耳垂——和先皇密档里的卧底特征一致!”
她踮脚凑到秦岱渊耳边:“信他。”
秦岱渊的剑垂了半寸。
他冲赵云甩过去个虎符:“带玄甲军左翼的暗桩去断后,右翼交给朕。”
赵云抓过虎符翻身上墙,玄甲在火光里闪着冷光。
“陛下!”张衡从甬道里跌跌撞撞跑过来,官服前襟全是血,“储粮阁……储粮阁的狗洞被挖开了!”
虞望舒的手猛地攥紧。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林婉柔的后手,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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