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烛火摇晃。
虞望舒将林婉柔的绣鞋拍在案上,轮回玉在掌心烫得发疼。
秦岱渊的茶盏裂成碎片,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
陛下!沈青撞开殿门,甲胄叮当响,东门撑不住了!
敌军架云梯,火油烧城门,守军折了三成!
秦岱渊手指叩了叩剑柄:调玄甲卫增援。
来不及!沈青额头冒汗,敌军人海似的往上涌,城门梁木都烧断了!
虞望舒眼尾微挑——这是切换将略人格的征兆。
她抓起案上地图,指尖戳在东门侧门:沈青,带八百御林军绕敌后,烧他们的火油车。
陆沉,暗卫守内廷,见穿灰布短打的格杀勿论。
陆沉单膝跪地:遵令。
话音未落,陈怀远掀帘进来,手里攥着半块带血的碎布:查到了。
李明轩和韩立在郊外破庙藏军火。
今早有农夫见三辆盖油布的马车进去,没出来。
虞望舒捏碎地图边角:走。
秦岱渊按住她手腕:我去东门,你带陆沉查破庙。
不行。虞望舒抽回手,软剑从袖中滑出半寸,林婉柔要焚玉,我得盯着。
秦岱渊目光一沉,突然扯下腰间玉佩塞给她:带着。转身时玄甲撞出闷响,子时前回来,否则朕拆了整座京城。
虞望舒把玉佩塞进衣襟。
月光下,她带着陆沉、小荷出了宫。
小荷攥着匕首贴她后背:小姐,那庙在城郊乱葬岗,听说闹鬼。
鬼?虞望舒勾唇一笑,正好抓来问话。
破庙门半掩,门槛积着新土。
陆沉蹲下身,指尖抹过地上的车辙:三辆马车,两个时辰前刚走。
小荷举着火折子照墙,突然低呼:小姐!
墙上有半枚血手印,下面压着张破纸。
虞望舒展开,上面画着歪扭的符号——像蛇,像刀,又像燃烧的火把。
陈太医。她把纸递给骑马赶来的陈怀远。
陈怀远凑近火光,瞳孔骤缩:大楚密文!
我师父教过,符号里藏坐标。他掏出龟甲笔在地上画了几道,西南三十里,废窑。
废窑?陆沉握紧刀柄,前朝烧官窑的地方,早塌了一半。
虞望舒摸出轮回玉,玉面烫得灼手——系统在预警。
她抽出软剑:去废窑。
废窑外野蒿齐腰。
虞望舒猫腰钻进断墙,听见里面传来铁器碰撞声。
陆沉打手势:左三右五,有火把。
小荷,守入口。虞望舒对陆沉点头,动手。
软剑划破夜色。
第一个守卫还没喊出声,就被割了喉咙。
陆沉的刀更快,连劈三个,血溅在残窑的砖上,像开了朵暗红的花。
窑洞里堆着木箱,上面贴着大楚二字。
虞望舒踢开一只,里面全是火药包——引线还带着新搓的草屑。
在这儿!小荷的声音从窑后传来。
虞望舒冲过去,看见两个身影缩在瓦砾堆后。
一个是韩立,脸上有道新疤;另一个是李明轩,白胡子沾着血,手里攥着半块玉——和林婉柔胸口那块,纹路一模一样。
跑啊?虞望舒剑尖抵住韩立咽喉,林婉柔呢?
韩立吐了口血沫:死了才好!
那疯女人要烧玉,连我们都得陪葬!
李明轩突然笑了,笑声像夜枭:晚了,晚了。
玉在林婉柔手里,她带着人去了祭天台。
子时四刻,九翎国的龙气,要给大楚殉葬!
虞望舒心跳漏了一拍。
她抓过李明轩手里的碎玉,和自己的轮回玉一对——果然能拼成完整的玉璧。
系统在识海炸响:焚玉触发诅咒,宿主存活概率3%!
走!她拽起陆沉往外跑,回祭天台!
刚出废窑,夜风卷来马蹄声。
几十骑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火把映得夜空发红。
为首的人掀开头巾——是赵云,前朝将军,脸上的刀疤比记忆里更狰狞。
虞姑娘,他抚剑冷笑,想走?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
虞望舒握紧软剑,轮回玉在掌心烙出红印。
她能听见远处传来更密集的喊杀声——林婉柔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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