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窑外，赵云的刀光映着火把。
虞望舒掌心的轮回玉烫得发疼，系统在识海尖叫：战人格激活！她眼尾骤红，软剑挽出剑花，扫向最近的骑兵。
护好玉！陆沉的刀劈开两支羽箭，挡在她身侧。
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三十骑呈扇形围过来，刀枪如林。
望舒！
熟悉的嗓音穿透喊杀。
虞望舒抬头——秦岱渊策马破风而来，玄色龙袍染着夜露，腰间玄铁剑出鞘三寸，寒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朕的人，也敢围？他挥剑斩落一杆长枪，枪头擦着虞望舒耳畔钉进土墙。
跟紧我！虞望舒反手拽住秦岱渊的手腕，软剑划出半圆，将扑上来的两人逼退。
战人格的直觉让她精准捕捉每个敌人的破绽，剑刃过处，血珠溅在龙袍金线纹路上，开出腥红的花。
秦岱渊的剑更快。
他本就习武，此刻护着虞望舒，招招往死里去。
左边骑兵举刀劈下，他旋身避开，反手刺进对方心口；右边弓箭手拉弦，他甩袖抖出半枚铜钱，精准打落羽箭。
冲出去！陆沉砍翻最后一个挡路的，刀背重重砸在赵云小腿上。
赵云踉跄后退，刀疤扭曲成狰狞的弧度：算你们狠！
包围圈撕开缺口。
虞望舒翻身上马，秦岱渊揽住她腰肢，玄铁剑往地上一磕：回宫！
马蹄踏碎夜色。等他们冲进午门时，东方已泛鱼肚白。
议事厅里，烛火噼啪作响。
虞望舒扯下染血的袖角，轮回玉在案上泛着幽光。
陈怀远掀帘而入，额角渗着汗：陛下，前朝余孽在西市集结，至少八百人，子时要攻进来。
秦岱渊捏着茶盏的手一紧，青瓷裂出细纹：沈青！
末将在！沈青单膝跪地。
带三千御林军守东华门，箭塔加派弩手。秦岱渊指节叩着地图，西华门让周统领带重甲军，务必挡住。
虞望舒闭了闭眼，系统推送出三日内战局——防御薄弱处标着红点。
她睁眼时眸色沉如深潭：西墙角有段旧墙，用火药埋雷。
暗卫分两队，一队混进敌营放信号，一队守祭天台。
祭天台？陆沉皱眉。
林婉柔要焚玉，那里是龙气眼。虞望舒摸了摸颈间的轮回玉，必须守住。
秦岱渊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有薄茧，温度烫得她一颤：朕守祭天台，你守前殿。
不行。虞望舒抽回手，你是帝王，不能涉险。
朕的命，比不过九翎的百姓？秦岱渊冷笑，还是说，你舍不得？
虞望舒一噎。
系统突然跳出提示：宿主与男主好感度 10，当前85。她耳尖发烫，别开脸：随你。
巡视到御花园时，虞望舒脚步顿住。
三个侍卫守在假山下，本该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眼神总往偏殿飘。
看什么？秦岱渊顺着她目光望去。
他们的刀穗。虞望舒压低声音，御林军刀穗是玄色，这三个是靛蓝——和林婉柔私兵的标记一样。
秦岱渊眯起眼：陆沉，小荷，拿下。
陆沉的刀出鞘无声。
他绕到侍卫身后，点了三人穴道。
小荷摸出银针对着喉管：说，谁派来的？
中间那个侍卫抖如筛糠：林...林姑娘。
她说等外头打起来，让我们烧承明殿，放外兵进来。
林婉柔在哪？虞望舒剑尖抵住他下巴。
西三所废宫！侍卫尖叫，她带着韩立和二十个死士，说要等你们来！
西三所的朱漆门半敞着。
虞望舒踢开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林婉柔倚在断柱旁，怀里抱着半块玉璧——正是从李明轩那里抢来的那半块。
虞姐姐。她笑，发间珠钗乱颤，你说我是前朝余孽，可你怀里的轮回玉，本就是大楚的镇国玉。
焚了它，九翎龙气散，大楚就能复国。
疯了。秦岱渊踏前一步，你可知焚玉会引发地火，整座皇宫都要塌？
那又如何？林婉柔将玉璧按在供桌上的青铜炉里，大楚亡了二十年，我等这一天二十年！
殿外突然涌进二十个蒙面人，刀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杀了他们！
虞望舒旋身挥剑，斩落劈向秦岱渊的刀。
战人格让她动作快如闪电，可对方人太多，她后背挨了一刀，血浸透中衣。
望舒！秦岱渊砍翻两人，扑过来护在她身前。
玄铁剑染满血，他额角青筋暴起：沈青怎么还没来？
来了！
沈青的吼声撞破殿门。
他带着三百御林军冲进来，长戟横扫，瞬间清出半片空地。
林婉柔趁机拽起韩立往地道跑，虞望舒想追，却被秦岱渊拉住：别去！
地道里有埋伏。
两人站在残阳里，看着地道口的砖缝渗出血。
虞望舒摸了摸发疼的轮回玉，系统提示：焚玉倒计时：两个时辰。
议事厅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晃。
虞望舒裹着秦岱渊的龙袍，伤口疼得她直吸气。
陈怀远上完药，退了出去。
林婉柔跑了。秦岱渊捏着她的手，但玉璧还在我们这儿。
不。虞望舒举起半块玉，她拿走了另一半。
秦岱渊瞳孔微缩。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沉掀帘而入，脸色发白：陛下，祭天台的守兵...全倒了。
虞望舒猛地站起来，轮回玉在掌心烙出红印。
她看向秦岱渊，他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狠戾：走。
去祭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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