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的烛火跳了三跳。
虞望舒扯了扯身上秦岱渊的龙袍，伤口疼得她后槽牙直磨。
陈怀远刚退下，沈青就撞了进来，甲胄上还沾着血：陛下，东门防线撑不住了！
二十车火药堆在城楼下，敌军举着火把要烧城门！
秦岱渊攥紧腰间玄铁剑，指节发白：调三百御林军去东门。
慢。虞望舒按住他手腕。
轮回玉在掌心发烫，战策人格自动浮上来——她眯起眼，东门是幌子。
林婉柔要焚玉引地火，得先断了咱们的后援。
沈青，你带一百人去东门虚张声势，剩下两百藏在侧巷，等敌军冲进来就包抄。
沈青眼睛一亮：末将领命！
话音未落，张衡掀帘进来，额角全是汗：陛下，内务府这个月多支了三千两。
小的查了账册，银子全打给城南的福来布庄，可布庄上个月就烧了。
秦岱渊眉峰一挑：查布庄东家。
是！张衡抹了把汗，转身就跑。
小荷突然从门外闪进来，凑到虞望舒耳边：小姐，西宫后巷的青苔被踩乱了。
奴婢数过，是四双新鞋印，鞋跟带泥，不像宫里人。
虞望舒指甲掐进掌心。
洞察人格让她嗅觉敏锐，她闻到小荷发间沾着淡淡艾草味——那是西宫偏殿熏的香。走。她扯了扯秦岱渊衣袖，去西宫。
西宫后巷的青石板上，四串脚印歪歪扭扭。
虞望舒蹲下身，指尖划过其中一个鞋印——前掌深，后掌浅，是故意倒着走留下的。引我们追假线索。她冷笑，林婉柔的人在转移注意力。
话音刚落，赵云带着两个侍卫冲过来，腰间佩刀震得哐哐响：陛下！
西宫偏殿的青砖底下有暗格！
小的撬开看了，里头全是火药罐子，还有半箱短刀！
秦岱渊踢开一块松动的砖，底下果然露出黑黢黢的陶罐。
他捏起个火药包，指腹沾了点黑末：前朝的硫磺。
虞望舒摸了摸陶罐上的封泥——是新的。他们想炸哪里？
祭天台。秦岱渊突然开口，祭天台下有地宫，连通整座皇宫的排水道。
要是炸了地宫，地火顺着水道窜上来...
轮回玉猛地发烫，系统提示在脑海炸响：焚玉关联：祭天台下地宫。
虞望舒攥紧玉，抬头时眼神淬了冰：分头行动。
陛下带沈青守东门，我和陆沉搜林婉柔。
秦岱渊抓住她手腕：你伤口没好。
我有战人格。虞望舒抽回手，快。
月上柳梢头时，虞望舒带着陆沉和小荷摸到了西六宫。
走廊拐角突然闪过两道黑影，陆沉飞身上前，刀背敲在一人后颈。
另一个刚要跑，小荷甩出银簪，精准扎中他脚踝。
说，林婉柔在哪？虞望舒踩着那人手腕。
废、废梅苑！那人疼得直抽气，她带着韩立在那等...等焚玉时辰！
废梅苑的门轴吱呀作响。
林婉柔倚在梅树下，鬓边插着支红梅，手里攥着半块玉璧——和之前那半块合起来，正是完整的轮回玉。
虞姐姐来得正好。她笑，大楚复国的吉时，怎么能少了你？
二十个死士从梅树后窜出，刀光映得虞望舒瞳孔收缩。
她切换战人格，剑锋划出银弧，瞬间挑落三把刀。
陆沉护在她左侧，小荷攥着短刃贴在右侧，三人背靠背，血珠溅在梅瓣上，红得刺眼。
望舒！
秦岱渊的吼声撞破夜色。
他带着御林军冲进来，玄铁剑劈翻两个死士，直逼林婉柔。
林婉柔尖叫一声，拽着韩立往地道钻。
虞望舒正要追，地道口突然冒出浓烟——是迷烟。
别进！秦岱渊拉住她，有埋伏！
等浓烟散了，地道口只剩两滩血。
虞望舒摸了摸轮回玉，系统提示：焚玉倒计时：一个时辰。
议事厅的烛火又跳了三跳。
张衡跌跌撞撞冲进来，手里攥着半张账页，脸色比纸还白：陛下！
布庄东家是...是前朝的铁衣卫！
小的查了库房，南三所的地窖里堆了二十车火药，引线全连到祭天台下的地宫！
虞望舒和秦岱渊对视一眼。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了。
传沈青。秦岱渊抽剑出鞘，传陆沉。
虞望舒解下腰间轮回玉，放在烛火前。
玉身映出祭天台的影子，一丝裂痕正从玉底往上爬。
她抬头时，秦岱渊已经系好披风，眼里燃着她从未见过的火：去祭天台。
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小荷掀帘进来，手里举着个染血的纸条：小姐，陆沉的暗卫在废梅苑地道口捡到的！
虞望舒展开纸条，上面是林婉柔的字迹：虞姐姐，焚玉时，记得看祭天台下的烟花。
秦岱渊捏紧纸条，指背青筋暴起：走。
两人刚跨出殿门，晚风卷来焦糊味——是火药味。
虞望舒摸了摸发烫的轮回玉，系统提示突然变成红色：焚玉关联触发：地火将现。
议事厅的烛火啪地灭了。
黑暗里，秦岱渊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守住。
虞望舒反握住他，指甲掐进他掌心：我们守住。
殿外传来御林军整队的喊杀声。
张衡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股风撞开殿门：陛下，奴才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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