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决战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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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望舒跟着秦岱渊冲进火海,火星子劈头盖脸砸下来。

陆沉的暗号——三声鸟叫——还在耳边,她知道暗卫已顺着下水道摸向染坊后巷。

“小心!”秦岱渊玄铁剑一横,挡开两支破空而来的弩箭。

箭头擦着虞望舒鬓角飞过,带落半枚珍珠簪。

她摸向袖中玉坠,系统玉烫得几乎要烧穿锦缎,这是提示——韩立就在前方第三间库房。

“左三!”她喊了一嗓子。

秦岱渊立刻旋身,玄铁剑劈开烧得变形的木门。

火光里,韩立正往陶罐里倒黑色药粉——那是井里的毒!

“大胆逆贼!”秦岱渊一声断喝,剑光如电。

韩立慌忙翻滚避开,腰间短刀磕在玄铁剑上迸出火星:“想抓我?林姑娘早说过,你们顾得了头顾不了尾!东门的火够你们喝一壶——”

“沈青守着东门呢。”虞望舒软剑出鞘,剑尖挑开韩立手中药罐。

黑粉撒在地上滋滋冒烟,“他带了三百禁军,你那些喽啰连墙根都摸不到。”

韩立脸色骤变。

院外突然传来惨叫,是陆沉的暗卫到了!

染坊后墙轰然倒塌,黑衣暗卫如夜枭扑进,手中短刃专挑咽喉——他们早换了前朝密探的夜行衣,混在乱军中反杀。

“林婉柔呢?”虞望舒软剑抵住韩立后颈,“你主子不是喜欢藏在幕后?”

韩立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癫:“她早去凤栖宫了!老太监吃了桂花糕正犯困,她要——”

“小荷!”虞望舒心尖一紧。

刚才小荷把食盒塞给老太监时,特意指了凤栖宫方向,原是引开他,可林婉柔若趁机闯进去……

系统玉猛地灼痛,烫得她几乎握不住剑。

她突然明白——小荷的桂花糕里掺了陈怀远给的醒神散!

老太监吃了只会更精神,林婉柔怕是要自投罗网。

“陛下,这里交给陆沉。”她扯了扯秦岱渊衣袖,“凤栖宫有动静。”

秦岱渊一剑刺穿韩立左肩:“陆沉,带他回大牢,审出所有余党。”又转头对暗卫首领道:“留两个活口,问林婉柔去向。”

“是!”陆沉踢了韩立一脚,“走。”

虞望舒拽着秦岱渊往凤栖宫跑。

途中撞见陈怀远推着药车从巷子里出来,车帘掀开条缝,露出几大桶清水——井里的毒解了,他早把解药溶在水里,就等天亮分发给各宫。

“陈大人。”虞望舒边跑边喊,“染坊井边的毒粉,用你车后那桶石灰水泼!”

陈怀远点头,抄起木勺就往回赶。

凤栖宫的宫灯在火光里摇晃。

虞望舒远远看见廊下站着个穿月白裙的身影——是林婉柔。

她手里握着把匕首,正往门缝里探,老太监却倚着柱子打哈欠,分明是装的。

“林姑娘这是?”虞望舒放缓脚步,软剑归鞘。

林婉柔猛地回头,匕首掉在地上:“我……我听说走水,来看看太后安——”

“安?”秦岱渊冷笑,“太后在慈宁宫用晚膳,你倒摸到凤栖宫来了。”他挥挥手,沈青带着禁军从侧门包抄过来,“沈队长,搜她身上。”

沈青上前一搜,从林婉柔袖中摸出个小瓷瓶,打开一闻:“迷香。”

“你想迷晕宫人,偷太后的凤印?”虞望舒逼近两步,“前朝余孽要复国,没凤印怎么矫诏?”

林婉柔脸色惨白,突然扑过来抓她的脸:“都是你!要不是你拒绝婚约,我本可以做尚书夫人,偏要和我抢陛下——”

“拿下。”秦岱渊一声令下。

沈青反手扣住林婉柔手腕,她疼得跪在地,发间红绒花掉下来,正落在那截带铜铃的绳子上。

火渐渐熄了。

虞望舒摸了摸发烫的玉坠,系统提示终于凉了下来。

她知道,这局棋,他们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忙赶来……侍卫撞开殿门时,虞望舒正替秦岱渊擦去剑上血渍。

他玄铁剑刃还沾着韩立的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小姐!东门防线——”侍卫膝盖撞在门槛上,额头汗珠子摔成八瓣,“敌军用了火油车,城墙烧出个窟窿!沈大人带着禁军堵缺口,可箭雨跟不要钱似的——”

虞望舒指尖在玉坠上一按。

系统发烫的触感顺着掌心窜上来,三日后的画面在脑海里闪了闪:东门城楼插着九翎国龙旗,沈青站在缺口处挥刀,刀背全是凹痕。

“去马厩牵我的乌骓。”她把剑塞回秦岱渊手里,“陛下守凤栖宫,林婉柔的余党还没清干净。”

秦岱渊反手扣住她手腕:“我跟你去。”

“您是帝王。”虞望舒抽回手,发间珍珠簪被火烤得温热,“龙旗在,军心就在。”

殿外传来马蹄声。

虞望舒翻身上马时,看见秦岱渊站在阶前,玄铁剑挑开半幅被火燎焦的宫帘。

龙袍下摆沾着血,可腰牌上的九爪金龙仍在烛火里翻涌。

乌骓冲向东门时,火光已经映红半边天。

虞望舒远远看见城墙上的火把连成串,沈青的银甲在火里发亮。

他正挥刀劈开一支爬墙钩,肩头的血把甲叶都浸透了。

“放火箭!”虞望舒拽住缰绳,从腰间摸出信号弹。

红光划破夜空时,城楼下突然冲出一队玄衣人——是陆沉的暗卫!

他们举着浸了水的棉被,替禁军挡住箭雨。

“小姐!”沈青抹了把脸上的血,嗓门盖过火势,“缺口堵上了!那火油车——”

“用陈太医的石灰水泼!”虞望舒甩下腰间水囊,“他早备了三车,在后巷!”

暗卫们立刻散开。

等石灰水泼上去时,火油腾起的黑烟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敌军退了三步,又被暗卫的短刃逼回两步。

天快亮时,东门的喊杀声终于弱了。

虞望舒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切换成冷静分析的人格。

她数了数城墙上的火把——比子时多了二十盏,说明援军到了。

“小姐!”小荷从巷子里跑出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陈太医让我送的醒神汤,说您一夜没合眼——”

话没说完,陆沉的影子就罩了过来。

他黑衣上沾着草屑,腰间短刀还滴着血:“查到了。”

虞望舒接过醒神汤喝了一口,辛辣的药味冲得她眯起眼:“李明轩?”

“西城废弃染坊。”陆沉指节叩了叩腰间的暗卫令牌,“韩立的密信里提到,他们藏了前朝的虎符。”

虞望舒捏着玉坠的手紧了紧。

系统突然凉下来,这是提示——虎符在染坊最里间的梁上,用红布包着。

“还有呢?”她声音沉了几分。

陆沉喉结动了动:“染坊周围埋了火药。他们说……要和九翎国的龙椅同归于尽。”

殿外传来雄鸡打鸣声。

虞望舒把空了的药碗递给小荷,转身时发梢扫过陆沉的肩:“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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