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宫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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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望舒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时,慈宁宫的檀香正从朱红门缝里往外钻。

她掀帘进去时,太后半靠在锦被里,枯瘦的手攥着翡翠念珠,眼尾的皱纹像刀刻的。

哀家病重,原以为你会高兴。太后声音像砂纸擦过瓷片。

虞望舒跪到床前,玄色劲装还沾着北疆的雪屑:太后言重了,臣妾只愿您早日康复。

康复?太后突然冷笑,指甲掐进虞望舒手背,你这皇后之位,本就不该属于你。她松开手,偏过头咳嗽,绣着百子图的帕子上洇开淡红。

小荷忙扶虞望舒起身。

虞望舒垂眸盯着手背上的红印——这哪是病重?

分明有力气下狠手。

当晚,承乾宫烛火未熄。

虞望舒捏着太后的药方,纸角被她揉出褶皱:陈太医,帮我查清病因,是否有外力干预。

陈怀远的药箱还带着寒气。

他铺开药方,又翻出半袋未煎完的药渣,指尖沾了水捻开:这味紫苑,常人用三钱,这里用了七钱。他抬头时眼底发亮,紫苑性温,配太后的参茸补剂,会化成火毒积在肺里。

虞望舒攥紧药方:有人想让太后死得更早些?

是。陈怀远压低声音,老奴查过,这药是慈宁宫周嬷嬷亲自抓的。

林婉柔的脸突然浮现在虞望舒脑海里——北疆那把火没烧死她,倒让她在宫里埋了钉子?

次日清晨,虞望舒端着新煎的药进慈宁宫。

太后正盯着窗外的雪,听见脚步声,眼皮都没抬:又来做戏?

儿臣得知,有人故意下错药,致使母后病情加重。虞望舒把药碗搁在案上,不知母后可知是谁所为?

太后猛地转头,眼底闪过慌乱,又硬撑着冷笑:你莫要胡言乱语!

哀家的药...都是周嬷嬷亲自管的!

周嬷嬷?虞望舒轻轻一笑,儿臣已命人彻查,真相很快便会水落石出。她转身要走,听见太后在身后喘粗气:你...你敢动哀家的人!

三日后深夜,陆沉的玄色披风扫过承乾宫门槛。

他单膝跪地,手里攥着半封密信:娘娘,慈宁宫的小宫女招了。

林婉柔每月送密信给周嬷嬷,说等太后咽气,让您在守灵夜意外坠井。

虞望舒展开密信,字迹娟秀得像林婉柔的小楷。

她捏着信纸冲进御书房时,秦岱渊正批折子,砚台里的墨汁还没干。

陛下看。她把密信拍在案上。

秦岱渊扫了两眼,指节重重敲在龙案上:传朕口谕,慈宁宫上下禁足!

周嬷嬷立刻杖毙,太后...移去偏殿软禁。他握住虞望舒的手,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红印,谁伤的你?

太后。虞望舒垂眸,她还说,这皇后之位不该是我。

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秦岱渊把她拉进怀里,龙袍上的沉水香裹住她,明日朕便下旨,封你为摄政皇后。

太后被软禁那日,虞望舒去了偏殿。

老太后缩在褪色的锦被里,看见她就笑:你以为赢了吗?

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她枯瘦的手摸向枕头下,摸出半块碎玉,林姑娘说,前朝的人...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虞望舒转身就走。

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殿门,她袖中的轮回玉突然发烫——这是预警。

慈宁宫被封锁的第三日,守门的小太监缩着脖子搓手。

穿青衫的杜如眉捧着药箱过来,袖中滑出半块玉牌:我是太医院的,给太后送补药。小太监刚要拦,她又压低声音:安平公主的人,让我捎句话。

小太监缩了缩脖子,掀开帘子放她进去。

雪地里,杜如眉的脚印很快被新雪盖住,只留一串浅浅的凹痕,像某种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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