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的袖扣硌得手腕生疼。
秦岱渊的指腹还停在她鬓角的血痕上,带着体温的触感让她喉头发紧。
轮回玉在袖中发烫,细缝里渗出的幽蓝光晕顺着衣料爬上手背,像条活过来的蛇。
赵元昊在云栖庄见了户部二公子。她抓住他的手腕,将发烫的玉贴过去,他说那女人身边的暗卫太碍事,还提了轮回玉的秘密。
秦岱渊的瞳孔骤缩。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掌心:早朝后留膳。
御膳房的莲子羹端上来时,虞望舒正盯着他案头摊开的密报。
最上面一张写着前朝余孽赵元昊,墨迹未干。
天命计划。秦岱渊用银匙搅着羹汤,三年前朕查到有人暗中联络旧部,原以为是林婉柔背后的陆家,没想到是他。
虞望舒突然想起原书里林婉柔被赐死时喊的赵大人救我。
她捏紧轮回玉,细缝里的光突然明了几分,映得她腕间青筋毕现:他在茶盏里撒的粉末,和玉里的光一个颜色。
秦岱渊的银匙当地磕在碗沿。
他倾身凑近,呼吸扫过她耳尖:你是说,这玉里...
咚——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沉掀帘而入,玄色暗卫服还沾着夜露:云栖庄后园挖出新土,属下扒开看了——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带血的碎玉,和夫人的轮回玉纹路一样。
虞望舒的指尖在发抖。
她认得出这碎玉上的缠枝纹——原书结局里,秦岱渊攥着的半块玉佩,纹路正是如此。
赵元昊要的不是玉。秦岱渊突然笑了,指节抵着她后颈,他要的是玉里的东西。
当天夜里,陆沉带着二十个暗卫潜入云栖庄。
虞望舒坐在承乾宫偏殿,看秦岱渊往她茶里加了颗蜜枣:林婉柔的陪嫁丫鬟昨儿投了井,死前喊赵大人。
她咬着蜜枣,甜得发苦:所以您早就在查他?
从你第一次在御花园摔了茶盏开始。秦岱渊替她理了理耳坠,原以为你是来搅局的,后来发现......他顿了顿,指腹蹭过她唇瓣,你搅的是别人的局。
三日后,陆沉的密报送到。
虞望舒看着纸上祭天大典四个血字,后背沁出冷汗:他们要在那天动手?
借祭天的仪仗混进禁军,在丹陛石下埋炸药。陆沉的刀疤随着说话颤动,属下还截了封密信,写着待玉碎时,取其精魄,复我大楚。
秦岱渊捏碎了茶盏。
瓷片扎进掌心,血珠滴在密信上,晕开团狰狞的花:大楚是前朝国号。
赵元昊的爹是大楚最后一任太傅。
虞望舒突然想起轮回玉的系统提示——九转轮回,破局而生。
她摸出玉,细缝已经裂到指节长,蓝光像活物般往她血管里钻:他要在祭天那天碎玉,用我的血引精魄?
所以你不能去。秦岱渊抓住她的手腕,朕让陆沉护着你,藏到别苑——
不行。虞望舒抽回手,原书里祭天大典你被毒杀,手里攥着半块玉佩。
现在玉佩在赵元昊手里,毒......她盯着他掌心的血,可能就藏在玉里。
殿外的更鼓敲了三更。
秦岱渊突然拽她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你总说要当后宫之主,朕给你凤印,给你椒房殿,你能不能......他声音发哑,能不能别冒险?
虞望舒摸出他腰间的玉牌——和陆沉找到的碎玉严丝合缝。
她把两块玉按在一起,听见咔的轻响,蓝光突然大盛,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晃成一片:我要亲眼看着他碎。
祭天大典前七日,皇宫戒严。
虞望舒站在凤仪宫镜前,看尚衣局的宫女替她别上九凤金步摇。
步摇上的东珠晃着晃着,映出窗外秦岱渊的影子——他倚在廊下,手里攥着合好的玉佩,朝她笑。
娘娘,吉时到了。
虞望舒提起十二幅曳地裙,金绣的百子千孙纹扫过青石板。
她摸了摸鬓边的红珊瑚簪——里面藏着陆沉给的鹤顶红。
殿外传来祭天的钟鸣。
真正的局,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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