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左肩的伤口像被火烤着,林婉柔剑上的毒顺着血脉往上窜,她咬得后槽牙发疼,却硬是撑着没倒。
系统在脑子里“嗡嗡”响,格斗人格自动接管身体,指节捏得发白——她得撑住,秦岱渊还在这儿。
“主子!”陆沉的喝声撞进耳朵。
暗卫首领的剑已经出鞘,银光掠过风影的毒拳,腕间银链缠上对方手腕,“咔嚓”一声拧断了骨头。
风影闷哼着后退,陆沉旋身挡在虞望舒跟前,剑尖直指林婉柔:“护好自己。”
林婉柔的软剑沾着血,在月光下泛着青:“虞望舒,你以为撑得住?这毒半个时辰就要命。”她脚尖点地欺近,软剑如灵蛇缠向虞望舒脖颈,“不如求我,我给你个痛快。”
虞望舒侧头避开,反手摸出陆沉腰间的短刃。
格斗人格的直觉让她动作快了三分,短刃划开林婉柔的衣袖,在对方小臂上留下血痕:“求你?你配么?”
“放肆!”
炸雷似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虞望舒余光瞥见玄色龙袍翻卷,秦岱渊握着“惊鸿”冲过来,剑刃劈开林婉柔的软剑,火星溅在她脸上。
帝王的指节扣住她手腕,滚烫的温度透过血污渗进来:“伤哪儿了?”
“左肩。”虞望舒被他拽到身后,看着秦岱渊背对着自己,玄色衣摆被风掀起,“毒……”
“闭嘴。”秦岱渊头也不回,“暗卫封死出口,弓箭手准备!”
地道口瞬间涌进二十几个带刀侍卫,弓上弦,刀出鞘,将林婉柔和风影围在中间。
林婉柔的软剑缠上秦岱渊的“惊鸿”,眉梢挑起:“陛下要杀前朝公主?不怕天下人说你弑君遗孤?”
“你当朕不知道?”秦岱渊手腕一翻,“惊鸿”震开软剑,“这箱连弩刻的是狼首印,是北戎的东西。前朝早亡二十年,你算哪门子公主?”
林婉柔脸色骤变。
虞望舒盯着她眼底闪过的慌乱,系统突然“叮”地一响——“林婉柔下招攻上三路,虚左实右。”
“小心左!”她喊出声。
秦岱渊旋身侧避,软剑擦着他肩甲划过,在石壁上留下深痕。
他反手挥剑,“惊鸿”挑开林婉柔的剑,直逼咽喉:“还想狡辩?”
“你以为赢了?”林婉柔突然笑了,脚尖勾住脚边的木箱,“这地道是我让人挖的,支撑柱早被浇了桐油——”她猛地撞向秦岱渊,“同归于尽吧!”
“阿舒!”秦岱渊拽着虞望舒往旁闪,木箱“轰”地砸在两人刚才站的位置。
头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地道深处“咔嚓”一声,像是房梁断裂。
陆沉冲过来拽住虞望舒另一只手:“主子,地道要塌了!”
虞望舒抬头,看见头顶的石缝里渗出细沙。
林婉柔趁机扑向剩下的木箱,风影捂着断腕冲过来,拳风带起腥气。
她切换心理人格,扯着嗓子喊:“林婉柔!北戎给你的密信在丞相府地窖,你当朕的暗卫是摆设?”
林婉柔的动作顿了顿。
虞望舒乘势冲过去,短刃抵住她后颈:“你以为北戎会救你?他们要的是九翎大乱!”
“住口!”林婉柔反手掐住虞望舒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你什么都不知道——”
“轰!”
头顶的巨石砸下来,灰尘瞬间迷了眼。
虞望舒被秦岱渊护在怀里,撞在石壁上。
她听见陆沉喊“撤”,看见暗卫们架着风影往外跑,林婉柔被侍卫按在地上,却还在骂骂咧咧。
“走!”秦岱渊推着她往地道口跑,“朕断后!”
“不行!”虞望舒拽住他龙袍,“要走一起走!”
“听话!”秦岱渊捏了捏她手腕,“陆沉带太医在外面,你先去治伤。”他抽回手,“惊鸿”横在身前,“朕数到三,再不走就把你打晕扛出去。”
虞望舒咬着唇后退。
陆沉拽着她往出口跑,她回头看了一眼——秦岱渊站在灰尘里,玄色龙袍沾着血,却仍挺直了腰杆。
出了地道,月光照在脸上。
虞望舒刚站稳,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响。
她转身望去,刚才的地道口已经被碎石填满,扬起的尘土像乌云,遮住了半轮月亮。
“陛下还在里面!”她抓住陆沉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去救他,现在就去!”
陆沉抹了把脸上的灰,解下腰间的短刀:“带二十个弟兄,跟我来。”他转身时看了虞望舒一眼,“主子,等我。”
虞望舒站在原地,望着那堆还在往下掉碎石的废墟。
风掀起她染血的衣袖,左肩的伤疼得她直打颤,可她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错过陆沉回来的动静。
月光慢慢移到她脚边。
虞望舒攥着轮回玉,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她望着废墟,又望向来路,来回走了两步,又停住——陆沉怎么还没消息?
秦岱渊会不会……
“哗啦”一声,碎石滚落的声音从废墟传来。
虞望舒猛地抬头,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她盯着那堆石头,攥紧了腰间的短刃,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风掠过她发梢,带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虞望舒咬着唇,来回踱了两步,又停住。
她望着废墟,手心里全是汗,轮回玉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陆沉怎么还不回来?秦岱渊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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