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的马蹄声撞碎了晨雾。
秦岱渊拽着虞望舒的手腕往城墙上跑,龙袍下摆扫过青砖缝里的血渍。
陆沉抽剑断了挡路的宫灯绳,沈青带着二十个侍卫从偏殿杀出来,甲胄相撞的声音像滚雷:“末将护驾!”
虞望舒的系统在识海发烫。
她切换“鹰眼”人格,瞳孔微微收缩——玄色旗的褶皱里,绣着极小的“李”字。
“李明轩的人。”她咬着牙说。
秦岱渊的脚步顿在城墙阶梯上。
他扶着城垛往下看,玄色军队像块压城的乌云,最前面的将官正仰头抱拳:“末将奉李主君之命,助陛下平叛!”
“陆沉。”秦岱渊甩下腰间玉佩,“带三个人下去,探虚实。”
陆沉把烧焦的镇北王令牌往虞望舒手里一塞,翻上女墙时衣摆带起一阵风:“护好陛下。”
虞望舒攥紧令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李明轩可信度70%。”她盯着城下将官腰间的玉牌——和李明轩上次密会时送她的暗号玉,纹路一模一样。
“他们没带弓箭。”沈青趴在她脚边,“刀鞘都是新的,不像要打仗。”
秦岱渊的手指叩着城砖:“前朝遗老突然带兵勤王……”
“可能和林婉柔勾连镇北王有关。”虞望舒接口,“系统说过,林婉柔背后有西戎影子。李明轩若真忠君,该恨西戎。”
马蹄声在城下停了。
陆沉的声音混着风声飘上来:“李主君说,粮草在城南仓库,情报在密信里!”他扔上来个油布包,虞望舒接住时摸到里面硬邦邦的——是叠成方块的密报。
秦岱渊扯断油布,最上面一张写着“林婉柔暗通西戎,三月前送过二十车火药”。
虞望舒扫过后面的内容,心跳漏了一拍——李明轩连林婉柔在西市布庄的地道出口都标得清清楚楚。
“去密室谈。”秦岱渊把密报塞进虞望舒怀里,“沈青守门,闲杂人等靠近就砍。”
密室的炭盆烧得正旺。
李明轩穿着青布直裰坐在案前,见他们进来也不起身,只推过个檀木匣:“陛下,这是林婉柔与西戎的血书盟契。”
虞望舒打开匣子,羊皮卷上的血字还泛着暗褐:“林氏助西戎破九翎,镇北王封林婉柔为‘西戎长公主’。”
“老臣虽为前朝遗老,却不愿见国土分裂。”李明轩摸出枚玄色虎符,“这是北境驻军的调令,林婉柔的私兵不过三千,北境十万大军……”
“够灭她十回。”秦岱渊捏紧虎符,“为何帮朕?”
李明轩突然笑了:“因为有人托老臣带句话。”他看向虞望舒,“穿书者,你的系统该告诉你了——真正的反派,不是林婉柔。”
虞望舒的系统“嗡”地炸响。
她猛地按住心口,识海里的九转轮回玉裂出细纹——这是系统预警的前兆。
“陛下!”沈青的喊声响彻密室,“林婉柔的人从西市杀过来了!带了火油车!”
秦岱渊抽剑就要往外冲,虞望舒拽住他,切换“将才”人格,语速快得像连珠箭:“陆沉带暗卫去烧火油车,沈青守东角楼,北境虎符给我——”
“且慢。”李明轩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指腹上的老茧蹭得她生疼,“陛下,老臣还有件更要紧的事……”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寒夜里刮过的风。
秦岱渊的剑穗在烛火里晃动。
虞望舒盯着李明轩眼底的暗潮,系统的预警声越来越响——她突然意识到,他们刚才都忽略了个关键:李明轩的玄色军,为何连面圣的礼仪都省了,直接开到宫门外?
“什么事?”秦岱渊皱眉。
李明轩的手指缓缓指向虞望舒衣襟里的龙纹玉佩:“那块玉……”
密室的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岱渊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虞望舒摸着玉佩,突然想起穿书那天,系统说的第一句话:“九转轮回玉认主,宿主需集齐七个人格,才能解开……”
“才能解开什么?”她在心里问系统。
没有回答。
只有李明轩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她耳膜:“那块玉,是当年先皇后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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