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决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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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望舒攥着胸前的玉,指尖被冰得发疼。

系统提示音还在脑子里嗡嗡响,最后人格觉醒的灼热感从后颈窜上来,她盯着陆沉手里半块烧焦的木牌,突然想起西市粮铺前那堆新垫的草席——前朝太子不是要烧门,是要烧整个西市。

北戎火油遇水不灭。她声音发哑,西市住了三万户百姓,一旦引燃...

陆沉喉结动了动:暗卫查过,地道入口在粮铺地窖,他们算准了通风差火药点不燃,所以改放火油。他摸出腰间短刀,在桌上划出西市地图,地窖连通三条主街,火起时风往南吹,半个京城都要烧穿。

虞望舒猛地站起来,铜镜里的倒影突然变了——眉峰冷得像刀,眼底淬着冰碴子。

这是她第七个人格,从未用过的战。

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她听见自己说:去请陛下。

小荷刚要掀门帘,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秦岱渊裹着玄色大氅,发梢还沾着夜露,目光扫过桌上的火油印,脸色沉得能滴墨:西市的事,朕听说了。

虞望舒没废话,指尖点在地图西市位置:太子要毁城立威,逼你退位。她又指向皇宫正门,他让林婉柔传假消息说正门换暗卫,其实是调虎离山——沈青带人去西市,正门守卫必然空虚。

秦岱渊的拇指摩挲着腰间玉扳指,这是他动怒的征兆:所以他真正的后手是五千死士冲正门,趁乱放火?

不。虞望舒的战人格冷笑,他要让你在救火和护城间两难。

你去西市,正门失守;你守皇宫,百姓成灰。她抓起陆沉的短刀,在西市和正门之间划了道交叉线,但他漏算了一件事——

地道通风差,火油点不燃。秦岱渊突然接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所以他必须让人进地道手动点火。

虞望舒心口一跳。

这男人总在她以为要失控时,精准地接住所有漏洞。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继续道:子时三刻,暗卫潜进西市粮铺,封死地窖出口。她转向陆沉,你带二十人守地道入口,见点火的就砍。

陆沉单膝跪地:末将领命。

至于正门......虞望舒看向秦岱渊,需要陛下亲自演场戏。

林婉柔捏着绣绷的手在抖。

并蒂莲的金线扎进掌心,血珠子渗出来,她却觉得痛快——就像当年在绣坊,她熬了三夜给秦岱渊绣大氅,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转头就裹在了虞望舒身上。

主子。小桃端着参汤进来,太子爷传话,子时三刻动手。

林婉柔猛地扯断金线。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她突然想起今日午后,虞望舒站在御花园的梅树下,仰头对秦岱渊笑:陛下可知,这梅树是我十岁时种的?

秦岱渊当时的眼神,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像化了冰的春水,柔得能溺死人。

小桃。林婉柔突然开口,去把我那盒珍珠粉拿来。她望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指尖抚过鬓角新添的细纹,明日事成,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看虞望舒的眼泪。

卯时三刻,金銮殿的铜鹤香炉飘着沉水香。

秦岱渊高坐龙椅,下方站着沈青、陆沉等十二位将领。

虞望舒立在他右侧,战人格褪去,换回温婉的枢,声线清润如泉:西市火油是关键,沈将军带三千御林军伪装成百姓,子时前混进去控制粮铺。

沈青抱拳:末将明白。

正门守卫减到三百。虞望舒继续道,但每块城砖下埋绊马索,屋檐藏弩手——太子以为我们调走了暗卫,实则陆大人的人全在瓦上趴着。

陆沉嘴角抽了抽:娘娘这是要把死士当靶子练箭?

秦岱渊低笑一声,目光扫过虞望舒泛红的耳尖:就按她说的办。

林婉柔是在辰时末摸到御书房的。

她捧着自己新制的玫瑰酥,刚走到廊下,就听见里面传来秦岱渊的声音:西市的百姓,一个都不能少。

陛下放心。虞望舒的声音温温柔柔,臣妾让人在每个粮铺后院挖了地窖,足够藏下三户人家。

林婉柔的指甲掐进食盒,玫瑰酥的甜香混着血味涌进鼻腔。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也捧着自己做的桂花糕来御书房,却被小太监拦在门外:陛下正和虞娘娘商量赈灾的事,说您做的点心太甜,吃多了牙疼。

林美人?

林婉柔猛地抬头,看见虞望舒站在御书房门口,素白裙角沾着晨露,眼里带着笑:可是来送点心?

陛下正好说饿了。

林婉柔攥紧食盒,喉间像塞了团棉花。

她望着虞望舒身后秦岱渊的影子,突然觉得手里的玫瑰酥重得拿不住——原来有些东西,你争了十年,人家却连争都懒得争。

不了。她扯出个笑,突然想起要给母亲写信,改日再送。

虞望舒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碰了碰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这是方才秦岱渊塞给她的,说是压阵。

她摸出怀里的玉,这次玉暖得像块炭,系统提示音没再响

午时初刻,西市的日头明晃晃的。

沈青穿着粗布短打,蹲在粮铺门口啃炊饼。

他余光瞥见三个黑衣人扛着油桶往地窖走,立刻捏碎手里的饼——这是暗号。

暗处的御林军动了。

与此同时,皇宫正门外的鼓声响了。

五千死士举着刀冲过来,为首的举着火把要砍门闩,却被屋檐上的弩箭射穿手腕。

有埋伏!

死士们乱作一团,城砖下的绊马索突然绷直,几十个死士栽进泥里。

秦岱渊站在城楼,望着这一切,嘴角勾起冷冽的笑——虞望舒说过,要让太子的五千死士,变成五千具尸体。

陆沉贴着墙根往敌营摸。

月光被云遮住,他听见前方有脚步声,刚要躲,就被人拽进巷子里。

陆大人。张涛的声音压得极低,前面有二十个暗桩,专等你们送上门。他塞给陆沉一包药粉,撒在鞋底,他们的狗鼻子闻不出人味。

陆沉盯着张涛腰间的玉佩——和李明轩的一模一样。

他刚要问,张涛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远处传来西市方向的喊杀声。

陆沉捏紧药粉,望着敌营的方向,心跳得厉害。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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