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暗夜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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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望舒的短刀划破夜空时,小荷的哭腔又撞进耳朵:“娘娘!宫门外的火把连成了火龙,韩立的人要冲进来了!”

她反手将短刀插入城墙砖缝,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玄甲”人格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是原主跟着镇北将军学布阵时的每声断喝,是沙盘上被红笔圈出的十二处要隘。

“沈青!”她踢开脚边染血的箭簇,“箭塔留五人守火油,其余跟我下城墙!”

沈青抹了把脸上的血,长枪往地上一杵:“末将带前队开道!”

小荷拽住她的衣袖:“您伤成这样——”

“伤?”虞望舒扯下腰间的轮回玉,玉身的金光刺得小荷眯眼,“它烫得能煎药,我死不了。”她把短刀塞进小荷手里,“跟着我,刀往脖子以下捅。”

城楼下的喊杀声更近了。

虞望舒踩着尸体往下跳,玄色披风在火光里猎猎翻卷——像极了秦岱渊那匹踏碎晨雾的黑马。

她摸出怀里最后三枚透骨钉,冲左侧正在架云梯的敌军甩过去。

“左边第三架云梯!砍绳子!”

话音未落,三枚钉子精准钉入三个举火把的头颅。

云梯“轰”地砸下来,压垮了半排举刀的手。

“娘娘!西门外的防线要崩了!”有侍卫跌跌撞撞跑来,铠甲上插着三支箭,“敌军把油布裹在盾牌上,火攻不管用了!”

虞望舒的瞳孔骤然收缩。

“玄甲”人格的冷静顺着轮回玉渗进血管,她扫过城墙下密密麻麻的盾牌阵,突然拽住侍卫的衣领:“去御花园,把陈太医藏的十坛雄黄酒搬来!”

“雄黄酒?”

“浇在油布上!”她踹了侍卫一脚,“快!”

另一边,秦岱渊的玄铁剑挑飞最后一把砍向陆沉的刀。

暗卫首领的左肩插着半截断箭,血把玄色劲装染成了暗红。

“退到墙角。”秦岱渊背抵陆沉,剑花在两人身周织成网,“你伤得重。”

陆沉闷哼一声,反手甩出三枚淬毒的柳叶镖:“陛下更金贵。”

暗处传来韩立的冷笑:“九翎帝王?不过是困在笼子里的狼崽子。”话音未落,七八个手持鬼头刀的身影从梁上跃下。

秦岱渊旋身挥剑,剑刃擦着韩立的咽喉划过——只差半寸就能割断他的气管。

“好胆!”韩立踉跄后退,腰间的玉佩撞在柱子上,“老子要把你和那女人的头,挂在朱雀门上!”

陆沉突然拽住秦岱渊的手腕。

他的指尖沾了血,在青砖上快速画了个圈——那是暗卫营“有伏兵”的暗号。

秦岱渊瞳孔一缩,玄铁剑横在胸前。

头顶的房梁“咔”地裂开,三桶火油兜头浇下。

“退!”

两人滚进角落的同时,火折子“唰”地擦响。

整间屋子腾起烈焰,热浪烤得秦岱渊后背发疼。

他望着被火墙隔开的门,突然摸到腰间的轮回玉——那是虞望舒塞给他的,说危急时能当信号。

玉身突然发烫。

秦岱渊握紧它,想起箭塔上那道月白身影。

火舌舔过他的玄色披风,他却笑了:“陆沉,你说那女人现在在做什么?”

“敲钟。”陆沉扯下衣襟裹住伤口,“敲得整个九翎宫都醒过来。”

皇宫西门外,虞望舒的短刀又捅穿一个敌人的喉咙。

她的裙摆浸透了血,却仍在人群里穿梭——哪里防线松动,她就扑向哪里。

小荷举着短刀跟在她脚边,砍断了两个抓她发辫的手。

“雄黄酒到了!”陈怀远的声音混着酒坛碰撞声炸响。

虞望舒转身,看见十坛酒被砸在盾牌阵前,黄色的酒液顺着油布往下淌。

她摸出火折子甩过去,“烧!”

“轰——”

火焰裹着雄黄的呛味腾起。

油布瞬间燃成灰烬,盾牌后的敌军发出惨叫。

虞望舒趁机挥刀:“冲出去!把他们逼回护城河!”

沈青的长枪挑飞一面盾牌,带着侍卫们杀出血路。

敌军阵型开始松动,有人转身想逃。

虞望舒刚松口气,却见远处的火光里,两道黑影猫着腰钻进了御花园的偏门。

“李明轩?”她眯起眼。

那道佝偻的背影,和前朝遗老画像上的分毫不差。

“娘娘!”小荷突然拽她的胳膊,“东门传来急报!”

报信的侍卫跪在地上,铠甲上的银鳞被砍得东倒西歪:“东门……东门发现三千敌军!他们带着云梯和撞门槌,说是……说是奉了您的命令来换防!”

虞望舒的短刀“当啷”落地。

她想起三日前陈怀远说的话——御书房的密信被人动过;想起昨日早朝时,秦岱渊皱眉说“守东门的周统领告假”;想起方才李明轩钻进御花园的方向——那里,正藏着皇宫布防图的暗格。

“调西门三分之一的人去东门!”她扯下头上的金步摇扔给沈青,“步摇给周统领看,他认这个。”

沈青接住金步摇,带着二十个侍卫往东门跑。

虞望舒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摸到掌心的“等”字——那是方才用银簪刻的,此刻被血泡得发肿。

远处传来玄铁剑劈砍的声响。

她抬头,正看见秦岱渊破窗而出,玄色披风沾着火星,像团烧穿夜幕的黑焰。

“陛下!”小荷喊出声。

秦岱渊的目光扫过战场,最后落在虞望舒染血的裙角上。

他挥剑砍翻两个追兵,朝她跑来:“暗格里的东西,我带你去看。”

虞望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还留着“等”字的血痕,此刻却用力按在他手背的轮回玉上:“先别急。”

“怎么?”

“东门有三千敌军。”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知道周统领告假,知道布防图的位置。”

秦岱渊的瞳孔骤缩。

他望着御花园方向那两团消失的黑影,突然握紧她的手:“走。”

“去哪?”

“暗格。”他扯着她往御书房跑,“那里,藏着是谁泄的密。”

虞望舒跟着他跑过月光下的长阶。

轮回玉在两人掌心发烫,像团要烧穿黑夜的火。

她望着秦岱渊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了——原来“等”字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激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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