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八月一号国库券交易在申城成功试点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城市都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
京州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消息出现了两个星期,但也只是集中在金融圈子里。
祁同伟也趁着这段时间将十万块软妹币花了个干干净净。
他前前后后拢共收购了二十一万多的国库券。
这些国库券里以三年期百元面值居多,当然也有其他面值和其他期限的。
祁同伟也在八月中旬又一个人去了一趟申城,了解到国库券的价格还在上涨。
三年期的百元国库券的收购价都快逼近105块了。
而且他还从侧面打听了钱乐生的各种信息。
不得不说这钱大叔在国库券收购这块儿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还真是申城钱家的人,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核心。
祁同伟知道收获的时候到了。
可就在他准备去申城出手自己的国库券的时候,有人却找上了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递名片给他的钱乐生。
钱乐生一和祁同伟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他要买祁同伟手里的国库券。
其实早在确认钱乐生的身份时,祁同伟就想到大概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他进入了别人的“视野”,让人产生了兴趣。
那么别人随便花店儿钱,自己就会瞬间被扒个干净,如同透明一样。
“看来还是不够小心呐!”祁同伟再次在心中警醒自己。
“同伟小友,自从和你在申城一见如故之后,我就老是不自觉地想起你来。”钱乐生面带微笑,
“我也不知道为何对你很是好奇,所以就找人了解了一下你的基本情况。”
“小友,真是出类拔萃啊!”
面对钱乐生的好话,祁同伟很是小心。
虽然对方看似没有藏着掖着,但是关键信息却一点儿没露。
“钱大叔,你谬赞了。”
“小友,我此行的目的国库券只排第二。”钱乐生优雅地喝了一口茉莉花。
“哦?”
“买卖多少在能否和小友知交面前不值一提。”
祁同伟笑笑没有说话。
钱乐生内心却很震惊。
毕竟在知道自己调查过他,还如此云淡风轻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钱乐生还是头一回见。
祁同伟也是猜到了钱乐生的心思。
自己何尝又不是一只“连眼睫毛都是空了”的老狐狸,哪儿不懂钱乐生嘴里的“聊斋”。
“小友,想必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来京州找你收购国库券吧?”
“愿闻其详。”
“时间过得真快呀!改开转眼间都快十年了。”钱乐生望了望远方的天地,“有些东西也会进一步地同世界接轨。”
“这国库券只是脱鞋子而已。”
钱乐生的话让祁同伟一下子想到很多。
于是他试探着说道:“钱大叔,这脱完鞋子后的第一步怕是要踩得踏实,踩得稳当吧!”
钱乐生眼眸里有些许精光一闪而过:“这年轻人恐怕比我想得还要厉害,要不是调查过他,还真会以为是那几家的才俊。”
“小友所言极是,所以我才会来离申城最近的试点,京州。”钱乐生再次浅饮一口茉莉花,“不知小友,可否愿意割爱?”
“钱大叔言重了,我本就是为谋利,只要价格合适,一切好说。”
“小友痛快,不知心中价位几何?”
“钱大叔,卖家开价更为合适。”
“好好好,百分之六如何?”
祁同伟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杯细嗅之后,喝了一大口:
“这金华茉莉不愧是‘人间第一香’,清远悠长,行气开郁。”
钱乐生哪儿听不出祁同伟的弦外之音——这钱是好东西,天下人都爱!但价格公道才能长久合作。
有了京州的输送和支持,申城的国库券交易怕才能通常,不致郁结。
钱乐生在纠结了片刻之后,慢慢把左右手的食指搭在了一起。
祁同伟看着钱乐生摆出的手势,一下子意识到此行对钱乐生其重要性。
“钱乐生居然愿意出百分之十!可这样怕不仅赚不到钱,还会贴上不上,是什么能让一个视财如命的商人愿意忍痛割肉?”
“没错,只有权力!”
祁同伟心中如是想。
按照祁同伟穿越前了解到的信息,在国库券试点交易顺利运行一年之后,龙国才开始筹备股市。
那这样看来,国库券的确是摸着石头过河前的脱鞋子。
但要是这脱鞋子后的第一步就踩着尖石头,破了皮见了红,怕是不光这排头兵不好前进,第一块开拓阵地也会不保呐!
毕竟只有有了好成绩,上面才会考虑继续把其他项目放在这块儿盘子里!
想必这钱乐生此次远道而来的背后,“走好第一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经济利益是政治意义的外在表现!”祁同伟猛然想到了这句话。
八十年代末,正是龙国吹响大力发展经济建设恢弘序曲之前难得的安静。
祁同伟一下子也明白了为什么穿越前自己迟迟无法成为副省。
因为自己“不务主业”!
自改开伊始,所有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的几乎都是“抓经济搞建设”的好手、能手、高手。
譬如赵立春和李达康。
自己就算破再多再大的案子,将一省的治安搞得再好再安定,那也是当辅助打助攻。
“看来,这一世不能再只局限在自己的舒适区了,也要成为抓经济搞建设的行家里手!”
祁同伟心中有了谋划。
钱乐生心中则是又惊又怒:“祁同伟这小子心也太凶了吧!百分之十都还不满意。”
就在钱乐生准备开口之时,祁同伟说话了:“钱大叔,我觉得百分之十有点儿不合适!”
“那……那小友你说多少合适?”钱乐生竭力保持平静。
祁同伟比出一个手势,钱乐生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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