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纺织厂的铁皮屋顶在雨中发出沉闷的回响。周予安蹲在潮湿的水泥地上，面前摊开着林上校偷偷塞给沈庆的U盘内容打印件。昏黄的应急灯将纸张照得泛黄，那些文字仿佛带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凤凰工程内部评估报告...C-1实验体(周予安)表现出超预期的战术规划能力，但道德抑制机制过于强烈...建议进行二级记忆清洗
沈庆从厂房另一头走来，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速溶咖啡。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却轻得几乎被雨声掩盖——夜枭强化后的身体控制力。
没找到吃的，只有这个。他将一杯咖啡递给周予安，隔壁办公室还有半袋过期糖，我加了两勺。
周予安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沈庆的手背。那一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闪现——
训练场上，年轻的沈庆浑身是血却仍坚持格斗训练。作为教官的他站在一旁记录数据，笔尖在意志力一栏写下超出标准300%...
怎么了？沈庆皱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闪回了？
周予安眨眨眼，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嗯，但不是完整的记忆...只是片段。他啜了口过甜的咖啡，试图用灼热感驱散脑中的迷雾，这些文件证实了我的猜测。赵将军不仅改造了我的记忆，还在我大脑里安装了某种触发装置。
沈庆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划过一页标有神经接口的示意图：这东西现在还在你脑子里？
恐怕是的。周予安指向一段文字，看这里——通过听觉皮层植入的纳米接收器可远程激活预设指令序列。那个钢琴曲就是激活码。
沈庆的眉头拧成一个结：能取出来吗？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精密的手术设备和...周予安突然停住，眼睛盯住文件底部的一个脚注，等等，这里提到一个安全词。
什么？
一种语音指令，可以暂时抑制触发装置的活性。周予安快速翻阅其他页面，文件没写具体是什么词，但肯定与凤凰工程有关。
沈庆突然站起身，警惕地转向厂房入口：有人来了。
周予安立刻收起文件，同时摸向腰间的手枪。雨声中确实夹杂着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
几个？
两辆车...不，三辆。沈庆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异常明亮，像夜行动物般反射着微光，距离三百米，正在减速。
周予安迅速制定计划：后门通向旧铁路，那里可能有——
被堵死了。沈庆摇头，我昨天勘察过，铁轨早就拆了，现在是死路。他活动了下肩膀，关节发出轻微的爆响，前门东侧有段倒塌的围墙，我掩护你从那边走。
不行，太冒险了。周予安抓住他的手臂，我们躲到通风管道里去。这种老厂房的管道系统足够坚固，而且——
他的话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车辆停在了厂房正门外。
沈庆二话不说，拽起周予安就向厂房深处跑去。他们穿过一排排生锈的纺织机，来到一个标有高压电房的小门前。门锁早已锈死，沈庆一脚踹开，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管道系统。
上去！他将周予安推向一段直径约一米的通风管，走到第三个分叉口右转，能通到锅炉房。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