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乾坤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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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皇朝为天恒大陆的东部超级大国,皇朝安定,物产丰饶,今天皇朝震动,皆因皇朝国都的西边荒郊出现异像,一道红光从天上落下,并非陨石一样轰然砸下,这红光是慢慢从空中飘下,就好似一片落叶从天空中滑落,娇弱的像似一阵大风能将其吹走一般,但今日西郊的风甚大,这红光并没有被风影响,缓缓的飘下来,由于速度很慢,以至于驻守在皇朝周围的秘卫报给当今皇朝圣上的时候,这红光仍未能落地,在上报给当今圣上的时间里,这西郊也逐渐聚集了不少好事之人,地痞流氓,平民百姓,一些住在离西郊较近,喜欢稀奇事儿的富甲商人,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一些皇朝的达官显贵也听闻此事,带上家内仆从直奔西郊而来,这并不是因为皇朝的人都是一些无所事事好奇之人,而是这西郊红光从天空中飘然落下是皇朝开国国师所留下的预言,在其寿限到达之际遥指天空“若有红光自西郊天上落下,是皇朝壮大之气运到来之时,希望那时的在世帝王可以励精图治,趁此气运壮我大乾皇朝。”历经五百年,这红光都未曾从天上飘落,但却没有人对开国国师的话产生过质疑,因为开国国师跟随开朝皇帝时屡献奇策,料事如神,堪称鬼神在世,如若没有国师辅佐,开朝皇帝可能还没做成皇帝,便已经化为皇道路上的一具枯骨了,也正是如此,开朝皇帝在国师去世后拟旨,只要皇朝一日尚在,西郊就必须有秘卫把守,这也就是为什么无人居住的西郊也会有皇朝秘卫在的原因。

本来今天提早结束早朝的大乾皇帝姬文重准备去静思殿批折子,听到秘卫报上来的讯息,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但是若有人能与当今圣上对视的话,可以看到他倾吞天下,似要燃尽眼前一切的灼灼眸光,宽大的袖袍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紧,呼吸逐渐加重,自从他接手大乾皇朝开始便从未堕怠,所渴求的不仅是壮大皇朝,他要的是更广袤的天下,要的是比开国皇帝功绩更甚,是万世无一的明君圣君,这所谓的预言到底会有多少帮助,他并不在乎,他也不信这个,他信的是自己,只有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计策,自己的野心才是最可靠的,不过这个异象是可以让万民一心的契机,这就足够了,朝里这帮老家伙天天劝他励精图治,不要无端开战火,现在老天都在帮他,明天早朝看看这帮老腐朽能说什么?什么北疆国?什么南衡王庭?都要成为自己的领地。他手轻挥,让秘卫去禀报国师,并且拟旨让皇城禁军去红光附近进行保护以及封禁,他不在意天上到底落下了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也不是平民百姓所能接触的,能接触这些的只有他,这皇朝万里山河的主人。

然而一个坐落在皇都中心偏东的大宅里面的人,甚至比当今圣上还激动,那是当今皇朝宰相陈恩济的府邸,平时不悲不喜的宰相,今日却激动的涕泗横流,平日里伺候宰相的下人们此时战战兢兢,宰相虽为文臣之首却以军法治家,家法甚严,下人们从来没见过宰相大人这种模样,生怕宰相大人事后想起这些下人见过宰相大人这种激动样子,挥挥手就让他们人头落地,不过此时的陈宰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他抬头望向西郊仅仅看了几眼,便唤来府中家丁侍从备马,陈宰一人翻身上马,并没带上任何一人,就连二十年来从未离开过陈宰左右的侍卫兼马夫老李也没带走,陈宰快马加鞭奔向皇都东郊,留在宅里的马夫老李倒是目瞪口呆,咱家宰相是不是跑反了?

皇都东郊的一处庄园,这是当今陈宰相祖传的一处家产,虽身处较为偏远的东郊,但家丁护卫比宰相府内还多,家丁护卫也不知道在这里看守的是什么,只知道每月的月初和月中,无论风雨,陈宰都会过来住一日,家丁护卫从来也不敢懈怠,也无一人敢问是何缘由,陈宰快马加鞭,很快就抵达庄园,挥手喊来庄园的管家“所有人不得进入庄园内部守在庄园外侧,如有人闯入,先擒住,不用上报,若是凶徒,可用利器,不用顾忌,出现任何问题我会解决,所有人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有赏。”管家弯腰俯身听完后,便开始布置,陈宰也不再问,径直走入庄内,却并未进入屋内,而是拐向屋子旁边的小山,大步向着经过多年并未维护的登山路的山上走去。然而陈宰并没有注意到,在这庄园内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女子,该女子身材高挑,一头黑色长发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个剑形的发簪,右手手腕带着一个灰扑扑的镯子,提一柄长剑,剑鞘上寒光闪闪,若能细细观察,这剑上甚至还有丝丝寒气冒出,女子身着红裙虽未露腰但有束腰,远远一观便知此腰盈盈一握,这女子盯着陈宰的背影没有任何动作,但握着长剑的葱葱玉指逐渐收紧,泛出青白之色。

陈宰毕竟也是年过半百了,爬上这座小山的半山腰还是有些气喘,脚步却未曾停歇,直到到达一株三人都无法合抱的大树前才堪堪停下脚步,陈宰抬头望了望山顶,又回首观察,确定四周无人跟踪,陈宰慢慢绕到树后,在这树后有着一个小道,这条小道并不通山顶,而是会到达山腰的另一侧,但多年没有人经过,杂草丛生,陈宰根本不在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里面走去,在一处连山壁都长满杂草的地方,陈宰才停下脚步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陈宰盯着长满杂草的山壁,许久没有动,直到体力完全恢复,他缓缓站起整理衣冠,后又跪在地上进行叩拜,如果有人看到,必然惊奇,一个当今宰相竟然拜一个山壁?然而陈宰恭恭敬敬的叩拜完后,轻声低语道“唐突上仙。”然后将山壁上攀附的杂草拨开,藏于草后的是一处洞口,原来陈宰拜的也不是什么山壁,而是洞里的东西,陈宰清理完洞口,深吸一口气准备迈入洞内,一只纤手停在他的面前,“不可再进一步。”陈宰身前的人便是当时站在屋顶的红衣女子,陈宰明明知道这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却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心中惊异非常,只是感觉红衣女子好似眉头轻皱,声音空灵“我知先生是守山陈留后人,但是洞内东西不得让任何人看见,这是本宗之规,虽然先生祖辈守护此间,功劳千秋,但宗内秘密先生不要去触碰为好,这洞内亦有因果,如果沾染上了因果,先生恐难自保,先生还是在此等候。”说着从腰上取出一块玉佩,玉佩正面刻着无极两字,陈宰看见玉佩之后先是瞳孔放大,而后手指颤抖的接过玉佩,闭眼感受一下后双手递还红衣女子:“仙子所说,鄙人已记牢,此间之事并不会有人知晓,鄙人会在此等候仙子归来”红衣女子倒是也没有言语,点点头接过玉佩,握剑向洞内走去,陈宰这才抬起头直直望向女子背影,他内心其实满是好奇,想知道自己氏族守护的到底什么,但是自己为官多年深知一个道理,“不多事便无恙”,这红衣仙子身法诡谲,无声无息实在是高深莫测,自己万万不要参与其中,免得落下无妄之灾。陈宰也没有乱想几下,便移开目光转身警惕四周。

女子看向洞口,洞内黑暗深邃,就算外面杂草已除,洞内依然没有丝毫光亮,不是没有光进来,而是进入洞内的光被吸收了一般,红衣女子轻挥手指,手指晶莹剔透,在空中轻轻点画,似乎施展了一些东西,随即洞内一块石头开始发光并逐渐照亮洞内,洞不大,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块厚重石头,这石头在光照射下有金属光泽,却透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女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深吸一口气,拔出手中长剑,这剑寒光四射,要将这洞刺穿一般,剑身微微晃动,好像是在渴求什么?又似是诉说为何将自己埋没许久?女子单手提剑,剑光顿时飞舞,女子一剑刺向石头,石头应声碎裂,不是斩断而是瞬间崩碎,是纯粹的力量送入石头,石头承受不住如此大力故而碎裂,石头破碎后露出的赫然是一副玉石棺椁,这棺椁没有半点阴森之气,反而弥漫阳刚之气,洞内甚至因为这副玉石棺椁的出现而升温,女子终于不再眉头紧锁,眉眼稍显温柔,嘴角轻轻勾起,甚至这洞内也都似乎因为这女子的浅浅笑意而荡漾,女子贴近棺椁,喃喃细语“小女子为天上寒宗第五十位圣女,恭迎圣子复苏,愿为圣子执剑扫平一切。”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石,这玉石看上去是与玉石棺椁同样的材质做成的,女子对着棺椁捏碎玉石,玉石内竟有滴滴水珠滴落在棺椁之上,这水珠似乎蕴含着可动荡天地的磅礴能量,每一滴落下,便有诸多颜色的气飘向四方,水滴滴落棺椁之上便被迅速吸收,直至玉石内再无水滴落下之后,棺椁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女子轻轻的抚摸棺椁,棺椁便好似随风消散一样,逐渐汇入天地

棺椁消散的同时,棺椁内穿着白色朴素长衣男人终于是醒来开口说话,结果第一句就是“有水么?有饭么?请问?”

“有的,圣子”红衣女子听到男子的疑问之后,眉眼带笑,从腰间解下一个口袋,里面有一个小巧的水壶和糕点。

“那个,那个,我有点模糊~呃,你是?我刚醒,脑子有点发昏,我没认出来你哈,仙女”这白衣男人边说边狠狠向自己嘴里塞入糕点,快噎住了再狠狠灌入一口水。

“圣子,您应当未曾见过小女子,圣子,慢点吃,一会小女子可以带您去吃这界的美食“红衣女子边说边轻轻给白衣男人拍背,生怕他一个不注意给自己噎死。

“太好了,太好了,等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叫什么,你知道么?你又是做什么的,我为什么在这?”白衣男人嘴巴里全是食物,但是也没停止问问题。

“圣子,您的名讳需要您自己想起来,但是我来之前老祖和小女子说过,您可以随意起个名字先用,直到您想起来,而我,是您的奴仆,至于圣子为什么在这里,小女子也不清楚”红衣女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坚定,但紧紧的盯着男子的眸子,生怕那句话会让眼前的男子不满,纤纤小手却没有半点停顿,依然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温柔似水。

“奴仆?你?你这么好看,当我奴仆?你这么好看,当我妻子都绰绰有余欸,这样好啦,你一会请我吃好吃的,我可以当你奴仆做补偿的,我可能干了,你别看我瘦,我骨头里都是肉”白衣男子举起拳头狠狠的捶在自己的胸口,展现自己的男性雄风,事与愿违,几拳下去,差点把刚吃的糕点打吐出来。

红衣女子看到男子这副摸样,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好像心里有什么担忧放下了一样,伸出好看的手指给白衣男子轻轻擦拭刚才吃糕点留下的残渣。

“你叫什么啊,我也不能天天管你叫仙子,仙女吧?”白衣男子抓抓头发,挑眉问道。

女子盯着男子,男子长相不是帅气,而是十分漂亮,五官精致柔和但是边缘并不分明,透露着一次柔美,生着一双凤眼,眼角倒是微微上挑,有些妖异,他的眼睛深邃好像夜空中的星辰,若隐若现的眸光让人深陷其中,好像眸光之下隐藏着什么危险一样,皮肤白皙透露出玉石般的温润,整张脸上唯一看着英气点的就是一双眉毛如墨画似的斜飞上去,嘴唇薄薄的抿成一条线,好像他刚才问的问题生死攸关一样,他紧紧盯着女子。

“墨雨凝”女子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

“名字好听,人好看,太棒啦。”男子眉开眼笑,看着像一个娇俏的小娘子。

“那我叫白宇好了,反正我也想不起来名字,和你姓氏正好相反,好记,别老叫圣子圣子的,哪里的圣?随便你怎么叫都行,不过,我可以叫你墨墨嘛,嘻嘻”白宇一脸笑嘻嘻,牙齿咧出来也感觉不出来任何的阳刚之气,要不是四肢修长,看着很像一个开心的小女孩。

“好,白宇大人”墨雨凝恭敬的点头。

“大人也不好听啊,换个呢?”白宇挑起好看的眉头,撇撇嘴

“白少爷?”墨雨凝怯生生地,微微仰起头看白宇。

白宇修长手指扶了扶额头,叹口气“就这个吧,就这个吧,你看起来好为难”

“好的,白少爷,墨墨带您去找找这边的酒楼,怎么样?”墨雨凝一只手提着剑,另一只手帮助白宇整理他的衣服。

“出发,不过,你请客,可以么?谢谢你呢,墨墨”白宇耷拉着眉头,头靠近墨雨凝,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少爷,不用谢,我从出生开始都是您的”墨雨凝乖巧的低下头。

“哪有人出生开始就是谁的,你是你自己的,你爹妈来都不行,知道了没?”白宇没好气的说,虽然他不记得很多东西,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所有的人和东西,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是谁的,谁听命于谁的,自己就是自己而已。

“好”墨雨凝咬了咬嘴唇,这是她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而且这句话还是从她小时候就要誓死奉命的人嘴里听到,意外又有点茫然,自己怎么会是自己的呢?

“出发,我要大快朵颐,你的钱够么?墨墨”

“少爷,您敞开吃”

“小爷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俩人慢慢向洞口走去,声音回荡在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