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寸光阴一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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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桌上佳肴已如风卷残云般消失殆尽,江南七侠,此刻皆化身为江南七趴,尽显疲惫之态。

欧阳铮与元骑虎更是直接趴在桌上,鼾声如雷,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惊扰其沉睡。

得月楼内,喧嚣更甚,一派繁华景象。中央圆形舞台上,丝竹管弦之音悠扬响起,曲调欢快而奔放,洋溢着无尽的喜悦与活力。

舞台上,九位身姿曼妙的舞姬翩翩起舞,轻纱曼舞,如同流云般轻盈飘逸,明眸皓齿间,笑语盈盈,美不胜收。

这欢快的乐章与动人的舞姿交织在一起,瞬间点燃了整个场子的氛围,使得宾客们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纪中棠虽已醉眼朦胧,却仍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轻歌曼舞的美景,他仰头一饮而尽碗中的烧刀子,随后摇头晃脑地吟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言罢,他嘿嘿一笑,头一歪便昏睡过去。

张镇恶与李广陵见状,相视一笑,挺直了腰板,放声大笑。两人虽已面红耳赤,却仍不甘示弱,再次举杯痛饮,誓要与这古代人的酒量一较高下。

“我纵横江湖二十年,岂能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张镇恶心中暗自较劲,“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岂能在这饮酒之事上落于下风?”两人皆是倔强之人,碰碗之际,酒水四溅,却仍是一饮而尽,尽显豪迈之气。

夜深人静之时,明月高悬于天际,夜蝉鸣声此起彼伏。太华街道上的华灯逐渐熄灭,只余下几盏孤灯在夜色中摇曳。

张镇恶被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摇醒,只见侍酒娘子掩嘴轻笑,柔声说道:“公子,夜深了,小店即将打烊。您若愿意,可留宿一晚?”言罢,她腰肢轻摆,眼波流转,尽显妩媚之态。

张镇恶闻言,酒意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环顾四周,只见李广陵、纪中棠等人皆是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唯有华晨光虽趴在桌上,但耳朵却竖得老高,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而欧阳铮与元骑虎则依旧鼾声如雷,仿佛与世隔绝。

张镇恶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囊中羞涩,恐难留宿。”

他眼神瞟向李广陵,只见对方一头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侍酒娘子见状,轻笑一声:“既如此,公子请慢走。小店明日再会。”

月明星稀之下,凉风习习。张镇恶一行人踉踉跄跄地走出太华街,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张镇恶扛着华晨光,纪中棠则架着元骑虎,李广陵则负责欧阳铮。

钟楚楚则清醒地跟在一旁,显然也用了些手段来保持清醒。他们大呼小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醉意弥漫之中,任由思绪在酒精的催化下肆意飞扬,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失控与快乐。

“月色真美!”张镇恶突然大声喊道,“我想吟诗一首!”

纪中棠眯着眼笑道:“你会吟个屁的诗!”

张镇恶不服气道:“你少瞧不起人!”

随即他大声吟诵道:“托生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华晨光抬头笑道:“你说月色美,却吟了这么首杀气腾腾的诗?真是大煞风景!”张镇恶嘿嘿一笑,不再理会他的调侃。

纪中棠则摇头晃脑地吟唱道:“月上湘江岸,人约水连天……”他的诗句温婉动人,与夜色相得益彰。

张镇恶也不甘示弱地吟道:“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他的诗句虽略显凌乱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幽静而孤寂的意境之中。

随着诗句的结束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在夜空中回荡着。

第一句道不尽孤独,说不尽凄凉,第二句又把人带回到美景,异乡人的悲切,用景色掩饰孤独,入愁肠,千百转,思乡心切,又融入其中!

纪中棠脑子顿时清醒,一脸诧异:“你他娘的还真会做诗!”

张镇恶嘿嘿一笑,七个人嘻嘻闹闹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的很慢,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貌似也不错。



清晨,紫气东来,万物复苏…

张镇恶睁开惺忪的睡眼,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脑袋仍然有些昏沉,宿醉的感觉从来都是不好受的。

他凝神运气,他的内力,量虽然不大,但是源自于龙象般若功由外而内产生的内功修为,所以纯度很高。

精纯的内力在体内游走一圈,将剩余的酒劲儿瞬间化解干净,立刻变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张镇恶趟开步子,在院子里开始练拳,练腿,练擒拿。演练的时候同时运转内功。

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但却力道充沛而精准,形成生生不息的体内循环。

一直到太阳完全升起。

张镇恶才停下演练,呼出一口气,一条肉眼可见的气流白线吐出,足有三尺之长。

望气术内视了一番,十二正经打通了五条,经脉也粗大了不少,龙象般若功也到了五层巅峰,妥妥的三流高手,甚至超三流,挤入二流之列。

得益于吸收的金轮法王的武道经验和意识,再加上功德之力的帮忙,张镇恶少走了许多修行的弯路。

经过日夜不辍的苦修,他的人物评价终于迈入江湖正宗三流的水平。

总而言之,还是内力修为太过孱弱,不过不用担心,外功很强。

而且他有金手指在手,功德之力加身,修行快如水流,内力提升已经比寻常人快了好几倍。

龙象般若功已经开始产生内力,再加上那部无名呼吸吐纳术的帮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是正宗的二流高手了…

这事情急不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隔壁厢房传来一阵低沉而浑厚的响动,犹如盛夏里阴沉天空中不时传来的滚滚闷雷。

这呼噜声,张镇恶看了看方向,是欧阳铮和元骑虎住的位置。

他从侧门出了宅院,穿过一道有些阴暗的巷子,来到宽阔的太华街上。

街道全都由青石板铺成,可容两马车并行。

街道两旁已经有不少商贩支起了摊子,还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来来往往。

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张镇恶凭借着记忆中的路径,缓步来到了街巷的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看似简陋却透着几分温馨的木棚。棚外,几张木桌错落有致,正等待着晨光中的食客们前来享用那简单却地道的早餐。

“劳烦,来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粥,再添上一碟香醇的醋泡花生。”他的声音清晰而礼貌。

随即,一位容颜出众的妇人轻盈地穿梭于灶台与餐桌之间,她动作麻利,仿佛每一份食物都承载着她的心意。

一盘包子与花生被优雅地置于桌上,紧接着,一碗满溢着米香的白粥也被她稳稳当当地端到了张镇恶面前。

“啊镇你来了啊!请慢用,若有何需求,尽管吩咐。”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力量,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干练与温情。

环顾四周,只见这小小的铺子里人声鼎沸,每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食客,他们之中不乏像张镇恶这样的常客,对这里的味道与氛围情有独钟。

这里的包子,皮薄馅大,一口咬下,汤汁四溢,那份鲜美与满足,足以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而这一切,仅需三文钱,真正做到了物美价廉,让人回味无穷。

在兰陵城的日子里,张镇恶几乎每日都会光顾这家小店,与老板娘之间也渐渐建立起了一份默契与熟悉。

她的美貌与智慧并重,不仅吸引了众多食客的目光,更赢得了他们的尊敬与爱戴。

老板娘,人称霍三娘,年约三十有余,风姿绰约,性情豪爽而又善解人意。

她以一己之力,经营着这家早餐铺,十年如一日地坚守在这里,用美食温暖着每一个清晨。

她的名字在太华街上几乎无人不晓,成为了这条街上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更值得一提的是,霍三娘的丈夫乃是野狼帮中的一位小头目,这使得她的店铺在太华街上享有了一定的庇护,那些地痞流氓自然是不敢轻易造次。

因此,尽管店铺位置偏僻,却依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张镇恶深知自己虽无多少银两入账,却拥有一身文科生的才华与口才。

他时常在想,若能在这家小店中撑起一个说书的摊子,将那些古今中外的故事娓娓道来,岂不也是一件美事?既能发挥所长,又能为这温馨的小店增添一份文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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