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屏幕。“敌人是谁不重要。”他淡淡地说道，“重要的是，他选择去面对。不过……依赖这种外骨骼装甲……终究是走上了一条捷径，也埋下了隐患。”
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他太了解自己的主人了，这种看似客观的评价背后，往往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或许是认同，或许是警惕，或许两者皆有。
【画面切换，阴暗的工厂内部。】
镜头猛地一转，从高空坠入一个光线昏暗、充满金属锈蚀气味的巨大厂房或仓库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正警惕地穿行在废弃的机械和管道之间。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深色作战服、留着半长头发的男人，他的左臂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那是振金手臂。他的步伐沉稳而矫健，眼神锐利如鹰隼，时刻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正是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
紧随其后的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他穿着经典的星条旗战服，手中紧握着那面标志性的圆盾，身体微微下蹲，肌肉紧绷，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警惕和专注。
“有动静！”巴基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手中的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步枪瞬间抬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们来路方向一扇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滑门。
史蒂夫也迅速转身，将盾牌护在身前，摆出了防御姿态。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眼神紧张地盯着那扇门。
寂静。
只有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机械运转声，以及他们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准备好了吗？”巴基压低了声音问道，目光没有丝毫偏移。
“嗯。”史蒂夫沉声回应，握着盾牌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他不知道门后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和巴基必须一起面对。
嘎——吱——呀——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扇巨大的滑门，开始缓缓地、沉重地向一侧打开。
光线从门缝中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史蒂夫和巴基都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准备迎接任何可能出现的冲击。
门，越开越大。
一个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
红金相间的颜色，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金属线条，胸口闪耀的圆形方舟反应堆……
当看清来人的瞬间，史蒂夫·罗杰斯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来人，竟然是钢铁侠！
纽约，复仇者大厦。
“巴基！”
看到屏幕上那个和自己并肩作战、警惕地举着枪的身影，史蒂夫几乎是脱口而出！巨大的惊喜和激动瞬间冲垮了他之前的担忧和不安。
巴基还活着！而且，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至少，他和自己站在一起，像过去那样并肩作战！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多少个日夜，他都在为了寻找巴基、帮助巴基而努力，现在，屏幕上却直接告诉他，他成功了！
然而，这份巨大的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钟。
当看到那扇门打开，钢铁侠出现在门口，而屏幕上的“自己”露出那副震惊和痛苦的表情时，史蒂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和……一种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
为什么托尼会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自己”看到托尼，会是那样的表情？那绝对不是看到战友和援军时该有的表情！那眼神里，分明充满了戒备、惊讶，甚至……敌意？
“这……这是怎么回事？”史蒂夫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弗瑞，“托尼……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和巴基……”
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和托尼兵戎相见。他们是战友，是复仇者！他们或许会有争吵，会有理念不合，但像屏幕上那样，一方用枪指着，一方用盾牌防御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冷静点，队长。”弗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强行压下了史蒂夫激动的情绪。他的独眼死死盯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
冬日战士……美国队长……钢铁侠……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对峙……
弗瑞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九头蛇的阴谋？某种误会？还是……复仇者内部的分裂？
“看来，我们之前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弗瑞的语气冰冷，“斯塔克和队长之间的矛盾……或者说，某些更深层次的分歧，看来是真实存在的，甚至可能……激化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娜塔莎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她看着屏幕上剑拔弩张的三人，尤其是史蒂夫脸上那痛苦的震惊，心中一沉。她了解史蒂夫，也了解托尼。他们都是极其骄傲和固执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站到了对立面，那后果……不堪设想。
“巴基·巴恩斯……”娜塔莎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的出现，似乎是这一切的关键。还有……钢铁侠追踪他们到那里……是为了什么？逮捕？还是……”
斯塔克大厦，顶层。
托尼·斯塔克看到屏幕上美国队长那震惊的表情时，他自己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搞什么鬼？！”他几乎是跳了起来，指着屏幕，“我……我在和他打？美国队长？那个‘道德标杆’？”
这简直比看到基里安复活还要让他感到荒谬和……愤怒！
他和史蒂夫·罗杰斯确实不对付，一个是不受约束的天才富豪，一个是循规蹈矩的超级士兵，他们之间的摩擦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但……战斗？像敌人一样对峙？
“这不可能！”托尼烦躁地踱着步，“我们就算吵得再凶，也不可能打起来！尤其是在……他旁边那个……是冬兵吧？九头蛇的刺客！我去找他们，肯定是去抓捕冬兵的！那个老冰棍……他为什么要拦着我？还露出那种见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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