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晨雾里头，手里紧紧捏着那张纸条，指节都泛白了。背后凉风飕飕地吹过来，脖子上的玉坠竟微微发烫，好似在回应着某种神秘的召唤。
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云汐的短信：我在你家楼下。
我低头瞅了眼时间，才六点刚过。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急步往回赶，脚步越迈越快，心情却愈发沉重。昨晚发布会把“幽冥”的部分黑幕都抖落出来了，特别是Y-07和Y-08的身份信息，也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她体内的芯片。一种不安的感觉，像小虫子一样在我心里乱爬。
推开公寓门，就瞧见云汐坐在沙发上。银灰色的头发耷拉着，遮住了半边脸。她脑袋低着，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肩那块编号纹身——这是她紧张时候的旧习惯。
“你咋样啊？”我走上前问。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有点发飘，“我……有点不得劲儿。”
我心里“突”地一紧，赶忙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去摸她额头。温度倒是正常，可皮肤上面蒙着一层细细的冷汗。
“是不是芯片闹的？”我压着声音问。
她嘴唇咬了咬，轻轻点了点头，“这几天，它好像不大稳，有时候突然就刺痛，跟有电流在神经里头穿似的。”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手心止不住地哆嗦。我知道她在硬撑，她这人向来这样，再难受也不咋表现出来。
“我联系暗鸦商会了，让他们查‘青鸾计划’的资料。”我说，“你放宽心，我肯定能找到法子，给你清除芯片的影响。”
她没吱声，只是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她身子猛地一抽，整个人往后一仰，脸色“唰”地就白了。喉咙里闷哼一声，双眼瞳孔一下子缩成针尖大小，像是被啥东西给控制住了。
“云汐！”我赶紧伸手扶住她。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双手死死抓着沙发边儿，指关节都变白了，嘴里嘟嘟囔囔：“指令……执行……目标确认……”
我的心脏猛地停跳一拍。
这不对劲儿啊。
这可不像是普通的芯片失控，倒更像是被远程操控的信号干扰了！
我立马发动白泽之力，试着钻进她的意识里头，稳住她体内那团乱套的能量波动。我意识刚进去，就瞅见一团黑乎乎的漩涡，正一点点吞掉她的意识核心。
我一咬牙冲进去，用白泽之力弄出一道屏障，把那股黑暗力量给隔开。与此同时，我能感觉有一股冷冰冰、陌生的数据流，想把她的思维模式给覆盖掉。
“别让它们进来！”我压低声音喊。
云汐身子剧烈地挣扎起来，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撕扯着。眼神变得空洞洞的，嘴角还渗出一丝血。
不能再等了。
我集中起全部精神力，调动白泽之力往她意识深处钻，去找芯片的核心连接点。找了半天，终于在她大脑皮层一处隐蔽的地方，发现一个像数据接口的玩意儿。
那是个小小的金属节点，正“滋滋”地往外释放高频脉冲，搅乱她的神经信号。
我深吸一口气，引导白泽之力变成一把无形的刀，精准地切进那个节点。刹那间，云汐身子猛地一震，嘴里“啊”地叫了一声。
接着，她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呼吸急促，额头全是汗。
我赶忙把她抱住，轻声唤她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眼，眼神总算有了点儿神采。
“沈渊……”她声音沙哑地叫我。
“我在这儿呢。”我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靠在我怀里，喘了好一阵才说：“刚才……有人想控制我。”
我眉头皱得紧紧的，点了点头。
“不是简单的芯片故障，是外部信号入侵。”我说，“他们想远程操控你。”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抬头看我：“你说……他们为啥要这么干？”
我没吭声，其实心里已经有个可怕的猜想了。
要是“青鸾计划”真拿她当原型做实验，那她可不止是个失败品或者成功案例那么简单。她是关键，是某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
而且，这个计划，说不定还远没结束呢。
我掏出手机，给暗鸦商会的情报负责人发消息：“我要所有‘青鸾计划’的原始档案，特别是早期实验体那部分。”
对方很快回消息：“我们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找到一段语音记录，可能跟你有关。”
我点开音频，耳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实验体Y-07基因融合率92.6%，情绪波动太大，记忆重置失败……建议启用备用协议。要是遇见‘命定之人’，就激活最终程序……”
我浑身一僵。
“命定之人”？
难不成……说的是我？
我猛地转过头看云汐，她好像也听到了这段录音，眼神特别复杂。
“你知道这啥意思不？”她小声问我。
我摇了摇头，“但我肯定会弄明白。”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夜枭发的消息：
“小心，他们动手了。”
我盯着这条消息，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云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着急地说：“沈渊，我感觉……芯片里头还有第二层结构。”
我皱起眉头：“啥意思？”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啥，“刚才那股力量虽然退了，但我觉着它没真走。它……藏起来了。”
我心里一紧。
看来，这场仗比我想得要复杂多了。
我站起来，拉住她的手：“不管咋样，我不会再让他们控制你。”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你老是这样。”
“咋样？”
“太轴了。”
我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你值得我去守着。”
她轻轻靠在我肩上，轻声说：“那你得照顾好自己。”
我点了点头，握紧她的手。
外面天亮了，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里。可我知道，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场。
我拿起外套，对她说：“咱该走了。”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眼神特别坚定。
这一回，不管前面是啥，我们都不会再往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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