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蛊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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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季的的雕花门框爬满暗红色藤蔓,藤须末端悬着指甲盖大小的青铜铃。林渊蜷缩在青铜卦盘堆砌的卦阵中,用浸泡尸油的竹签修补《天机策·渡魂卷》的蠹洞。陈九章突然撞碎东墙的紫檀药柜,胸口的青铜罗盘正渗出沥青状脓液,黑液在青砖地面蜿蜒成《撼龙经》卦辞:“酉时三刻,青浦苗蛊寨,五口血瓮噬命魂。”

苏小暖踹开北墙的樟木箱,扯出泛潮的《江南苗疆考》残卷——宣纸上的同治年间蛊灾插画正渗出鱼鳞状尸蜡:画中吊脚楼布局竟与青浦某烂尾民俗村重合,死者脐眼皆嵌着刻有美团LOGO的青铜蛊虫,虫腹藏有林渊车祸当日的急救室血袋残片。暴雨裹挟着腐烂的草药气息涌入屋内,林渊抓起藤编外卖箱,箱底苔藓在望炁术下显形《鲁班经》失传的“血蛊符”。符纹触血即燃,事务所的梁柱突然渗出黄褐色尸油,榫卯处钻出三百条浸透黑血的蛊丝,每条丝线末端皆系着“林小鱼”三魂七魄的剪影。

陈九章突然咳出带鳞状血块,血珠坠地凝成青浦河网图——某座荒废苗寨的竹楼底层,倒悬着五口渗血的陶瓮,瓮口封着刻有《深渊事务所》契约的青铜符纸。瓮内传出婴儿啼哭与蛊虫啃噬骨头的窸窣声,竹楼梁柱上密密麻麻钉着裹尸布的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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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的青浦浸泡在靛青色雾瘴中,竹林间浮动着萤火虫大小的血红光点,细看竟是蛊虫复眼。林渊套着浸透尸油的蜡染布衣,蹚过腐烂的草药堆。青铜罗盘在怀中震如蜂鸣,当他在某处竹桥踩到破碎的瓦罐时,地面突然浮出七盏白骨灯笼——灯罩用溺亡苗女的面皮绷制,提梁挂着刻满《子母连心契》的婴孩脊椎骨,骨缝渗出黑血凝成命理蛛网。

“林阿哥来喝蛊酒?”独眼草鬼婆从残破的牛头图腾柱后转出,手中青铜蛊杖的蛇纹竟是苍龙学院初代徽记。蛊杖敲击竹楼地板时,整座苗寨突然降下血雨——雨滴在半空凝成《撼龙经》殄文,每笔勾勒都对应陶瓮内挣扎的魂魄。竹楼门扉洞开瞬间,梁柱垂落三百张粘连的人皮《血契》,屋脊缠绕的并非彩绸,而是浸泡尸油的裹尸布。

系统提示:【玄门遗孤任务链100%激活】。林渊甩出藤编外卖箱,箱中窜出朱砂绳缠住竹楼横梁。草鬼婆狞笑间撕开蜡染衣,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青铜傩面——面具獠牙苏小暖不同年龄段的发丝,眼窝里嵌着林渊祖坟的养尸地拓片。傩面突然尖啸,竹地板裂开五道缝隙,每道缝隙都伸出青紫手臂,攥着描金蛊谱,《噬命》篇赫然拓印着陈九章膻中穴青铜罗盘的解剖图。

“用溺毙者的指甲刮第三根蛊杖!”陈九章的嘶吼混着夜枭啼叫传来。林渊咬破舌尖,血雾在空中凝成《青囊奥语》记载的“血蜉蝣”。万千赤虫扑向人皮血契,墨迹突然活化,化作带倒刺的钨金链缠住他脚踝。链节刻着的暴毙时辰突然倒流,林渊的视网膜映出自己正在某间竹楼被蛊虫噬尽血肉的未来场景,耳边却响起百年前苗寨灭族时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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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月光将苗寨染成尸青色。林渊在坍缩的竹楼残骸间挣扎,望炁术穿透九重幽冥:某个维度的自己正被青铜傩面吞噬命魂;另一维度的苏小暖化作蛊瓮中的血水...最终坠落点竟是同治年的养蛊场,五口鎏金血瓮正随《招魂曲》的骨笛声共振。瓮口渗出黑血,在泥地凝成《深渊事务所》的暗网命脉图,每滴血珠都映出被改命者浑身溃烂的惨状。

“这才是噬命魂的戏核。”草鬼婆的青铜蛊杖插入祭坛,整座苗寨突然裂解成血瓮阵列。林渊掀开瓮口符纸,见每口瓮内都泡着浸透尸油的外卖服,腐烂的布料中裹着生死簿——当月光扫过纸页,墨迹突然蛇行,顺着他的血管爬向心脏。瓮中血水翻涌成百年前的蛊师亡魂,正通过《子母连心契》的因果线蚕食他的肉身。

系统警报:【检测到命理夺舍】。林渊撕开蜡染布衣,胸口噬魂符迸发青光,符咒离体化作三百蛊灵的白骨傩面。面具齐唱《驱蛊谣》时,鎏金血瓮突然浮空,瓮口射出带咒文的钨金针,将草鬼婆的傩面钉死在牛头图腾柱上。当第一缕晨光刺穿雾瘴时,苗寨残骸化作纸钱纷飞。林渊在灰烬中拾起半截焦黑的《血契》,条款末尾的指印正扭曲成陈九章的掌纹。竹林深处传来骨笛呜咽声,图腾柱上的牛角已换成刻有苏小暖生辰的青铜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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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第六十八日,林渊在事务所竹篾编织的吊床上苏醒。苏小暖正用尸蜡修补白骨蛊杖,每笔朱砂都混着青浦草药的腐汁。陈九章浸泡在发臭的尸油缸中,青铜罗盘已与胸骨熔铸——每次呼吸都带出《撼龙经》的残破卦辞。

“他们在枫泾布了阴阳桩。”陈九章用腐烂的蛊丝画出黄浦江的泣血蛊脉。林渊的噬魂符突然灼痛,视网膜投影出某处废弃药田的场景:七具裹着蜡染布的现代浮尸,衣摆末端系着刻有他DNA片段的青铜蛊针。雷暴压城时,系统光幕弹出新提示:【玄门遗孤任务链100%解锁《天机策·蛊噬卷》】。林渊掀开事务所地窖,同治年的养蛊碑正与青铜卦盘共振——碑文裂痕如蛊脉崩毁,每道纹路都对应某位改命者的三魂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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