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学?”
龙傲天挺着将军肚,绿豆眼里的呆滞如同潮水般褪去,凶光重新点燃。他看着自己刚刚对着门牌碎片鞠躬的滑稽姿势,胖脸上的横肉猛地抽搐起来,酱紫色从脖子一路烧到头顶。“我…我他妈…被当猴耍了?!”他一把拍掉制服肩头的粉笔灰,那动作活像拍掉沾了屎的苍蝇。
“值日生留下?”白愁飞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冰刀般的视线扫过自己沾血的银灰套裙和旁边正认真擦油桶的手下。她左耳的试卷枷锁耳钉“啪”地亮起一道刺目红光,羞怒让她嘴角未干的血迹都显得狰狞。“周亦枭…你敢辱我寰宇监察?!”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块,带着血腥气。
“嗷呜——汪!”
混乱中,一道黄影闪电般窜上青铜讲台!旺财的狗眼死死盯住林振宇胸口那两颗温润发光的“周氏双骄红”,口水顺着尖牙滴在星图纹路上,发出“滋”的轻响。狗爪子又快又准,一扒拉!
一颗橘红色的光球被它叼进嘴里!温润光芒瞬间从狗牙缝里溢出来!
“卧槽!傻狗!放下!”王撕葱眼珠子差点瞪飞,一个饿狗扑食就冲上去,“那是林叔的命!知识ICU的充电宝!一颗顶十套学区房!”
“汪汪!”旺财灵活地一扭狗屁股,躲开王撕葱的飞扑,叼着发光的枸杞,得意地蹿下讲台,目标直指门口!
“拦住它!”澹台烬的业火鏊子“呼”地燃起,业火却不敢真烧——怕燎着那颗宝贝枸杞!“关门!放张莽!”
“莽哥在此!”张莽抄起地上只剩杆的扫帚,一个标准的篮球卡位挡在门口,“呔!妖孽!留下知识枸杞!饶你狗命!”扫帚杆带着风声劈向狗头。
旺财一个急刹车,狗眼瞥见旁边呆滞的保安队长手里还拎着橡胶警棍。它后腿猛地一蹬!精准地踩在警棍头上借力!整条狗如同黄色炮弹,“嗖”地一声,擦着张莽的扫帚杆,从门缝里挤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橘红色的光尾和几根飘飞的狗毛。
“家人们!突发!神兽旺财携‘周氏双骄红’潜逃!”红毛的直播杆差点杵到张莽脸上,“直播追捕!火箭刷起来!众筹狗绳和嘴套!型号:防知识枸杞吞噬版!”
“追!”王撕葱怪叫着第一个冲出门。
“我的枸杞!”史晓芸心疼得麻辣烫勺都扔了,跟着往外冲。
混乱如同点燃的炮仗引信,瞬间引爆了被“放学”二字解除了“乖学生”状态的暴徒们!
“拆!给老子拆了这鬼地方!”龙傲天彻底红了眼,将军肚一挺,指着青铜讲台和门牌碎片,唾沫星子喷出三米远,“保安队!抄家伙!那破台子!那破牌子!还有那躺着的老棺材瓤子!全他妈给老子砸成废铁!一块青铜渣都不许剩!”
“得令!”保安们如梦初醒,凶相毕露。橡胶警棍砸向翻倒的油桶,发出“哐当”巨响!防爆叉带着恶风,狠狠刺向沉睡的林振宇!铲车的机械臂再次轰鸣,巨大的钢铁铲斗如同巨兽的獠牙,阴影重新笼罩煎饼摊!
“寰宇资产!谁敢动!”白愁飞的声音比机械臂的液压声更冷。她手中那布满裂痕的猩红圆盘再次亮起,血光虽黯淡,却精准地射向一个保安砸向青铜讲台的警棍!“滋啦!”警棍瞬间熔断半截,保安惨叫着甩手。“龙傲天!这青铜星图台!是寰宇登记在案的‘异常教育遗物’!那‘周氏双骄红’更是战略级稳定源!你敢碰一下,我让你腾龙物业从青藤巷消失!”
“我呸!”龙傲天一口浓痰精准地吐在白愁飞锃亮的尖头高跟鞋前,“吓唬谁呢?老子背后是腾龙地产!寰宇算个球!兄弟们!别听这娘们放屁!拆!拆干净了!龙哥给你们发双倍奖金!今晚‘金碧辉煌’一条龙!”
“嗷!”保安们如同打了鸡血,无视了熔断的警棍和寰宇的威胁,更加疯狂地扑向青铜讲台和林振宇!防爆叉闪着寒光,离林振宇的脖子只有半尺!
“爸——!”林小满的哭喊撕心裂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滋…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静电般的波动,猛地从青铜讲台上那块门牌碎片中扩散开来!
所有靠近讲台一米范围内的保安,动作瞬间僵住!
不是被定身。
而是他们手里的橡胶警棍、防爆叉、甚至铲车那巨大的钢铁铲斗…表面,都毫无征兆地、密密麻麻地浮现出一行行…血红色的、歪歪扭扭的粉笔字!
“值日工具未登记!扣5分!”
“暴力破坏公物!扣10分!罚抄《学生守则》一百遍!”
“仪容不整(帽子歪)!扣2分!立刻整理!”
……
“卧槽…啥玩意儿?”一个保安看着自己警棍上突然冒出的“扣5分”红字,一脸懵逼地伸手去擦。字迹如同烙铁烫在橡胶上,纹丝不动,反而烫得他指尖一哆嗦。
“罚抄一百遍?”另一个保安看着防爆叉杆上血红的字,下意识念出声,随即暴怒,“抄你妈!老子小学都没毕业!”
“仪容不整?”铲车司机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歪掉的帽子,鬼使神差地伸手扶正了。
混乱的冲击被这诡异的“扣分警告”硬生生打断了一瞬!
“规则…强制纠错?”苏浅歌的微型分析仪对准那些浮现的红字,数据流瀑布般刷过,“赋予‘公物’属性…触发教导处‘违纪惩罚’机制…原理…逻辑闭环?”
“无量天尊!姓周的!你这教导处门牌…是教导主任成精了吧?”澹台烬目瞪口呆,连业火都忘了点,“连铲车都敢扣分罚抄书?”
白愁飞冰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门牌碎片,又扫过林振宇胸口仅剩的那颗“周氏双骄红”,眼底闪过一丝极度的贪婪和算计。“规则具象…知识稳定源…寰宇必须拿到手!”她不再理会保安,猩红圆盘微微调转,一道极其隐蔽的、细如发丝的血色能量线,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射向讲台上那颗孤零零的发光枸杞!
能量线快!
另一道影子更快!
一直蹲在角落里、抱着冒烟投影仪看戏的老黄头,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枯树皮似的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抓向枸杞,也不是拦向血线!
而是——一把抄起了讲台上那块还在散发威严青铜辉光的门牌碎片!
“滋啦!”
白愁飞那道阴毒的血线擦着老黄头的手背射空,在油腻的地面上灼烧出一道焦黑的细痕。
“嘿嘿!热闹看够了!”老黄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大牙。他看都没看白愁飞杀人的眼神,也没理会龙傲天喷火的绿豆眼,宝贝似的把那块沉甸甸、温润润的青铜门牌碎片,像揣烧饼一样,随手就塞进了他那辆堆满破烂的三轮车斗里!不偏不倚,压在了半块发硬的驴肉火烧和几根锈蚀的课桌腿上!
“老东西!你找死!”白愁飞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意,猩红圆盘血光大盛!
“老黄头!把东西放下!”龙傲天也顾不上拆台子了,指着车斗咆哮,“那是老子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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