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神秘阴谋初探秘
后巷的穿堂风卷着碎叶扑进赌石场后宅时,林无锋正蹲在积灰半寸的木柜前,指尖拂过一摞泛黄的账册。
沈老者搬来的桐油灯在他脚边投下摇晃的光圈,将两人佝偻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柄悬在霉味里的剑。
小友,沈老者的指甲叩了叩最顶层那本账册的封皮,赌石行的账,三分在明,七分在暗。
二十年前的旧账,往往夹着见不得光的东西。他枯瘦的手指掀开一页,墨迹斑驳的字迹里突然露出一行朱批:戊申年三月,云来号汇银五千两,购得黑皮老坑料三车。
林无锋表面上挠了挠后颈,喉结却微微滚动——系统罗盘在识海里突然发烫,一道淡金色的数据流正沿着他的视网膜铺开,将那行字拆解成闪烁的法则碎片。云来号三个字在数据流里泛着暗紫,像腐肉上的尸斑。
沈老,这云来号...他故意把账册翻得哗啦响,我在城里听人说过,是城南的布庄?
布庄?沈老者嗤笑一声,枯树皮似的手突然按住账册,二十年前云来号的当家人,是九门提督的表侄子。
后来那提督倒台,云来号就转了行——他压低声音,现在专管洗黑钱。
林无锋的瞳孔在阴影里缩成针尖。
系统突然传来蜂鸣,他借着擦汗的动作捏了捏腰间的紫翠玉,那抹熟悉的法则波动顺着掌心窜入识海,与罗盘上的暗紫光斑重叠。
与此同时,沈老者又抽出一本更旧的账册,封皮上的霉斑竟呈诡异的靛蓝色。
看这儿。沈老者的指甲划过某页边角,那里用极小的蝇头小楷写着青牛岭矿四个字,青牛岭的矿脉十年前就塌了,可这账册上从五年前开始,每月都有三车青牛岭老坑料进赌石场。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小友,你前日解出的紫翠玉,外皮的纹路像不像青牛岭特有的铁纹石?
林无锋的后颈泛起凉意。
系统此刻正疯狂解析着青牛岭矿四个字,数据流里竟浮出半幅地图——正是他识海里那座黑雾祭坛的模糊轮廓!
他刚要开口,后宅的木门突然轰地被踹开,带起的风扑灭了三盏油灯。
林无锋!
沙哑的暴喝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
黄教头裹着腥风扑进来,腰间佩刀的铁环撞出一连串脆响。
他身后跟着四个精壮汉子,手里的木棍在地上敲出威胁的节奏。
师傅说了,你这杂役翅膀硬了?黄教头的目光扫过满地账册,浓眉皱成刀疤,跟老子回铁匠铺领罚!
林无锋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脸上露出憨厚的笑:黄教头这是说哪儿的话?
我就是帮沈老整理旧账...
少废话!黄教头一步跨过来,蒲扇大的手直取林无锋后颈。
他练了二十年铁砂掌,这一下要是抓实了,能把人颈椎捏碎。
千钧一发之际,林无锋突然踉跄着撞向旁边的木架。
堆成小山的账册哗啦啦砸下来,黄教头慌忙侧身闪避,却被一本厚账册砸中膝盖。
与此同时,一道细不可闻的破空声掠过林无锋耳畔——墙角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黑暗像块湿布蒙住众人眼睛。
护好账册!沈老者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林无锋立即抓住那只枯瘦的手,在黑暗中摸到后窗的位置。
他想起柳姑娘昨日塞给他的短刀,反手割断窗棂上的麻绳,两人借着外面的月光翻了出去。
追!
别让那小崽子跑了!黄教头的怒吼在身后炸响。
林无锋拉着沈老者在巷子里狂奔,拐过第三个街角时,脚边突然横出一截麻绳。
追在最前的汉子被绊得扑街,后面的人撞成一团,发出此起彼伏的闷哼。
是柳姑娘。沈老者喘着气,指节叩了叩墙根——那里插着半支绣着海棠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两人躲进街角的破庙时,林无锋才发现自己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沈老者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塞给他:刚才黄教头那下,是冲你怀里的紫翠玉去的。
你师傅表面上是铁匠,实则早跟赌石盟有牵连。
那青牛岭......林无锋抹了把脸,系统罗盘此刻正指着东南方,金色指针抖得像被风吹的麦穗。
青牛岭的矿洞我去过。沈老者突然掀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伤疤,二十年前我替人看矿,亲眼见他们用活人血祭矿脉。
后来矿塌了,可上个月我在城西茶楼听人说——他的声音突然发紧,有人看见青牛岭的山坳里,夜里会冒黑雾。
月光爬上庙顶的破瓦时,林无锋摸了摸怀里的紫翠玉。
系统突然弹出一行字:检测到法则波动源,距离:三十里。他抬头看向沈老者,对方眼里的光比月光更亮。
后半夜出发。沈老者拍了拍腰间的包袱,带上火折子和短刀。
那矿洞要是真藏着法则玉的秘密......他没说完,庙外的风突然卷来一阵铁锈味,像极了血渗进泥土的腥气。
林无锋站起身,系统罗盘在识海里发出清越的鸣响。
他望着庙门外那片被月光染白的山路,突然想起前日在铁匠铺后院听到的传闻——青牛岭的野狗,最近总在半夜对着山坳嚎叫。
而山坳的最深处,有个被碎石掩埋的矿洞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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