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肉香飘满院,馋哭众禽兽!

换源:

  医院的洋药都不管用,你弄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别他妈瞎折腾了!”

秦淮茹没有理会他的叫骂。

她拧干一条浸透了药汁的热毛巾,试了试温度,感觉不至于烫伤皮肤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敷在了贾东旭伤臂周围,那些没有被纱布包裹住的,红肿的皮肤上。

“嘶——”

温热的毛巾,接触到红肿的皮肤,贾东旭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热而又舒适的感觉。

那股带着奇特药香的热气,仿佛有生命一般,透过皮肤,缓缓地渗透进去。

所到之处,那些原本因为红肿而紧绷的肌肉,似乎都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那股一直折磨着他的,钻心刺骨的疼痛感,也仿佛被这股温热的气流,给冲淡了不少。

贾东旭愣住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感受着自己手臂上传来的变化。

秦淮茹看到他没有再反抗,便继续按照方子上的说法,用热毛巾,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进行着热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病房里,很安静。

只剩下毛巾在药水中浸泡,拧干时发出的“淅沥”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二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

奇迹,发生了。

贾东旭那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竟然缓缓地舒展开来。

他那因为疼痛而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了。

那股折磨了他好几天的,让他生不如死的剧痛,竟然真的,在一点一点地减轻。

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减弱到了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

一股久违的,强烈的困意,如同潮水一般,向他袭来。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去问秦淮茹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方子。

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

最终,在秦淮茹惊讶的目光中,他竟然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又平稳,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安详的神情。

这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秦淮茹呆呆地看着睡熟的丈夫,又看了看盆里那些黑乎乎的草药,整个人都惊呆了。

有效!

那个土方子,竟然真的有效!

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喜,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小心翼翼地给丈夫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那深沉的夜色,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周青的身影。

浮现出他递过纸条时,那真诚而又自信的眼神。

这一刻,周青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地,颠覆了。

如果说,之前她对周青,是好奇,是困惑,是震惊。

那么现在,她的心中,已经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感激、敬畏,甚至还有一丝丝依赖的情绪。

她觉得,这个以前被自己,被全院人看不起的男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他似乎无所不能,总能在她最需要,最绝望的时候,像一个神兵天降的英雄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为她解决所有的问题。

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在丈夫贾东旭身上,甚至没有在院里最有威望的一大爷身上,体会过的。

这是一种,可以让她安心,让她依靠的感觉。

她将那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纸条,再次拿了出来,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仔細地看着上面的字迹。

她决定,从明天起,她要每天都按照这个方子,给丈夫热敷。

第二天,当贾东旭从沉睡中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舒畅,精神也好了许多。

手臂上的疼痛感,虽然依旧存在,但比起昨天来,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他看着正在给自己准备早饭的秦淮茹,张了张嘴,想问问昨天那个神奇的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昨天那个方子,是是哪儿来的?”他有些别扭地问道。

秦淮茹一边盛着粥,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是周青给的。

说是他从一个老中医那儿听来的。



“周周青?”

听到这个名字,贾东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刚刚因为疼痛缓解而产生的那点好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强烈的,混杂着愤怒、羞愧和屈辱的复杂情绪。

竟然是他!

竟然是那个他最看不起,最嫉妒,最想踩在脚下的“情敌”!

他贾东旭,竟然要靠着那个傻子的施舍,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

这个认知,比伤口上的疼痛,更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周青狠狠地踩在了地上,还碾了两脚。

“我不用!我不用他的东西!”他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坐起身,一把将秦淮茹递过来的粥,狠狠地打翻在地。

“我宁愿疼死,也不想接受那个小王八蛋的施舍!你把那些破草药,都给我扔了!扔了!”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秦淮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米粥,她的眼圈又红了。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默默地忍受。

她抬起头,直视着丈夫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贾东旭,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现在是置气的时候吗?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身体重要?”

她将昨天剩下的药渣,端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要是真有骨气,你就别用!你就继续疼着,继续整晚整晚地哀嚎!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贾东旭,转身拿起扫帚,默默地打扫着地上的狼藉。

贾东旭被她这番话,给噎得是哑口无言。

他想嘴硬,想继续发火。

可是,手臂上传来的,那因为热敷而得到的,实实在在的舒适感,却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骨气”。

那种不疼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他真的,不想再回到昨天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中去了。

最终,在身体的舒适和可怜的自尊心之间,他那脆弱的“骨气”,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句话也不再说。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秦淮茹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叹了口气,继续默默地,去给他准备新的热敷药水。

而病床上的贾东旭,虽然身体上得到了缓解,但他的心里,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莫大的屈辱。

他恨周青,恨他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

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的不争气,竟然真的离不开“情敌”的施舍。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更加怨毒,也更加扭曲的种子。

自从贾东旭用了周青的“土方子”,疼痛大为缓解之后,周青在四合院里的地位,又发生了一次微妙的,却又至关重要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在众人眼里是一个“神秘的,不好惹的,有路子的”狠人。

那么现在,他的身上,又被悄悄地贴上了一个新的,更具分量的标签——“神医”。

当然,这个“神医”的名头,并没有人大张旗鼓地去宣扬。

毕竟,周青自己也说了,那只是个“土方子”。

在这个讲究科学的年代,没人敢公开承认自己相信这些。

但是,私底下,院里的人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种眼神里,除了原有的敬畏和嫉妒,又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带着点讨好和期盼的意味。

谁家还没个头疼脑热,磕着碰着的时候?

去医院,挂号要钱,看病要钱,拿药更要钱,而且还要排长队,费时费力。

如果,院里就有这么一个懂“土方子”的能人,关键时刻能找他问问,指点一二,那能省下多少事,省下多少钱啊!

一时间,周青那间原本无人问津的小屋,仿佛成了一块唐僧肉。

每个人都想上来咬一口,却又因为他之前展露出的锋芒,而不敢轻易上前。

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验证周青这个“神医”成色,并且能让自己也占到便宜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送上门来的,是院里最精于算计,也最爱占便宜的人——三大爷,闫埠贵。

事情发生在一个深秋的夜晚。

那晚,后半夜,外面刮起了大风,吹得窗户纸呼呼作响。

前院,三大爷闫埠贵家,却是灯火通明,一片焦灼。

他家的大孙子,刚满三岁的小宝,突然发起高烧,烧得小脸通红,浑身滚烫,在床上翻来覆去,哭闹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

三大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用湿毛巾给孩子擦脸,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烧得这么厉害,别把孩子给烧坏了!”

三大爷闫埠贵,也是心急如焚。

他心疼自己的大孙子,这可是他们老闫家的根啊。

但是,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件事,在和孙子的病情,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那就是,钱。

这深更半夜的,孩子烧成这样,按理说,应该立刻送医院,挂急诊。

可是,一想到医院那高昂的挂号费,诊疗费,还有药费,尤其是急诊,那价格更是要翻倍。

闫埠贵的心,就跟被刀割一样地疼。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多。

平时精打细算,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

让他拿出那么一大笔钱,去给孙子看个“感冒发烧”,他实在是舍不得。

在他看来,小孩子发烧,是常有的事。

说不定,挺一挺,天亮了自己就退了呢?

可看着孙子那难受的样子,听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又于心不忍。

去医院,还是不去医院?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来回地拉锯。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他纠结万分,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突然从他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周青!

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想起了贾东旭的事。

贾东旭伤得那么重,在医院里疼得死去活来,用了周青那个“土方子”,竟然就能安稳睡觉了。

这事,秦淮茹虽然没明说,但院里的人,早就传遍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周青那小子,是真的有两下子!他的那个“土方子”,是真的管用!

一个大胆的,充满了算计的想法,瞬间就占据了闫埠贵的大脑。

既然周青能治贾东旭的跌打损伤,那他说不定,也有法子治小孩子的发烧呢?

如果能找他问个方子,不花一分钱,就把孙子的病给治好了,那自己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

可是,一想到要去求周青,闫埠贵又有些拉不下这个老脸。

他是什么身份?是院里的三大爷,是受人尊敬的小学老师,是长辈。

周青呢?是个晚辈,还是个以前他根本瞧不上眼的“傻子”。

让他一个长辈,深更半夜地,去敲一个晚辈的门,低声下气地去求他,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而且,周青那小子,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闷葫芦了。

他嘴皮子利索,脾气又臭又硬,连贾张氏都敢打。

自己这么晚去打扰他睡觉,他要是不给面子,把自己给怼回来,那多丢人啊。

闫埠贵的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孙子的病情和省钱的诱惑。

另一边,是自己那点可怜的面子和对周青的忌惮。

最终,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激烈思想斗争,那颗根植于他骨子里的,精于算算计,绝不吃亏的心,还是占了上风。

面子值几个钱?能比得上孙子的健康吗?能比得上去医院省下的那一大笔开销吗?

不能!

想通了这一点,闫埠贵不再犹豫。

他一咬牙,一跺脚,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件衣服,就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门。

深夜的四合院,寂静无声,只有呼啸的北风。

闫埠贵缩着脖子,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小跑,穿过前院,来到了中院,周青的门前。

他站在门口,又犹豫了片刻。

听着从自己家方向传来的,孙子隐隐约约的哭声,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抬起手,有些颤抖地,敲响了周青的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