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睡得昏沉,突然觉得双脚一阵抽痛,像有根筋被猛地拽紧。迷迷糊糊间,一个声音在耳边喊:“傻柱!柱子!快醒醒,你们院有人找你呢!”
他眯着眼睁开,只见一个络腮胡男人正冲他笑。何雨柱脱口而出:“三师兄,别闹了!昨儿师父家小二发烧闹了一夜,让我眯会儿……”话刚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三师兄早被人请去金陵合伙开饭店了,哪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再说眼前这人面容年轻,哪是后来被徒子徒孙捧成“世外高人”、拿拂尘扮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定神一看,周遭竟是儿时学艺的峨眉酒馆后厨!那几口锃亮的锅灶、厚实的榆木案板,分明是梦里反复出现的场景。刚才自己说什么来着?“师父家小二发烧”?师兄说“有人找”?这不是何大清跑路后,贾东旭来通知他的场景吗?
刹那间,何雨柱浑身一激灵,前世今生的记忆混作一团。他晕乎乎地晃了晃头:“三师兄,你掐我一下!”三师兄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嘀咕道:“没发烧啊?”何雨柱见他不动手,干脆自己掐了把胳膊——“嘶”,疼得真切!难道老天爷嫌他上辈子苦还没受够,让他轮回重来了?
他清楚记得接下来的事:贾东旭通知消息,他慌得没跟师父打招呼就跑回家,在易中海“帮忙”下熬过一天,第二天就去保定找何大清,结果扑了空。回来后为生计发愁,本想求师父接济(当时他正处于“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的效力期,师父包吃住但没工钱),师父虽面色难看,却也答应每月“借”他十万块(按后世汇率,一万块约合一块钱),可易中海却说能托关系安排他进轧钢厂,“每月能拿近三十万”。他信了,招呼不打就跑,结果因年龄不够没进厂,还得罪了师父,后来连联系都觉得尴尬。上辈子他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何大清身上,却从没怀疑过这背后的蹊跷。
正想着,三师兄在他头上拍了下:“醒了没?醒了就出去,你院有个叫贾东旭的找你。”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后厨。小巷里,一个瘦高个年轻小伙正不耐烦地踱步——正是同院的贾东旭,比他大四五岁,跟着易中海学了三年钳工刚转正。他记得清楚,再过两个月,五月一到,贾东旭就要娶秦淮茹进门了。一想到那个跟自己纠缠半生的女人,何雨柱心里一阵发酸——不是因为喜欢的人嫁作他人,而是她从未真心待过自己。上辈子,他在秦淮茹心里永远比不过贾东旭,唯一“强”过拉帮套的,不过是领了张结婚证,却为此搭进去足以娶好几个媳妇的代价。
他正琢磨着如何改变命运,贾东旭却误以为他知情,急火火上前拉住他胳膊:“傻柱!快走!何叔跟寡妇跑了!雨水在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何雨柱一愣,突然问道:“我爹什么时候走的?”上辈子他没留意,此刻却发现不对劲:妹妹从小跟何大清睡,若何大清半夜跑路,妹妹怎会毫无察觉?院里人又怎会笃定“跟寡妇跑了”?他清楚记得,何大清走时没留信,家里还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个自己管钱的人,就算收拾行李,何必把家翻得像遭了贼?再联想到上辈子何大清说曾寄钱回家,却被易中海糊弄过去的事,他猛地意识到:何大清若真打算跑路,怎会不留一分生活费给兄妹俩?
贾东旭被问得一怔,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应该是夜里……”何雨柱紧盯着他的表情,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这院子里的人,从这时就开始算计他了!贾东旭慌忙掩饰:“这时候问这些有啥用?先回去哄雨水,再跟院里大爷们商量咋办!”说罢又要拉他走。何雨柱却后退一步,语气冷静:“让易师傅和易大妈先照看雨水吧,我得去问师父——他跟我爹关系好,说不定留了信。”
这话一出,贾东旭彻底愣住了。这傻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他的节奏全被打乱,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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