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望着王启年眼中灼灼的光。
那目光里有期盼,更有对人才的渴望。
他微微吸了口气,郑重点头。
“王主编,我尽力一试。”
没有过多的豪言壮语,只有一句沉稳的承诺。
王启年脸上笑容更盛。
“好!我就等你的佳作!”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沉静力量。
何雨柱收起桌上的《满江红》,墨迹未干,字字千钧。
四周的人群渐渐散开,依旧小声议论着刚才的震撼。
他将笔墨纸砚一一收回挎包,动作不疾不徐。
走出图书馆,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回厂。
他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
找了个石墩坐下,从挎包里取出纸笔。
不是玉扣纸,而是普通的练习纸。
王主编的约稿,他很重视。
这不仅是一个展现才华的机会,更是改变自身境遇的跳板。
他脑中开始构思文章的框架。
“新时代工人精神与技术革新”。
这个题目很大,却也给了他足够的发挥空间。
他想到的,不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口号。
更有后世总结的经验,以及对技术发展脉络的清晰认知。
【高级写作】的技能,此刻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编辑,在他脑海中筛选着信息,组织着语言。
他要写的,既要符合当下的语境,又要有一些超越性的思考。
不能太出格,却要足够深刻。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一个下午的时间,初稿便已成型。
回到大院,天色已近黄昏。
壹大爷易中海正坐在院门口,吧嗒着旱烟。
看见何雨柱,他眼皮抬了抬。
“柱子,今儿个没在厂里食堂忙活?”
“去图书馆看了会儿书。”
何雨柱简单应了一句。
易中海点点头,没再多问。
这院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秦淮茹家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有孩子的吵闹声。
许大茂家却静悄悄的,估计又出去放电影了。
何雨柱回到自己的小屋。
简单吃了晚饭,便开始誊写稿件。
这次,他用上了好的信纸。
一笔一划,认真细致。
【高级写作】赋予他的,不仅是遣词造句的能力,更是一种对文字的敬畏。
每一个字,都力求准确、有力。
夜深人静,只有桌上的墨水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将信封仔细封好。
趁着上班前的空档,他去了趟邮局,将稿件寄往《新年日报》编辑部。
信封上,王启年的名字写得清晰工整。
接下来几天,何雨柱照常上班,炒菜,偶尔去夜校。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
但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在等待。
等待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应有的涟漪。
这天,何雨柱正在小食堂后厨忙碌。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号外!号外!《新年日报》!”
是报童的叫卖声,比平时亢奋许多。
何雨柱心中一动。
他擦了擦手,走出后厨。
只见食堂门口,不少工友围着一个报童。
“今天的报纸有什么大新闻?”
“头版!头版整整半个版面,讲咱们工人阶级的事!”
报童扬着手里的报纸,满脸兴奋。
有人买了一份,立刻展开。
“‘论新时代工人精神与技术革新的辩证统一’……好家伙,这标题可真够劲!”
“署名……何雨柱?哪个何雨柱?”
“红星轧钢厂,何雨柱。”
读报的人念出了单位和名字。
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刚走出后厨的何雨柱。
他穿着白色的厨师服,身材挺拔,神色平静。
仿佛那个名字,与他无关。
“柱……柱子哥?真是你?”
一个年轻的学徒工,结结巴巴地问。
何雨柱从人群中走过,拿起一份报纸。
头版右侧,巨大的标题异常醒目。
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铅字。
文章的最后,清晰地印着:红星轧钢厂何雨柱。
确实是他的文章。
而且,是头版。
“可以啊傻柱!真人不露相啊!”
有人惊叹,语气复杂。
“柱子,你啥时候成大作家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工友,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有惊讶,有羡慕,也有一丝难以置信。
何雨柱微微一笑。
“随便写写,给王主编投稿试试,没想到真用了。”
他的平静,在众人眼中更添了几分高深莫测。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在轧钢厂传开。
一个厨子,在《新年日报》头版发表了重要文章。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下午,厂办秘书小李亲自跑到食堂。
“何师傅,杨厂长请您去一下办公室。”
小李的语气,比以往客气了不少。
何雨柱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小李走向办公楼。
杨厂长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间。
红漆木门,黄铜把手。
推开门,杨厂长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正是今天的《新年日报》。
他抬头,看到何雨柱,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小何,来,坐。”
杨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何雨柱依言坐下,身姿笔挺。
杨厂长把报纸在桌上拍了拍。
“好小子!你可真是咱们轧钢厂的宝贝!”
他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篇文章,我看了三遍!写得好!有深度,有见地!”
杨厂长起身,走到何雨柱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声不响,就给我们厂里争了这么大的光!”
“你知道吗?今天一早,市总工会的领导就给我打电话了,专门表扬了这篇文章,表扬了我们厂!”
何雨柱的脸上依旧平静。
“是王主编给了我机会,也是厂里培养了我。”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
这小子,不仅有才华,还不骄不躁,是个可造之材。
他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神情变得郑重。
“小何,报社那边也来电话了。”
“王主编亲自打来的,对你赞不绝口。”
杨厂长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着何雨柱。
“他们决定,特聘你为《新年日报》的通讯员!”
通讯员!
这三个字的分量,何雨柱很清楚。
这不仅仅是一个名誉,更是一种社会身份的认可。
意味着他将拥有更广阔的平台,更多的机会。
“这是聘书,王主编托我转交给你。”
杨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红封面的本子,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双手接过,封面上“聘书”两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他打开,里面是打印的任命文字,盖着《新年日报》的鲜红印章。
“谢谢厂长,谢谢王主编。”
杨厂长摆摆手。
“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小何,你的表现,厂党委都看在眼里。”
“你的思想觉悟,你的工作能力,还有你这次为厂里争得的荣誉,都证明了你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同志。”
杨厂长身体微微前倾。
“我和几位党委的同志商量过了。”
“我们一致认为,你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员的条件。”
何雨柱的心跳,漏了一拍。
预备党员!
这比通讯员的身份,更加重要。
在这个时代,这几乎是通往更高阶梯的最关键一步。
“厂里决定,由我亲自做你的入党介绍人。”
杨厂长看着何雨柱,眼神中充满了期许。
“希望你以后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在工作和学习中,继续发挥模范带头作用。”
何雨柱站起身,郑重地敬了个礼。
“请厂长放心,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走出厂长办公室,何雨柱手中紧紧攥着那本红色的聘书。
阳光照在上面,有些刺眼。
从一个普通的厨师,到《新年日报》特聘通讯员。
再到一名光荣的预备党员。
这一切,仿佛一场梦。
却又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低头,看着聘书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抬头望向远方。
轧钢厂高耸的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那是工业时代的心跳。
他知道,新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
而他,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回到食堂,马华几个学徒立刻围了上来。
“师父,厂长找您啥事啊?”
“是不是要给您发奖金?”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细说。
有些事情,不需要张扬。
傍晚,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比往常热闹些。
几位大爷,还有一些邻居,聚在院子中央说着什么。
看到何雨柱进来,说话声小了些。
壹大爷易中海招了招手。
“柱子,过来。”
何雨柱走过去。
“柱子,听说你上报纸了?还是《新年日报》的头版?”
贰大爷刘海中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探究。
他作为院里的官迷,对这种事情最敏感。
叁大爷阎埠贵也在一旁,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是不是真的啊,傻柱?”
许大茂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带着一丝惯有的讥讽。
但他今天却不敢太过放肆。
何雨柱在厂里食堂当班长,就够他喝一壶了。
现在又传出上了《新年日报》这种大事。
他心里嫉妒,却也不敢轻易招惹。
何雨柱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开口。
“是写了篇文章。”
“登在《新年日报》了。”
他从挎包里拿出那份报纸,展开。
头版那醒目的标题,还有下方那个清晰的名字,瞬间让周围安静下来。
众人伸长了脖子,眼神复杂。
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这个平日里只会舞勺弄锅的傻柱,怎么突然就成了文化人了?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怀里抱着小槐花,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若有所思。
贾张氏也从屋里探出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就是写几个字,有什么了不起的。”
声音虽小,却还是飘进了何雨柱耳朵里。
他没有理会。
易中海拿起报纸,仔细看了看,又递给刘海中。
刘海中看得更仔细,仿佛想从字里行间找出什么破绽。
“柱子,你这……可真是给咱们院争光了!”
最终,易中海感慨道。
何雨柱收回报纸,叠好。
“没什么,就是随便写写。”
他转身回了自己屋。
屋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议论纷纷。
何雨柱将报纸和那本红色的聘书并排放在桌上。
灯光下,聘书上的金字与党徽图案的申请表格,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拿起一支笔,蘸了墨水。
目光落在预备党员申请表“入党动机”那一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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