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娄家出来,夜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何雨柱心头因那番深谈而起的些微燥热。娄文涛最后的殷切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肩头。关于“种子”的具体章程,他心中已有腹稿,却非一蹴而就之事。此事,还需细细思量,步步为营。
回到四合院,喧嚣褪去,各家窗户透出的灯光零零星星,映照着熟悉而略显破败的院落。他推开自家房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混杂着煤油灯的气味扑面而来。
何雨水正趴在小炕桌上,聚精会神地演算着什么,眉头微微蹙着,小嘴也跟着铅笔的划动而微微翕动。
“回来了,哥?”雨水抬起头,额前几缕碎发被灯光染成了浅金色。
“嗯,写作业呢?”何雨柱脱下外衣,在盆里倒了些热水,简单擦了把脸。
“这道几何题,有点绕。”雨水指着练习册上的图形,有些苦恼。
何雨柱凑过去看了看,的确是有些难度,对于初中生而言,算是一道小小的坎。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拿起另一支铅笔,在旁边的草稿纸上,换了个角度画辅助线。
“你看,如果把这条线延长,这里是不是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图形?”
雨水的眼睛随着他的笔尖移动,先是迷茫,随即渐渐亮了起来,像是拨开了迷雾。
“啊!平行四边形!这样就能用它的性质了!”
何雨柱笑了笑,继续引导:“那下一步呢?”
在何雨柱这种启发式的辅导下,何雨水原本有些滞涩的思路豁然开朗。许多在学校里听得云里雾里的知识点,被哥哥三言两语一点拨,便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理解得透彻无比。
何雨柱教她的,不仅仅是解题技巧,更多的是一种思维方式。他会用一些后世总结出来的学习口诀,或者更直观的模型来解释抽象的概念。这些方法,在这个时代看来,简直是闻所未闻,却又异常有效。
日子一天天过去,院子里的人渐渐发现,何雨水似乎变了个人。以前那个有些怯懦,学习成绩平平的小姑娘,如今眼神里多了几分自信,走路也挺直了腰杆。尤其是放学回家,不再是愁眉苦脸,而是常常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这天下午,何雨水几乎是蹦跳着回来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薄薄的、却分量十足的纸,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晨星。
“哥!哥!”
她一进门,就激动地喊着。
何雨柱正在厨房里收拾,闻声探出头来。
“怎么了这是?捡到宝了?”
“比捡到宝还高兴!”雨水将那张纸郑重地递给何雨柱,“哥,你看!”
何雨柱接过那张盖着鲜红印章的通知书,上面清晰地写着:经学校研究决定,同意何雨水同学跳级,于下学期直接升入高中一年级。
他指尖有些微的颤动。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我们雨水真厉害!”
何雨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
“都是哥你教得好!”
这个消息,如同在平静的四合院里投下了一颗石子,迅速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听说了吗?傻柱他妹妹,跳级了!直接上高中了!”
“真的假的?那丫头以前学习可不怎么样啊!”
“嗨,还不是傻柱会教!你们是没瞧见,天天晚上点灯熬油地给她辅导功课呢!”
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在院子里踱着方步,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个正儿八经的民办教师,教了一辈子书,也没见哪个学生能这么跳级的。何雨柱一个厨子,凭什么?
他走到何雨柱家门口,清了清嗓子。
“柱子在家吗?”
何雨柱正在给雨水削铅笔,闻声应道:“三大爷,有事?”
阎埠贵探头进来,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雨水身上,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听说雨水跳级了?恭喜啊,这可是大好事。”
“谢谢三大爷。”雨水礼貌地回答。
“柱子啊,”阎埠贵转向何雨柱,带着几分探究,“你这……是怎么教的?有什么诀窍不成?也跟三大爷说说,让我也学习学习。”
何雨柱放下小刀,拍了拍手上的铅笔屑。
“嗨,我哪有什么诀窍。就是让她多做题,多思考,死记硬背不管用。”
阎埠贵听了,撇了撇嘴,显然不信。他觉得何雨柱肯定藏着掖着什么独门秘籍。一个厨子,能懂什么教育?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雨水跳级的事实摆在眼前,又让他不得不服气。这种感觉,比自己评不上先进教师还憋屈。
院子里的其他人,则更多的是羡慕与佩服。
“柱子现在可真行啊,自己本事大,教妹妹也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以前还叫他傻柱,现在谁还敢这么叫?”
“这兄妹俩,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许大茂听着这些议论,心里酸溜溜的。他最见不得何雨柱得意。以前还能拿傻柱没文化说事,现在人家妹妹都跳级上高中了,这脸打得啪啪响。
秦淮茹的心思则更复杂些。她看着何雨柱兄妹俩,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如果当初……她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
就在何雨水拿着跳级通知书回家那天晚上,何雨柱安顿好妹妹睡下,自己也躺在床上,心中盘算着娄家的事情,以及后续的一些安排。
忽然,他脑海里响起了一个久违的、略带机械质感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完成阶段性培养任务“兄长的责任”,任务评价:完美!】
何雨柱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系统!
自从上次奖励了专家级粤菜技巧后,这系统就一直沉寂着,他还以为要等很久才会有新的动静。
【任务奖励发放:积分500点。】
【系统核心版本2.0升级开始……升级完毕!】
紧接着,何雨柱感觉眼前似乎闪过一片柔和的白光,脑海中的系统面板也随之焕然一新。
原本简洁的界面上,多了几个全新的图标,其中两个尤为醒目。
一个图标是方方正正的,上面写着【物资兑换商城】。
另一个图标则是一个立体的立方体,标注着【随身空间(1立方米)】。
何雨柱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物资兑换商城】!【随身空间】!
饶是他两世为人,此刻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前者意味着他可以用积分换取这个时代稀缺甚至没有的物资。而后者,【随身空间】,这简直是为这个物资匮乏、处处需要票证的时代量身定做的神技!
一立方米的空间,说大不大,但对于眼下的他而言,足以解决太多问题。无论是储存一些不方便示人的东西,还是关键时刻的应急,都拥有了无限可能。
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桌角那半块没啃完的窝头,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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