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咋整?赶紧送医院啊!”
而徐天倚着院门口的老槐树干,手指夹着半支烟,
看着傻柱弓着背往板车上搬铺盖卷。
板车轱辘卡在青石板缝里,傻柱额角的汗珠子砸在蓝布工作服上。
隔壁二小子拎着煤铲凑过来,说:
“柱子哥,要帮忙不?”
傻柱抹了把脸,脖子上的毛巾拧出股子汗酸味儿,说:
“不用!
我就不信这破板车拉不动人。”
他踹了轱辘一脚,板车歪向左边,车板上的棉絮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聋老太。
徐天眯眼盯着这一幕,指尖的烟灰落在磨白的裤腿上。
昨儿晌午傻柱来敲他屋门借三轮时,他正蹲在院里修自行车,便说:
“柱子哥,我这车也不太好使,怕是帮不了你。要不你问问其他家?”
傻柱吆喝着:
“让让!让让!”
他拉板车出了院门。
徐天望着板车转过街角,嘴角扯出丝极淡的笑。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起一行小字:
“关键事件推进度 10%,任务完成度30%。”
傻柱把板车停在诊室外,手忙脚乱去掀棉絮,聋老太的腿垂下来,裤脚沾着隔夜的药渣。
穿白大褂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说:
“怎么才送来?坐骨神经受损,拖得太久了。”
他指了指X光片上那团模糊的阴影,说:
“就算治好了,下半辈子也得坐轮椅。”
傻柱眼珠子红得像要滴血,说:
“啥?大夫您说清楚!
昨儿还能扶着墙走两步呢!”
老医生叹了口气,说:
“老人血管脆,拖延治疗容易引发并发症。家属呢?”
他扫了眼挤在门口的易中海。
易中海的中山装领口还系得板正,可喉结动了动,没接话。
秦淮茹攥着围裙角挤进来,指尖都是面疙瘩,说:
“大夫,这是我们院的聋老太,无儿无女……”
傻柱突然抄起旁边的塑料椅,椅腿砸在地上发出闷响,说:
“易大爷!
昨儿您说要照顾,结果连个车都不借!
要不是徐天那……”
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半截咽了回去,说:
“反正就是因为没车才耽误了。”
徐天靠在墙角,低头用指甲盖儿抠墙皮。
贾东旭从人堆里钻出来,手里晃着刚买的油条,提高嗓门说:
“我昨儿还瞧见易大爷在院里遛鸟呢!
合着照顾老人就是嘴上说说?要不是他拖拖拉拉不借车,老太早送医院了,能落得个瘫?”
三嫂子扯了扯贾东旭袖子,说:
“东旭,别胡说......”
贾东旭被扯了袖子,愣了一下,脸上的愤怒更甚,一咬牙把油条往地上一扔,继续说道:
“你们问问易大爷,昨儿傻柱借车那会儿,他是不是说‘再等等,等徐天回来’?
结果徐天回来又说车坏了——合着就我们傻柱傻,真信了!”
易中海的脸涨得通红,中山装第二颗纽扣崩开,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是怕麻烦徐天”,可对上傻柱发红的眼眶,又把话咽了回去。
徐天端着搪瓷缸子走过来,缸里飘着茉莉花香,说:
“大爷,喝口茶?”
易中海接过茶,指节捏得发白,说:
“你今儿在医院......”
徐天蹲下来,说:
“我能怎么着?就觉得您犯不着为个老太太搭进去。
她平时对您啥样?
上个月您徒弟住院,她还说‘老易家后继无人’;前儿您买了斤肉,她非说您偷的——”
易中海猛地站起来,茶泼在裤腿上,说:
“住嘴!你懂什么?
这是院里的规矩!”
徐天也站起来,说:
“规矩?您当那些人真念您的好?
贾东旭昨儿还跟我打听您那笔存款呢,说‘一大爷每月存的钱够请三个保姆了’。您自个儿琢磨琢磨。”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别着的系统面板——任务完成度跳到了50%。
次日清晨,院门口的老槐树上挂起块破木板,是易中海用粉笔写的“全院会议”。
二十来号人挤在院里,贾张氏摇着蒲扇骂骂咧咧,说:
“大早上的不让人睡觉......”
易中海站在台阶上,背挺得笔直,可声音发颤,说:
“聋老太的事儿,我琢磨了一宿。
我是一大爷,得牵头。
往后每天轮两家送饭,每月每家出两块钱请人擦身子......”
贾东旭把腿跷在石墩上,说:
“凭啥?您是一大爷,该您管!”
二大妈附和道:
“就是!您每月拿补助,该多担着!”
易中海的手攥成拳,指节泛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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