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白站在客厅中央，闭着眼。
意识深处，那半径五十米的【灾厄力场（中级）】如同他无形的触手，无声无息地铺展开去。
隔壁甲字二号，退休的八级钳工吴师傅正听着收音机里的样板戏，哼着小调。
前栋乙字楼一层，后勤科的赵友亮对着刚贴出来的分房名单，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那股子酸溜溜的嫉妒几乎凝成实质：“妈的…周牧白…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住甲字楼…老子熬了十年…”
更远处，钳工车间的小组长钱大富，正跟几个工友唾沫横飞地复述着今天全厂大会的惊天一幕，说到杨为民自曝罪行时，手舞足蹈，唾沫星子乱飞：“…你们是没看见！杨胖子那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全倒出来了！周牧白这小子…邪性！太邪性了！以后在厂里，绕着点走准没错…”
【锁定目标：后勤科赵友亮（恶意强度：中等-嫉妒）。情绪波动峰值：怨怼（持续）！符合自动标记条件。】
【锁定目标：车间钱大富（恶意强度：低-恐惧）。情绪波动峰值：后怕（中等）！符合自动标记条件。】
【灾厄力场稳定运行中。范围：半径50米。剩余时间：95小时15分。】
周牧白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这感觉，如同执掌生杀的神明立于云端，俯瞰着脚下蝼蚁的喜怒哀乐。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强烈、极其污浊的恶意，猛地撞进了他五十米力场的边缘！
并且朝着甲字三号小楼的方向过来！
恶意强度：MAX！
威胁等级：高！
情绪峰值：怨恨（MAX！）、绝望（MAX！）、贪婪（残余）！
符合灾厄力场自动锁定条件！
目标身份识别：贾张氏、何雨柱（傻柱）、许大茂…易中海（取保候审状态）？！
周牧白缓缓睁开眼，踱步到宽大的玻璃窗前。
只见轧钢厂这片干部家属区的林荫道上，正上演着一场荒诞而凄惨的“游行”。
打头的正是贾张氏。
她那缺了门牙的嘴咧着，头发蓬乱如鸡窝，一身沾着干涸污渍的破棉袄散发着隔夜的酸馊气。
她拍打着大腿，发出嘶哑干裂的嚎哭，每一步都踉踉跄跄，仿佛随时会散架：
“天杀的周牧白啊——！黑了心肝烂了肺！抢走我老婆子的棺材本啊！那是棒梗娶媳妇的钱！你不还钱，老婆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不得好死啊——！”
紧跟着她的是傻柱。
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用一根不知哪里捡来的粗木棍当拐杖，每挪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仅剩的那点“四合院战神”的凶悍全化作了怨毒，嘶声吼道：
“周牧白！有种你滚出来！打残老子，抢走我三十块钱！这事儿没完！不赔我医药费，老子…老子今天就吊死在你家这新漆的大门上！让全厂人都看看你这刽子手！”
许大茂则落在最后面。
他脸色惨白如纸，走路姿势极其怪异，两腿夹得紧紧的，裤裆部位明显能看到厚厚的纱布垫着，隐隐透出可疑的黄渍和药味。
他眼神躲闪，又惊又怕，时不时看向前面两个“主力”，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带着哭腔和谄媚：
“周…周哥…周爷爷！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都是李怀德！都是那个王八蛋指使我给您添堵的！那账本…账本就是李怀德让我藏的！我就是个跑腿的！您高抬贵手…我…我给您磕头了…”
他作势要跪，但裤裆的剧痛让他动作滑稽地僵在半途。
而在这一堆烂泥般的身影旁边，竟然还跟着一个穿着灰扑扑、打着补丁旧棉袄的身影——易中海！
他明显苍老了十岁，腰背佝偻着，脸上带着一种灰败的死气，手腕上还隐约能看到取保候审的标记。
他被两个街道办派来“看护”他的干事半搀半押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周牧白的新家。
这奇形怪状、伤痕累累、散发着冲天怨气和恶臭的组合。
一路哀嚎咒骂着，挪到了甲字三号小楼那崭新的、刷着绿漆的院门前。
贾张氏一屁股瘫坐在水泥地上，拍着地，哭嚎的音量陡然拔高，穿透力极强：“周牧白！滚出来！还钱！还我贾家的命来啊！”
傻柱则把木拐棍砸得院门哐哐作响：“开门！狗东西！装什么缩头乌龟！爷爷今天跟你拼了！”
许大茂缩在后面，声音发颤地帮腔：“周…周哥…您行行好…给条活路吧…”
易中海被两个干事架着，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了佝偻的腰，试图拿出昔日一大爷的“威严”：
“牧白啊！开门吧！躲着不是办法！你看看…你看看你把一个院子，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贾家孤儿寡母，傻柱废了腿，大茂也…唉！做人，要讲良心！要留余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呐！你……”
他这番“语重心长”的道德绑架还没说完，就被周围闻声聚集过来的工人邻居们鄙夷的嘘声淹没了：
“呸！易中海！你还有脸说良心？”
“就是！克扣烈士抚恤金的时候你良心让狗吃了？”
“滚远点！别脏了人家周技术员的新门！”
“这一家子臭虫，还敢来闹？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周牧白站在二楼明亮的玻璃窗后，将楼下这一出闹剧尽收眼底。
意识深处，灾厄力场的提示音响起：
【自动锁定恶意值满格目标：贾张氏、何雨柱（傻柱）、许大茂、易中海。】
【目标已进入力场核心范围（10米内）。】
【是否激发连锁厄运？强度：MAX！精神震慑：开启！】
“韭菜们，”周牧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玩味，“排队送上门了？”
嗡——！
一股远比在厂区更凝练、更磅礴的无形力场，以周牧白为中心，轰然降临！
瞬间将小院门前那方寸之地彻底笼罩！
粘稠如实质的恶意瞬间缠绕上那四个散发着冲天怨气的目标！
“灾厄力场，启动。连锁反应，聚焦目标。”
就在周牧白意念落下的刹那——
瘫坐在地上的贾张氏，那只正拍打着水泥地、沾满泥垢的枯瘦手掌，毫无征兆地猛地向内一抽！
手腕关节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吧”声！
“哎哟！”贾张氏痛呼一声。
但这抽筋的手掌却完全不受她控制，带着一股邪风，借着拍地的惯性，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狠狠朝着就站在她旁边、正用拐棍砸门的傻柱。
那条打着厚厚石膏的断腿——猛扇了过去！
啪！！！
一声极其清脆、又极其沉闷的响声！
贾张氏那鸡爪般的手掌，结结实实、用尽全力地，扇在了傻柱石膏包裹的小腿迎面骨上！
那里，正是骨头断裂、刚刚接续、神经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嗷——！！！！！”
傻柱的惨嚎声瞬间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如同被踩了尾巴又捅了一刀的野兽！
身体剧烈地一颤，那条支撑身体的“好腿”瞬间软倒！
噗通！
傻柱那壮硕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前扑倒！
手中的木拐棍脱手飞了出去！
而他倒下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试图躲闪、夹着腿的许大茂！
许大茂本就惊弓之鸟，被傻柱这惊天动地的惨嚎和泰山压顶般扑来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
“妈呀！”他尖叫一声，下意识就想往后躲。
然而！
他脚下那块光洁的水泥地，不知何时极其诡异地出现了一块……香蕉皮？！
黄澄澄，滑溜溜！
许大茂那只慌乱后退的脚，精准无比地踩了上去！
嗤溜——！
“啊——！！！”
许大茂发出一声惊恐变调的惨叫，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有平衡！
手舞足蹈地向前扑倒！
而他扑倒的方向，正是刚刚扇完傻柱、还处于手掌剧痛和懵逼状态的贾张氏！
砰！
噗叽——！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许大茂沉重的身体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贾张氏身上！
他那张因为恐惧和剧痛而扭曲的脸，好死不死，正对着贾张氏那张缺牙豁嘴、满是褶子的老脸！
更要命的是，许大茂那裹着厚厚纱布、散发着浓烈恶臭和药味的裤裆部位。
精准无比、严丝合缝地——糊在了贾张氏的口鼻之上！
“唔——！！呕——！！！”
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袭击”彻底淹没！
浓烈的恶臭混合着药味和某种不可名状的温热粘腻感，瞬间冲垮了她的感官！
窒息感、无法言喻的恶心感让她眼球瞬间翻白！
她双手疯狂地抓挠着压在她身上的许大茂，两条腿在地上绝望地蹬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一条离水的鱼！
这电光火石、惨烈荒诞到极点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空气仿佛凝固！
而就在这时，刚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发动“道德绑架”终极奥义的易中海，在灾厄力场的精神震慑下，眼神骤然变得一片空洞呆滞！
他推开搀扶他的街道办干事，猛地向前一步，面对着周围瞠目结舌的围观人群。
用一种毫无平仄、如同机器朗读般的呆板声音，清晰无比地开始了他的“忏悔”：
“我坦白！我易中海，向组织彻底坦白！当年是我！同伙李怀德！利用职务之便！克扣并侵吞了周卫国、李秀芝烈士的抚恤金！总计八百七十三元六角四分！粮票一百五十八斤七两！”
“我还！利用担任车间主任的便利！长期贪污车间劳保用品！三年间！共窃取劳保棉纱手套三百七十八副！劳保肥皂一百五十二块！全部拿回家自用或送人情！”
“我道德败坏！生活腐化！不仅长期用食堂的猪油回家抹头！还…还与秦淮茹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贾东旭死后第三个月…在库房…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贾东旭的种……”
轰——！！！
最后这一句，如同核弹！
整个小院门前，彻底炸了！
“我的老天爷啊！！！”一个老大妈吓得手里的菜篮子都掉了。
“劳保手套三百七十八副？！猪油抹头？！易中海这老东西！！”一个老工人气得浑身发抖。
“孩子…不是贾东旭的？！库房？！秦淮茹？！！”这个消息的冲击力更是石破天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在地上和许大茂纠缠撕打、此刻却如同被雷劈中般僵住的贾张氏身上！
“不——！！！”
贾张氏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混合着恶臭和绝望的嘶吼。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掀翻了还压在她身上、同样被易中海自曝惊呆的许大茂！
她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糊满了许大茂裤裆的污秽，状若疯魔地扑向眼神呆滞的易中海：“老绝户！我撕烂你的嘴！你敢污蔑我儿媳妇！我跟你拼了！！”
场面彻底失控！
哭嚎声、惨叫声、咒骂声、呕吐声、以及震天的惊呼议论声！
周牧白静静地站在二楼窗前。
意识深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乐章，以前所未有的密集度疯狂刷屏：
【叮！检测到目标：贾张氏（精神肉体双重暴击）。情绪波动峰值：羞耻（MAX！）、恶臭（MAX！）、绝望（MAX！）、狂怒（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1000！】
【叮！检测到目标：傻柱（断腿二次重创）。情绪波动峰值：剧痛（MAX！）、恐惧（MAX！）、屈辱（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800！】
【叮！检测到目标：许大茂（社死 物理伤害）。情绪波动峰值：羞耻（MAX！）、剧痛（MAX！）、恐惧（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1200！】
【叮！检测到目标：易中海（精神崩溃 被反噬）。情绪波动峰值：暴露（MAX！）、恐惧（MAX！）、绝望（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1500！（核心秘密自曝突破峰值！）】
【叮！检测到大量围观群众产生剧烈负面情绪（极度震惊、恶心、狂喜、幸灾乐祸、被欺骗感），群体收割！情绪值 5000！】
【灾厄力场（中级）汲取海量负面能量！范围稳固！强度微幅提升！精神震慑效果增强！】
【当前情绪值余额：50000/100000（升级）！】
数字定格在五万点。
楼下，贾张氏正用沾满污秽的指甲疯狂抓挠着易中海的脸。
傻柱抱着二次重创的断腿在地上翻滚哀嚎。
许大茂瘫在自己制造的污秽里失禁失声。
易中海被贾张氏撕打着，眼神涣散，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着“坦白…猪油抹头…孩子…”。
街道办的两个干事和闻讯赶来的保卫科人员手忙脚乱地试图分开这几个滚作一团的人，却根本无从下手。
周牧白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窗边。
新家的第一缕“烟火气”，是仇敌的血泪与哀嚎燃起的。
他很满意。
系统面板上，那闪烁着诱人金光的【基因优化液（初级）】图标，似乎在向他招手。
而更深处，【灾厄力场】升级的路径，已然清晰。
他走到客厅中央的藤椅上坐下，闭目养神。
窗外的喧嚣与恶臭，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只有意识深处，那不断跳动的庞大数字和磅礴的力场，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
这新家，这位置，他坐定了。
下一个送上门来的，无论是谁，照薅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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