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内，油烟混杂着饭菜香气。
傻柱何雨柱刚扒拉完两大口剩饭，就听见旁边工友唾沫横飞地议论着四合院白日里的风波。
易中海被警察带走，一大爷的帽子也给撸了。
傻柱端着搪瓷缸子的手一顿，浓眉倒竖，胸中一股邪火“噌”地就顶了上来。
易中海是他师父。
虽然这老家伙平日里没少拿他当枪使，时不时还占他点小便宜，可傻柱就好这口，认准了易中海就是院里唯一能给他几分脸面，说得上话的“长辈”。
如今师父落难，他这当徒弟的，岂能坐视不理。
再者，那贾川小子最近风头太盛，又是肉又是自行车，把他妈也弄进了厂子，日子眼瞅着比谁都滋润。
傻柱心里那点不平衡，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认定这事儿，就是贾川在背后捣的鬼。
越想越气，傻柱将搪瓷缸子重重往桌上一磕，起身就走。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擦黑。
各家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院子里静悄悄的。
傻柱一头钻进自己那黑黢黢的屋子，摸出藏在床底下的半瓶劣质白干，“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大口。
辛辣的酒液烧得他喉咙发烫，胆气也跟着壮了几分。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贾川家门口，院里刚升职的阎埠贵正端着个大茶缸子，在院里踱步，享受着当“官”的滋味。
见傻柱这副模样，阎埠贵皱了皱眉，却也没多嘴。
傻柱也懒得理他，抬脚就踹向贾川家的门板，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起来。
“贾川！你个小王八羔子！给老子滚出来！”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易大爷平日里怎么待你的？你他娘的就这么回报他？把他弄进局子里，你安的什么心！”
屋里，吴娟刚给小草掖好被角，准备吹灯。
小草揉着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地问。
“妈，外面谁在喊呀？好凶。”
吴娟脸色一白，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听出来了，是傻柱的声音。
傻柱那浑不吝的性子，喝了酒更是六亲不认。
她把小草紧紧搂在怀里，心怦怦直跳，既怕傻柱冲进来，又担心儿子回来撞上。
“贾川！你个缩头乌龟！有种做没种认是不是？连你一大爷都敢害，你还有没有良心！尊老爱幼这四个字，你他娘的懂不懂！”
傻柱的叫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院里不少人家都亮了灯，窗户缝里探出几颗脑袋，对着贾川家指指点点。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真心替贾家捏把汗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
贾川骑着车载着母亲吴娟，稳稳当当进了院门。
他一眼就看见自家门口那个耍酒疯的身影，还有妹妹小草从门缝里露出的半张惊恐的小脸。
贾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他将自行车稳稳停好，扶着母亲下了车。
吴娟看着傻柱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何雨柱，你在我家门口鬼叫什么？”
贾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清晰地传到傻柱耳朵里。
傻柱正骂得起劲，冷不防听到贾川的声音，酒劲儿混着怒气，让他更加亢奋。
他转过身，看到贾川和吴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贾川的鼻子。
“你还有脸回来！贾川，我问你，易大爷平日里是不是处处维护你们家？院里开大会，是不是他帮你们说话？你倒好，转过脸就把人往死里整！你这种不孝不悌的东西，猪狗不如！”
吴娟又急又怕，连忙上前一步，想替儿子解释。
“傻柱，你误会了，不是小川……是一大爷他自己……”
贾川伸手拦住了母亲。
他平静地看着状若疯狗的傻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尊老爱幼？何雨柱，你也配跟我提这四个字？”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向傻柱的痛处。
“易中海倚老卖老，在院里拉偏架，煽动众人抢我家的东西，那是为老不尊！他自己犯了事，警察抓他，天经地义！”
“至于你何雨柱，”贾川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平日里在轧钢厂食堂，仗着自己是厨子，没少偷拿公家的东西吧？那些肉，那些菜，有多少进了你自己的肚子，又有多少拿去接济你那俏寡妇秦淮茹了？”
这话一出，院里几个知道内情的邻居，脸色都有些微妙。
傻柱接济秦淮茹，那是院里公开的秘密。
秦淮茹那张嘴甜，哄得傻柱晕头转向，心甘情愿当她的长期饭票。
“你胡说八道！我那是……我那是帮衬困难邻居！”
傻柱梗着脖子狡辩，脸却涨得通红。
贾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帮衬邻居？那你亲妹妹何雨水呢？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这个当哥的，可曾真正关心过她？平日里对她呼来喝去，稍有不顺心就拿她撒气。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幼’？我看你是爱秦淮茹家那三个孩子，爱到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吧！”
贾川的话，如同剥洋葱一般，一层层撕下了傻柱伪善的面具。
傻柱在院里横行霸道，靠的就是一手蛮力，还有易中海这个“道德标杆”给他撑腰。
如今易中海倒了，他那点遮羞布也被贾川无情地扯了下来，暴露在众人面前。
傻柱被戳到了肺管子，平日里那点自以为是的“仗义”和“善良”荡然无存，只剩下恼羞成怒。
他那张黑红的脸膛因为愤怒和酒精的作用，扭曲得有些狰狞。
“你放屁！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敢这么跟柱爷说话！今天柱爷就替你那死鬼老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傻柱怒吼一声，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借着酒劲就朝贾川的面门砸了过来。
他打架向来不讲章法，凭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和蛮力。
院里众人见状，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殃及池鱼。
吴娟更是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想去拉儿子。
贾川眼神一寒，不退反进，嘴角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
“想动手？好啊，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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