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川那句“我妈好得很,不劳各位惦记”,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让原本各怀心思的院中众人齐齐一愣。
易中海脸上的“悲痛”僵住了。
刘海中眼中算计的光芒也凝固了。
阎埠贵揣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地盘算了一下,发现白跑一趟。
许大茂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装神弄鬼”,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淮茹抱着槐花,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贾川家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兀自不甘的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最是错愕,她明明听着吴娟气若游丝,怎么就好了?这小兔崽子莫不是在诓她?可看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又不似作伪。她心有不甘,还想再闹,却被易中海一个眼神制止了。
“既然吴娟没事,那是好事。大家也都散了吧,别扰了病人休息。”
易中海打了个哈哈,率先转身。众人也只好悻悻然散去,心中却都埋下了疑窦。
贾川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他回头看向床上的吴娟,她此刻精神好了许多,正关切地望着他。
贾小草则紧紧挨着母亲,小手抓着吴娟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依赖。
“娘,小草,饿了吧?哥给你们做顿好的。”
贾川的声音温和下来,与方才对外的冰冷判若两人。
他意念一动,一块足有三斤重的五花三层猪后臀尖,一捧晶莹剔透的东北珍珠大米,还有几个圆润饱满的鲜鸡蛋,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灶台旁的小案板上。
这间小偏房的灶台简陋至极,一口黑漆漆的铁锅,几块砖头垒砌而成。
贾川却毫不在意。
神级厨艺早已印刻在他脑海,此刻仿佛有无形之手引导,他动作麻利地生火,淘米。
米是系统出品,颗粒饱满,淘洗时便有淡淡的清香。
他将米放入锅中,添上适量的水,盖上锅盖,先用大火烧开,再转文火慢焖。
接着便是处理那块令人垂涎的五花肉。
刀工精湛,肥瘦相间的肉块在他手中迅速变成大小均匀的方块。
锅中烧水,将肉块焯烫去除血沫,捞出洗净。
另起锅,少许底油,放入冰糖(系统贴心准备了调料包)炒出糖色,随即下入肉块,煸炒至表面微黄。
酱油、料酒、葱段、姜片依次入锅,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
加热水没过肉块,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盖上锅盖,咕嘟咕嘟地炖煮起来。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米饭的甜香,开始从这间小小的偏房弥漫出去,如同长了翅膀,飘过薄薄的墙壁,钻进四合院每一个角落。
这个年代,肚子里缺油水是常态。平日里谁家要是能炒个鸡蛋,那香味都能引得半个院子的人探头探脑。
如今这霸道的红烧肉香味,更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四合院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贾小草的小鼻子使劲嗅着,口水已经不自觉地从嘴角溢出,她眼巴巴地望着灶台,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
吴娟靠在床头,闻着这久违的肉香,感觉身体里似乎也涌现出一股力气,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看向忙碌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欣慰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儿子,真的长大了,也变得……她有些看不懂了。
香味最先钻进的是隔壁贾张氏的屋子。
贾张氏正因为没能如愿而生着闷气。
她的大孙子棒梗,还有孙女小当、槐花,正围着她哭闹要吃的。
棒梗今年八岁,被贾张氏惯得无法无天,平日里在院里也是个小霸王。
他鼻子尖,第一个闻到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肉香,口水顿时如决堤般涌出。
“奶!肉!好香的肉!”
棒梗尖叫一声,拉着贾张氏的衣袖就往外冲。
小当和槐花也跟在后面,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喊着“肉肉”。
贾张氏被这股香味勾得魂都快飞了,她肚里的馋虫瞬间被唤醒,眼睛都红了。
哪来的肉香?这么浓!
她顺着香味,带着三个孩子,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到了贾川家门口。
门只是虚掩着。
贾张氏哪里还管得了许多,一脚就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踹得更开了些。
“砰”的一声,门板撞在墙上。
屋内的景象让她眼睛瞬间直了。
只见小小的桌子上,一碗红亮诱人、汤汁浓稠的红烧肉正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盘黄澄澄、香喷喷的葱花炒鸡蛋。雪白的米饭也已盛好,热气腾腾。
“好啊你个小白眼狼!贾川!”
贾张氏的声音尖利刺耳,她指着贾川,唾沫横飞。
“你个挨千刀的!有肉有蛋,居然敢背着我这个亲奶奶偷吃!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孝顺长辈的?快!把肉和鸡蛋都给我端过来!给你弟棒梗他们吃!”
棒梗更是猴急,他仗着自己是贾张氏的心头肉,平日里在贾川面前也是颐指气使惯了,此刻见到红烧肉,哪里还忍得住,伸出黑乎乎的小手就直接朝着碗里的肉抓去。
贾川眼神一寒。
他手中正拿着一双筷子,准备给母亲和小草夹菜。
电光火石之间,他手腕一翻,筷子如闪电般点出,“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打在棒梗伸出的手背上。
力道不大,却也让棒梗痛得“嗷”一嗓子缩回了手,手背上立刻起了一道红印。
“滚出去!”
贾川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这是我家,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贾张氏见宝贝孙子被打,立刻炸了毛。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撒泼打滚,这是她在院里横行霸道的惯用伎俩。
“哎哟喂!反了天了!小白眼狼打人了啊!连亲奶奶都不认了!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们,如今有了好吃的,就想独吞!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你爹留下的抚恤金呢?是不是都被你这个小畜生拿去买肉了!”
她一边嚎,一边就想伸手去抢桌上的红烧肉。
贾川眼中寒光一闪。
对付这种滚刀肉,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比她更狠。
他一步上前,扬起手,对着贾张氏那张布满褶子和刻薄的老脸,毫不犹豫地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小小的偏房内回荡。
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被打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这个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孙子,居然敢打她?
“再敢在我家撒野,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贾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如今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但经过系统初步改造,力气远非寻常少年可比。
这一巴掌,他用了五分力,足以让贾张氏长长记性。
屋外的喧哗和肉香,早已引得院中不少人探头探脑。
贾张氏那一脚踹门的动静,还有她那标志性的哭嚎,更是让一些爱看热闹的邻居围拢了过来。
此刻,他们正好看到了贾川扇贾张氏耳光这一幕,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贾家二房的小子,是吃错药了还是中邪了?居然敢打他亲奶奶?
许大茂是院里有名的“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
他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贾川,义愤填膺地嚷道。
“贾川!你小子反了!居然敢打长辈!你这是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孝道了?”
他平日里就看不惯贾家,尤其是贾张氏的偏心,但此刻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贾川,他乐意至极。
贾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许大茂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他二话不说,直接抬脚,一脚踹在许大茂的小腿迎面骨上。
“嗷——!”
许大茂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抱着小腿原地蹦跶起来,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贾川这一脚,可比扇贾张氏那一巴掌狠多了。
“你也配教训我?”
贾川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里的冰碴子。
“再多嘴一句,我今天就把你的牙全给你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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