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许大茂感恩送山货,阎老西算计蹭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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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阳身着崭新警服,骑着自行车送何芳初到轧钢厂,又在厂门口与新任保卫科的下属们简单交代几句工作,这才不紧不慢地返回四合院。

他这身行头,无疑在院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往日里鼻孔朝天的刘海中,此刻见了陈阳,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他特意守在自家门口,一见陈阳进院,便颠颠儿地迎上来,热情得有些过分。

“陈科长回来啦!这身衣服真精神,配您这身板,啧啧,就是不一样!”

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给刚从屋里探出头来的二儿子刘光天使眼色,压低声音嘱咐。

“光天,多跟你陈大哥学学,以后机灵点,知道吗?”

刘光天木讷地点点头,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畏惧。

中院的易中海,只是在陈阳进院时,隔着窗户深深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摆弄他的钳工工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那偶尔停顿的动作,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傻柱倚在自家门框上,看着陈阳的背影,眼神复杂。羡慕是肯定的,或许还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盼。

至于院里其他人家,更是远远瞧见那身警服,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偶有孩子不懂事,想往陈阳跟前凑,也被自家大人一把拉了回去,嘴里小声训斥着。

陈阳对这些目光早已习惯。他回到家中,何秀兰和何芳初(若是下班时间,则芳初在)正忙着收拾屋子,脸上带着安心的笑容。这几日,家里的气氛明显松快了不少。

陈阳换下警服,穿上常服,拿起角落里的【百炼宝刀】——这是他用末世带来的特殊金属,央求街道铁匠铺老师傅,按照记忆中的唐刀样式,耗费不少好烟好酒才打制出来的,平日只说是祖传的猎刀——细细擦拭。

刀身雪亮,映出他平静无波的眼眸。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许大茂提着一个布包,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他刚从乡下回来,一进院就直奔陈家。

“陈哥!您在家呐!”

许大茂几步窜到陈阳跟前,将手里的布包往前一递。

“陈哥,前些日子多亏您仗义出手,送我那兔子肉,不然我这伤好不了这么快。这是我从乡下老家弄来的一点干蘑菇、黑木耳,还有些晒干的笋子,不值什么钱,您尝尝鲜,算是我一点心意。”

许大茂点头哈腰,姿态放得很低。他心里清楚,这四合院里,如今真正能让他扬眉吐气的,只有眼前这位陈科长。傻柱那夯货,以后再敢惹他,就得掂量掂量。

陈阳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淡淡一笑,接过了布包。

“有心了。”

两个字,不轻不重,却让许大茂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知道,陈阳这是接纳了他的示好。

“陈哥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恰在此时,三大爷阎埠贵端着个大搪瓷缸子,慢悠悠地从外面晃进来,正准备回屋喝口水。他眼尖,一眼就瞥见了许大茂手里递过去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以及陈阳接过去时,布包敞开一角露出的干货。

阎埠贵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脚步一转,也凑了过来。

“哎呦,大茂回来了?这是……从乡下带好东西孝敬陈科长呢?”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那种精明笑容,眼睛却不住地往那布包上瞟。这年头,谁家有点好东西都藏着掖着,这许大茂倒大方。

许大茂见是阎埠贵,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老抠,无利不起早,肯定又打什么歪主意。

果然,阎埠贵清了清嗓子,一副长辈的口气。

“大茂啊,你这孩子就是实诚。陈科长家现在什么好东西没有?你这山货虽然是心意,但陈科长一个人也吃不了许多。你看,三大爷我……”

他话没说完,意思却再明白不过,想从这山货里分一杯羹。

许大茂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以前在院里,他被傻柱欺负,见了三大爷也得陪着笑脸。现在他抱上了陈阳这条粗腿,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他不等阎埠贵把话说完,直接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

“我说三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是我孝敬陈哥的心意,有您什么事儿啊?再说了,陈哥家吃得了吃不了,那也是陈哥家的事。您老要是眼馋,自个儿去乡下弄去啊。”

这话说得可一点面子没给阎埠贵留。

阎埠贵被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许大茂“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他没想到,这许大茂现在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院里静悄悄的,偶有几家窗户后面,人影晃动,显然都在竖着耳朵听热闹。

陈阳看着阎埠贵那张憋成猪肝色的脸,嘴角微微勾了勾,却没立刻出声。他倒想看看,这许大茂能硬气到什么程度,这阎老西又能有多厚的脸皮。

许大茂见陈阳没发话,胆气更壮,继续说道。

“三大爷,您是老师,文化人,这强取豪夺的事儿,您可干不出来吧?再说了,我这山货是给陈哥补身子的,您老身子骨硬朗着呢,用不着。”

这话里话外,把阎埠贵损了个遍。

阎埠贵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好歹也是院里的三大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尤其还是被许大茂这个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小辈当众奚落。

他刚想发作,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许大茂,却瞥见陈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他心里莫名一寒。

到嘴边的火气,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陈阳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小半个院子。

“行了,大茂,都是街坊邻居,三大爷也是开个玩笑。”

他先是安抚了一下许大茂,接着转向阎埠贵,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

“三大爷,既然您也爱吃这口,那正好。今天我下厨,就用大茂送的这些山货做几个菜,晚上您和许大茂都过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这话一出,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

“哎呀,那敢情好!陈哥您的手艺,我可是想念得紧!”

他知道,陈阳这是在给他撑场面,同时也是进一步拉拢他。能吃到陈阳亲手做的饭,这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

阎埠贵更是眼睛一亮,脸上的尴尬瞬间被惊喜取代。他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不仅没丢面子,反而还能白蹭一顿好饭!陈科长亲自下厨请客,这面子可大了去了。

他连忙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陈科长您太客气了,太客气了!那……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晚上我一定到,一定到!”

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陈科长请客,菜肯定差不了。晚上得把老婆孩子都叫上,好好开开荤,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何秀兰和何芳初在里屋听着外面的动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何芳初轻声对母亲说。

“妈,晚上咱们还是在老屋那边吃吧。他们男人家的事,咱们就不掺和了。”

何秀兰点点头,温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院里这些人,心思太多,咱们清净点好。”

她如今对陈阳的行事越来越放心,也越来越理解他的一些做法。这四合院就是个小江湖,想要安稳度日,有时候就得用些手段。

陈阳自然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他走进屋,对何秀兰母女温和一笑。

“也好,你们娘俩自在些。”

一场各怀鬼胎的饭局,就这么定了下来。

夕阳西下,给整个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前院,阎埠贵家早早地就传出了压抑不住的兴奋议论声,间或夹杂着阎埠贵训斥孩子的声音,让他们晚上“机灵点,多吃菜,少说话”。

许大茂哼着小曲,在自家门口转悠,时不时往陈阳家方向瞟一眼,满心期待。

中院,易中海家依旧安静,只是那扇紧闭的窗户后面,似乎有目光在窥探着什么。

后院,刘海中也在跟老婆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也跟陈科长“联络联络感情”。

陈阳在新房的厨房里,不紧不慢地处理着食材。许大茂送来的山货品质不错,野兔是前两天猎的,肉质鲜美。

他的动作沉稳而熟练,仿佛不是在准备一顿简单的晚饭,而是在精心布置一个舞台。

夜色渐浓,几点疏星悄然爬上天空。

陈阳将一盘刚刚出锅,香气四溢的红烧兔肉端上桌,热气腾腾。

他抬眼望向院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弧度。

鱼儿,该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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