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方舟那孙子又关起门吃独食！”
老贾瘫在硬板床上，闻着那勾魂的肉香，恨得牙痒痒，一拳砸在床板上。
旁边，秦淮茹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老贾眼里，立刻点燃了他扭曲的自尊心。
“秦淮茹！你他妈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没选方舟那小白脸，选了我这瘫子？”
他声音嘶哑，带着怨毒。
话音未落，“啪！”一个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砸在秦淮茹身上。
贾张氏那张老脸更是扭曲得如同恶鬼，唾沫星子飞溅：
“丧门星！克夫的东西！我儿子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方舟？哼，活该绝户的命！一个人吃香喝辣，心肝都是黑的，也不知道接济接济街坊！”
她手里的针线狠狠扎过鞋垫，仿佛那鞋垫就是方舟的脸。
对门，刘海中家。
二大妈端着饭碗，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方舟家的方向瞟。
“啧，这方舟又偷摸炖鸡呢。”
刘海中咂咂嘴，看着桌上清汤寡水的炒鸡蛋、咸菜、白菜，
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筷子“啪”地一摔，气哼哼倒头就睡。
桌下，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盯着那盘里仅剩的半块炒鸡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刘光天刚想伸筷子，“啪！”二大妈一筷子敲在盘子上。
“想吃？自己买去！这半块给你爸留着明儿下酒！”
二大妈麻利地把盘子端进了厨房。
刘光天啃着手里拉嗓子的窝窝头，嘴里发苦：“同人不同命啊……”
“你说什么？！”
床上装睡的刘海中猛地翻身，眼睛瞪得像铜铃。
刘光天吓得一哆嗦，赶紧埋头，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贾家屋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鸡！”
棒梗哭闹着，使劲摇晃贾张氏的胳膊。
秦淮茹赶紧从傻柱带回来的饭盒里挑拣着可怜巴巴的几粒肉丁，放进棒梗碗里：“乖，棒梗，碗里有肉。”
棒梗一看，就那几粒肉星儿，两口就没了，嘴一瘪，哭得更凶：“不够！我还要！”
秦淮茹看向贾张氏，眼神带着哀求。
贾张氏却像没看见，只顾着用最恶毒的话咒骂方舟。
听着婆婆刻薄的抱怨，秦淮茹心里一片冰凉。
后悔？
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要是……她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瘫着、眼神阴鸷的老贾，又赶紧低下头。
贾家怎么和方舟闹成这样的？
还不是你们母子当初四处败坏人家名声？
现在好了，人家在院里厂里都成了“臭狗屎”，连个说媒的都没有！
还想让人家接济？
做梦去吧！
看着方舟越过越好，秦淮茹心里那点悔意就像刀子，一下下剜着她的心。
嫁进贾家，细粮轮不到她，好脸色更是奢望，这日子，比乡下还苦！
“方舟？哼！这辈子就是打光棍、绝户的命！”
老贾阴沉沉地补刀。
贾张氏立刻附和：“对！绝户命！吃独食噎死他！”
骂完方舟，贾张氏那恶毒的目光又钉在秦淮茹惨白的脸上：“丧门星！都怪你！克得我儿子成了这样！”
说着，竟抓起手里的针，狠狠朝秦淮茹的手扎去！
秦淮茹吓得尖叫一声，慌忙躲开。
“你还敢躲？！”
贾张氏尖声厉叫，活脱脱一个容嬷嬷再世。
秦淮茹缩在角落，满腹委屈和愤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城里日子，还不如乡下！
斜对门，傻柱裹着漏风的破被子，把贾家的哭闹和咒骂听得清清楚楚。
秦姐那压抑的哭声像小猫爪子挠着他的心。
他几次想冲过去把那可怜的人儿拉出来。
可一想到贾张氏的泼辣和老贾的阴狠，又怂了，只能把被子裹得更紧。
“这鬼天气，真他妈冷！”
他嘟囔着，眉头拧成了疙瘩，“秦姐这么好的人…怎么才能把她救出来？”
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秦淮茹梨花带雨的脸。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傻柱一骨碌爬起来，开门一看，是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四合院“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惯会道德绑架。
表面公正，实则心偏得没边儿。
他和一大妈没孩子，“养老”成了心病，天天琢磨着找个靠谱的“养老人”。
原先看好老贾，结果老贾瘫了。
现在？
目标锁定了傻柱。
至于方舟？
早被全院孤立得罪死了，根本没戏。
“柱子，我看你今儿又把饭盒都给秦淮茹了？”
易中海背着手问。
“啊？嗯…”
傻柱挠挠头。
“还没吃吧？你一大妈包了饺子，走，上我那吃去。”
傻柱眼睛一亮，乐了：“哎！谢谢一大爷！”
他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呢！
饭盒都给秦姐了，自己只能喝西北风。
傻柱穿好衣服跟一大爷出门。
刚走到中院，就见一个身材臃肿、脸上扑着厚粉的中年妇女从前院进来，扭着腰直奔后院。
“一大爷，那谁啊？面生。”
傻柱好奇。
“胡同口的王媒婆，估摸着又给院里谁说亲来了吧。”
“相亲？！”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院里单身汉就那么几个：
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天兄弟…还有他，还有方舟！
可千万别是那孙子！
“一大爷，您看…能不能麻烦您跟王媒婆说说，给我也踅摸一个？”
傻柱赶紧凑近。
“行，过两天我跟她提提。”易中海满口答应。
傻柱盯着王媒婆径直走向后院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一大爷，您说…她这是给谁做媒啊？”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心里门清：“放心，不是许大茂就是阎解成。方舟？他那名声，臭大街了，哪家姑娘眼瞎能看上他？”
傻柱一听，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嘴角咧开，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
“呵！”
方舟啃着油亮的鸡腿，随意朝窗外一瞥，正好瞧见那臃肿的媒婆身影钻进了许大茂家。他撇撇嘴，毫不在意。
“各扫门前雪，关起门来啃鸡腿，美滋滋！”
他嘀咕着，随即又自嘲一笑，“啧，还想八二年的可乐？这破空间，给个签到系统爆点票子黄金多好！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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