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大茂屋里。
媒婆鼻子像狗似的抽动着满院肉香，一屁股坐下：“大茂，你们院谁家炖鸡呢？香得勾魂儿！”
“还能有谁？”
许大茂麻利地给媒婆盛了碗面条，一脸不屑，“对门那方舟呗！老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不就可劲儿造么！”
“他啊……”
媒婆眉头拧成了疙瘩，叹口气。
许大茂故意问：“咋了？他名声…真那么臭？”
“可不！当初跟你院那谁…贾家争媳妇那事儿，传得可难听了！”
媒婆摆摆手，“不提他！我给你寻摸了个好姑娘！盘靓条顺，家里条件顶呱呱！咋样，见见？”
许大茂眼睛“噌”地亮了，恨不得当场认干妈：“见！必须见！啥时候？”
媒婆拍胸脯：“包我身上！抓紧啊，过了这村没这店！”
“行行行！”
许大茂心花怒放，感觉春天就在眼前。
这年头相亲，看对眼快得很，慢一点？
黄花菜都凉了！
媒婆吃饱喝足，又叮嘱几句，扭着腰走了。
许大茂送出门，得意洋洋地朝方舟亮灯的窗户狠狠比了个中指。
“呸！老子也要相亲了！”
他啐了一口，晃着膀子回屋。
……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方舟神清气爽出门。
刚走到中院，秦淮茹也推门出来，朝他挤出个勉强的笑。
身后立刻传来贾张氏毒蛇般阴冷的声音：
“秦淮茹！给老娘安分点！你是我贾家的媳妇！少跟不三不四的人眉来眼去！尤其是方舟那王八蛋！”
方舟脚步一顿，冷冷扫向门口那张刻薄的老脸。
“老虔婆，活该你儿子被砸断腿！”他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子。
“小畜生！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贾张氏抓起鸡毛掸子就要扑过来。
方舟嗤笑一声：“要不是你们一家子烂嘴到处喷粪，老子能是现在这样？报应！”
他看了眼天色，懒得纠缠，加快脚步。
“小兔崽子别跑！”贾张氏气得跳脚，干嚎着拍墙。
秦淮茹面无表情，这场景她早麻木了。
刚想走，又被吼住：“秦淮茹！你赶着投胎还是追野汉子？走那么快！”
神经病！
秦淮茹心里大骂，嘴上却急道：“妈！再不走就迟到了！扣钱！”
“那还不快滚！”贾张氏咆哮。
秦淮茹冷笑一声，憋着气小跑起来，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的方舟。
“方舟！早啊！”
她笑着伸手想拍方舟肩膀，语气刻意放软。
方舟连眼皮都没抬，反而加快脚步，瞬间拉开距离。
能让秦淮茹主动贴上来的人，哪个没被她吸过血？
现在老贾瘫着，她还要点脸皮，等那病秧子蹬腿了，这女人只会更没下限！
贾张氏是明着坏的泼妇，秦淮茹？
那是精通男人心思的顶级猎手！
轧钢厂里那些光棍，谁真占到便宜了？
傻柱那傻子？
人家精着呢！
惦记的是秦姐这个人！
至于“绝户”？
方舟心里冷笑，傻柱那见一个爱一个的德性，活该！
秦淮茹碰了一鼻子灰，脸上笑容僵住，眼底掠过一丝阴沉。
她为啥热脸贴冷屁股？
不就是眼馋方舟天天吃肉吗！
家里那俩老不死的盯贼似的盯着她，轧钢厂风言风语他们能不知道？
可为啥她还吊着傻柱？
不就图那几个油水饭盒吗！
没那点荤腥，家里瘫子吃药的钱都凑不齐！
方舟？
想都别想！
几年仇怨，见面都恨不得捅刀子，缓和关系？
做梦！
他现在吃喝不愁，有空间兜底，熬过几年灾年都不怕。
跟这“禽满四合院”的吸血鬼们沾边？
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
……
红星轧钢厂，车间。
方舟直起酸痛的腰，跟着人流涌向食堂。
窗口少，队伍长如龙。
秦淮茹也在队伍里。
顶岗快一年了，还是个学徒工，没文化没技术，混个一级钳工？
看那架势，三年都够呛！
轮到方舟。
窗口后，傻柱那张欠揍的脸露了出来。
“两个馒头，一份土豆丝，一份辣白菜。”方舟递钱。
傻柱嘴角咧开，露出个恶意的笑，抄起大勺，手就跟抽风似的疯狂抖动！
满满一勺菜硬是被他抖得只剩下稀稀拉拉几根土豆丝、几片辣白菜，薄薄一层铺在饭盒底，连半勺都不到！
馒头？
更是精准挑出两个明显比旁边小一圈的！
方舟眼神瞬间冰寒，拳头捏得咯咯响。
操你大爷！
欺人太甚！
身后有人小声提醒：“方舟，你是不是又得罪这傻厨子了？不然哪能这么狠？”
方舟盯着傻柱那张得意的脸，牙缝里挤出冷飕飕的话：
“等着！今天老子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哐当！”方舟的饭盒狠狠砸在食堂窗口铁皮上，震得傻柱手里勺子一抖！
“傻柱！老子花两毛钱，你就给这点玩意儿？喂猫呢？！车间累死累活一上午，就吃这口汤水？！”
方舟的怒吼瞬间点燃了排队人群压抑的怒火！
“方舟！你他妈跟谁充老子呢？！”
傻柱也炸了，勺子“咣当”摔进菜盆，鼻孔朝天，满脸轻蔑，
“爷爷我就这么打！不服？告我去啊！”
“告？老子当然告！”
方舟眼神冰寒，“仗着有人撑腰是吧？看看你这两勺抖的，连饭盒底都盖不满！黑心烂肺的东西！等着！”
他转身就走，临走前朝身后长龙吼道：“兄弟们！谁没被他傻柱故意抖过勺？！今天不给他立规矩，明天他还骑咱们头上拉屎！愿意忍的当我放屁！”
人群瞬间骚动！
一双双眼睛死死盯住窗口里的傻柱，那沉默的怒火比任何叫骂都可怕！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色厉内荏地吼：“打不打？不打滚蛋！想造反？柱爷让你知道什么叫横！”
可窗外人群纹丝不动，那无声的压迫感让他额头冒汗。
坏了！
这事儿闹大了！
他心虚地抓起方舟饭盒想补救，窗外一只大手猛地夺回：
“现在怕了？！晚了！兄弟们，能让他糊弄过去吗？！”
“不能——！”
吼声震天！
长龙齐刷刷往前一步，眼神能把傻柱剐了！
“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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