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看着杀气腾腾的方舟，后背发凉。
还以为自己那点破事被捅了：“方舟同志，有事好商量…”
“跟你没关系！”
方舟指着窗外，“看你们食堂的傻柱！两毛钱打这点东西！还不是个例！外面一百多号兄弟都等着讨说法！李主任，你说怎么办？！”
李主任顺着窗户一看那黑压压的人群，腿都软了！
再耽误生产，他这主任也干到头了！
再看方舟饭盒里那可怜巴巴的汤水菜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傻柱这蠢货！
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
他黑着脸冲到窗口，劈头盖脸就骂：“傻柱！你他妈干的什么玩意儿？！工友饿着肚子怎么为厂里做贡献？！不想干滚去车间抡大锤！”
傻柱秒怂，低头哈腰：“李主任…我、我手滑，这就给方舟兄弟补上！”
赶紧抢过饭盒，狠狠舀了两大勺，堆得冒尖。
李主任松了口气，想和稀泥：“方舟，你看…这样行了吧？”
“行？”
方舟冷笑，举起那冒尖的饭盒，
“那请李主任当着大伙儿的面立个标准！两毛钱，到底是打满，还是打底？！问问后面兄弟，谁没被这孙子抖过勺？！”
他猛地转身，“谁没被傻柱抖勺的，站出来！”
李主任汗如雨下！
看着那一张张愤怒的脸，他心一横：“工友们！从今往后，食堂打饭，按标准打满！吃饱为止！傻柱行为恶劣，扣发半月工资！再有下次，直接滚去车间当磨砂工！”
“好——！”
方舟带头，掌声雷动！
他拿起饭盒，找了个角落坐下，大口吃起来。
爽！
窗口里，傻柱气得浑身发抖，勺子砸得菜盆“咣咣”响，最后一把甩给徒弟马华：
“你打！老子歇会儿！”
钻进后厨，抄起菜刀对着颗白菜猛剁，眼珠子通红：“方舟！老子跟你没完！”
秦淮茹远远看着角落里吃饭的方舟，眼神复杂：“他…以前没这么硬气啊？”
旁边的刘岚嗤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傻柱把人往死里欺负，这不，踢铁板上了！等着吧，傻柱肯定憋着坏呢！”
秦淮茹点头，心里却“咯噔”一下！
傻柱工资扣一半…那接济她们家的钱怎么办？
何雨水要生活费，她们家还指着那几个饭盒呢！
愁云瞬间笼罩了她。
她这副为傻柱忧心的模样，正好落进不远处许大茂眼里。
“啧啧，老贾还没咽气呢，这就心疼上傻柱了？”
许大茂眼珠一转，像发现了新猎物。
傻柱能占便宜，他许大茂凭什么不行？
他整了整衣领，端起饭盒，一脸邪笑凑到秦淮茹身边。
“秦姐，看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秦淮茹被惊醒，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滚蛋！烦着呢！”
许大茂也不恼，嬉皮笑脸：“别啊，我这可是给你送‘好处’来了，不领情？”
他故意把“好处”两字咬得暧昧。
秦淮茹冷哼一声，直接起身坐到刘岚另一边，离他远远的。
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坐回去，眼神却像钩子似的，黏在秦淮茹身上挪不开。
“哼！让你先得意会儿！等哪天你栽了，老子让你跪着唱征服！”
许大茂盯着远处角落里的方舟，恨恨地咬着窝头，味同嚼蜡。
尤其看到秦淮茹那若有若无瞟向方舟的目光，更是让他心里像塞了团破抹布！
装什么温文尔雅！
许大茂心里啐了一口。
看看那方舟，孤零零一个人坐那儿吃饭，周围三米真空！
厂里那些单身女工，宁愿挤着坐，也没一个敢凑过去！
为啥？
还不是名声臭了！
怕沾上晦气！
要不然，就他那条件，身边早围满莺莺燕燕了！
“秦姐，你老看方舟干啥？”
刘岚压低声音，捅了捅发呆的秦淮茹。
秦淮茹一惊，矢口否认：“瞎说什么呢！”
她可不敢让这话传出去！
家里那恶婆婆贾张氏，知道了还不得拿针扎她？
再闹个撒泼打滚，满院风雨，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谁还敢接济她？
贾张氏那老虔婆，嘴毒心贪，院里哪家没被她占过便宜？
借的钱更是肉包子打狗！
全靠她秦淮茹豁出脸皮，挨家挨户赔笑脸说好话，才勉强维持着没被彻底孤立！
也就傻柱那傻了吧唧的憨货，摸下手指头就能乐一天，才让她勉强吊着这条“血线”。
至于方舟？
那是四合院里唯一还没被她吸过血的“肥羊”！
孤家寡人，本该最好下手！
可惜当初那事儿闹得太僵……
不过秦淮茹心里反而有点庆幸。
多亏贾张氏那张破嘴把方舟名声搞臭了，让他到现在还打光棍！
要是他真结了婚，小日子红火起来，她秦淮茹再有手段也白搭！
现在嘛……哼！
她秦淮茹还没见过真不好色的男人！
只要被她抓到一点机会……
“秦姐，又走神了？”
刘岚吃完饭，拎着饭盒扭腰走了。
秦淮茹松了口气。
刘岚家比她还难，也是个找“接盘侠”的主儿，心思精着呢，可不能被她套出真话！
轧钢厂车间。
方舟累得腰都快断了，扶着机器直喘。
这年代的工人真是铁打的！
对他这“半路出家”的，这活儿简直要命！
晚上必须弄点猪肉排骨好好补补！
腰子保养得好没用，这体力跟不上啊！
刺耳的下班铃终于响了。
方舟扔下扳手，晃悠着走出厂门。
尘土飞扬的羊肠小道上，工人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唯独他形单影只。
人言可畏！
几年了，自从被贾张氏那老虔婆泼了脏水，别说对象，连个走得近的异性都没了！
至于院里那群禽兽？
算了吧！
跟他们搅和，不如当个孤家寡人！
这世道，非逼人黑化啊！
脚底板生疼，方舟看着望不到头的土路，心里哀嚎：自行车！
他太需要一辆自行车了！
远远看见傻柱和秦淮茹并肩走着。
傻柱那傻样，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俩饭盒，一副极品舔狗相。
要不是顾忌路上有人，怕是恨不得贴秦淮茹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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