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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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像是给四合院的青瓦镀上了一层古旧的金边,秦淮茹的身影匆匆穿过院门,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她发丝凌乱,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怀里还抱着个旧布包,进了屋,瞧见贾张氏正坐在炕沿上,戴着老花镜补袜子,二话不说,抱起桌上的口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灌起水来,那架势,活像个在沙漠里跋涉许久、渴得嗓子眼冒烟的旅人。

“你这丫头,不是说下午回趟老家么,咋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你那表妹不乐意?”

贾张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摘下老花镜,满脸疑惑地盯着秦淮茹,眼睛里透着焦急与不解。

秦淮茹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水渍,缓了口气,解释道:

“妈,您想啥呢,她一个乡下姑娘,能有机会嫁到城里,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咋会不答应。”

“只是我琢磨着,要是现在把她带上来,这车票钱谁出呀,咱家这手头紧巴巴的,能省一分是一分呗。”

贾张氏一听,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道:

“哎呀,还是你机灵,是这么个理儿。”

秦淮茹抬眼瞅了瞅墙上的挂钟,皱着眉说:

“时间差不多了,棒梗儿他们快放学回家了,我先去做饭,晚点再找傻柱唠唠表妹这事儿。”

说着,便转身要去洗菜。

贾张氏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你这傻闺女,脑子咋不转弯呢?傻柱缺的就是个媳妇,你这会儿给他介绍个黄花大闺女,可不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还不赶紧趁热打铁去报喜,磨蹭啥呢?”

说着,她凑近秦淮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我可瞧见了,他刚回来,手里头拎着好几个饭盒,指定有好吃的,这可是个好兆头。”

秦淮茹眼睛一亮,心像被点着的小火苗,”噌”地一下燃起希望,也顾不上拍打衣服上沾的尘土,整了整衣领,抬脚就往屋外走,脚步轻快得像只觅食成功的雀儿。

贾张氏看着她背影,嘴角咧开,喜滋滋地念叨:

“好日子可算要回来了,叫他之前有好吃的不给咱家,哼,等淮茹把这事儿办成了,看我咋拿捏他。”

此时,何雨柱屋里,烛火摇曳,他与阎埠贵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碟小菜,还有一壶烧酒,两人正推杯换盏,酒意微醺。

阎埠贵夹起一筷子花生米,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吃得正香,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淮茹跨进门来,脸上堆着笑。

“三大爷,您也在这儿呐。”

阎埠贵扭头,瞅见是她,咽下嘴里的吃食,含糊不清地应道:

“哦,是秦淮茹啊,大晚上的,咋跑来找柱子了?”

秦淮茹一瞧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本想着能单独和何雨柱说说事儿,哪成想碰上三大爷,把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脑子一转,笑着解释:

“三大爷,您也知道,傻柱家平日里都是我帮忙打扫,今早上走得急,忘干净了,这不,现在来瞅瞅。”

阎埠贵多精明呐,眼睛滴溜溜一转,就瞧出里头有事儿,可还没等他开口,何雨柱放下酒杯,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秦淮茹,你这记性是被狗吃了?昨天全院大会我可明明白白说了,以后不许再喊我傻柱,你倒好,还叫得挺顺口。”

秦淮茹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忙不迭摆手道歉:

“哎呀,都怪我这嘴,叫习惯了,以后指定改,您别往心里去。”

何雨柱耷拉着眼皮,没再搭理她,端起酒杯,自顾自灌了一口酒。

秦淮茹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感觉自个儿像个多余的人,寒暄了几句,便灰溜溜告辞了。

阎埠贵瞅着她背影,扭头冲何雨柱笑道:

“嘿,我瞧着这秦淮茹对你挺上心呐,大晚上还惦记着来你这儿。”

何雨柱冷笑一声,

“上心?三大爷,您是真不知道呐,这些年我对他们家,那是掏心掏肺地救济,她不过是来打扫打扫、洗两件衣服,就能把我那些付出给抵消了?”

阎埠贵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劝道:

“柱子,话也不能这么说,自从贾大哥走后,他们家日子确实不好过,上头有个好吃懒做的婆婆,底下还有仨孩子,咱邻里街坊的,能帮衬一把是一把嘛。”

何雨柱”嗤”地一声笑了,

“哟,三大爷,您说得轻巧,咋没见您伸手拉他们家一把呢?”

阎埠贵被噎得脸一红,结结巴巴道:

“你、你这咋还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呢!”

何雨柱摆了摆手,笑着说:

“逗您玩儿呢,三大爷,您别气。不过说真的,有些事儿您不清楚,他们家困难,我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可不能赖上我呀。”

“昨天那贾张氏,啥嘴脸您也瞧见了,还有棒梗儿,简直把我这儿当自家库房了,不光屋里东西随便拿,地窖里的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顺走,您说,这像话吗?”

阎埠贵张了张嘴,想辩驳几句,可一时半会儿竟也找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有了些醉意,阎埠贵站起身,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柱子,咱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给你牵线小冉老师,我家老二婚宴,可就指望你掌勺了。”

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

“三大爷,您放心,包我身上。”

阎埠贵乐呵着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像是想起啥,回头叮嘱道:

“待会开大院儿会,你可别瞎出头啊。”

何雨柱靠在椅背上,摆了摆手,

“我可不去,怕尴尬。”

阎埠贵停下脚步,纳闷道:

“昨天都证明鸡不是你偷的,你尴尬啥?”

眼珠一转,他凑近何雨柱,压低声音问:

“难道你知道是谁偷的?”

何雨柱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说:

“三大爷,您动动脑子,许大茂家鸡啥时候丢的,再琢磨琢磨呗。”

阎埠贵脑子飞速运转,突然一拍大腿,

“你是说棒……”

话还没出口,何雨柱赶紧打断,

“三大爷,我啥都没说,都是您自个儿猜的啊。”

阎埠贵心领神会,可立马又皱起了眉,这事儿要真是棒梗干的,可棘手了,贾家穷得叮当响,还是个孩子犯的事儿,咋处理?

他正犯愁,何雨柱像是看穿了他心思,直接开口:

“三大爷,您可别打我那二十块钱主意,那是许大茂冤枉我的损失费,我一分都不会掏。”

阎埠贵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抬脚跨出门槛,心里盘算着这一团乱麻似的事儿,该咋解开才好,只留下何雨柱屋里那昏黄烛火,依旧摇曳不定,似是在预示着这大院里还将有更多的纷争与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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