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残阳如血,给那古朴的四合院蒙上了一层暖黄的纱衣。
这四合院,像个沉默的老叟,静静伫立在此处,承载着三千多年的历史底蕴,往昔岁月里,它是家族聚居、烟火缭绕之所。
如今在这60年代初期,虽不如往昔昌盛,却依旧是邻里紧挨、故事丛生之地,分作前、中、后三区,仿若岁月的三个章节,收纳着百态人生。
何雨柱脚步匆匆,踏入中院,手里那铝皮饭盒随着步伐微微晃荡,里头是他满心惦记着给妹妹准备的吃食。
刚进院,就瞧见阎埠贵正弓着腰,在花丛边摆弄着浇水壶,水珠四溅,打湿了鞋面也浑然不觉,一心沉醉在那几株娇弱花儿上头。
“呦,傻柱回来啦,今儿个够早呐!”
阎埠贵抬眼,眼角鱼尾纹都透着股精明劲儿,目光扫过饭盒,啧啧打趣。
何雨柱眼皮轻抬,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不紧不慢应道:
“厂里没啥事儿,就早溜了会儿,咋,三大爷,您这花儿经您手一伺弄,怕是能赛过那御花园里的咯,算计日子有一手,养花也不含糊呐。”
阎埠贵一听,佯装恼怒,手指点着何雨柱,笑骂:
“你这小子,嘴皮子不饶人,专拿我这老头子逗闷子,我这精打细算,还不是为了这一大家子能过得顺遂些。”
何雨柱笑着耸耸肩,侧身走过,心里明镜似的,全院谁不知阎埠贵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对自家人都能锱铢必较,可面上还维持着这热络寒暄。
穿过前院,中院水池旁,一大妈正挽着袖子,青菜在水里上下翻舞,嫩绿的菜叶在余晖下泛着光。
“一大妈,忙着嘞!”
何雨柱扬声招呼,声音里透着股热乎劲儿。
一大妈闻声抬头,眉眼弯弯,满是和蔼:
“哟,柱子啊,今儿咋回这么早?”
何雨柱几步上前,把饭盒换了只手拎着,笑着解释:
“雨水放假咯,学校那伙食清汤寡水的,我想着早点回来,给她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亏着。”
一大妈直起腰,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竖起大拇指赞道:
“还是你这当哥的贴心呐,雨水有你,真是福气。”
何雨柱挠挠头,脸上笑意更浓,刚要抬脚往自家屋走,就听”吱呀”一声,秦淮茹家门帘掀开,她像只轻盈的蝶,笑意盈盈地飘了出来。
“傻柱,回来啦!”
秦淮茹声音甜腻,可何雨柱心里却像吞了只苍蝇,满是厌恶。
他瞥了一眼,下巴轻点算是回应,脚下步子不停,只想快些躲开这难缠的主儿。
秦淮茹哪肯罢休,眼尖瞅见那饭盒,眸子一亮,小碎步紧追上来,伸手就要扒拉何雨柱胳膊:
“傻柱,你可别装没听见,我叫你呢!瞅瞅,今天带啥好吃的啦,还藏着掖着。”
何雨柱侧身躲开,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抱紧饭盒:
“这是给我亲妹妹备的,你别乱动。”
秦淮茹一怔,诧异道:
“雨水要回来呀?”
何雨柱不耐烦道:
“可不,学校放假,晚上回来住,咋,跟你有啥关系。”
秦淮茹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笑出俩酒窝:
“回来就回来呗,多双筷子事儿,我回头炒盘花生米,咱兄妹俩好好喝几盅,快,让我瞅瞅饭盒里是啥。”
说着,手又往前伸。
何雨柱这下真火了,脸一沉,提高了嗓门:
“秦淮茹,你咋回事,雨水是我亲妹,不是你能随便摆弄的,别在这儿套近乎,咱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可高攀不起你这门‘亲戚’。”
秦淮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笑容也凝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傻柱,你今天吃错药啦,咋跟变了个人似的。”
何雨柱冷哼一声,扭头就走,秦淮茹哪肯善罢甘休,踩着小碎步又追上来,双手死死拽住何雨柱胳膊,不依不饶: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死都不撒手,平常对我百依百顺的,这会儿犯啥浑呐。”
何雨柱用力挣了挣,没甩开,眉头拧成个麻花,怒道:
“秦淮茹,你别逼人太甚,你满大院打听打听,这些年我对你们家掏心掏肺,你倒好,净想着从我这儿捞好处,我妹回来吃顿饭,你还惦记着抢菜,合着我上辈子欠你们家的?”
秦淮茹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委屈巴巴地辩解:
“我也没说要拿走啊,就想着让你们来我家吃,仨孩子也能跟着沾光,你又不是不知道,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咱家穷得叮当响,他们连顿饱饭都难吃上,你整天大鱼大肉,咋就不能接济接济。”
何雨柱一听,怒极反笑:
“接济?秦淮茹,你少在这儿哭穷,棒梗刚还带着妹妹在外头吃鸡呢,吃得满嘴流油,你睁眼说瞎话,糊弄谁呢!”
说罢,何雨柱使足了劲,猛地甩开秦淮茹,秦淮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何雨柱看都不看,大步迈进自家屋,”砰”地关上门,把那满心委屈、还想纠缠的秦淮茹隔在了门外。
屋内,他平复着起伏的胸口,暗自庆幸自己终于不再是从前那个被拿捏的”傻柱”,对秦淮茹这喂不饱的”白眼狼”,他算是彻底看透,往后,绝不再心软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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