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洒在四合院斑驳的青瓦上,像是给这方小小的天地蒙上了一层陈旧的纱幕,透着几分烟火缭绕下的压抑与沉闷。
何雨柱满心狐疑,还陷在娄晓娥莫名”消失”的困惑里,这边许大茂已然跳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着刘海中哭诉起来。
“二大爷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呐!”
许大茂那尖细的嗓音此刻扯得更高,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满脸的委屈与愤懑,眼眶泛红,眼泪珠子在里头直打转,
“您瞅瞅,这傻柱太不像话啦,偷了咱家鸡不算,还当着全院老小的面编排我,造谣说我有老婆,这、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边说着,边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地朝刘海中作揖,那模样,要多谄媚有多谄媚,一顶顶高帽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刘海中头上扣,
“二大爷,您在咱院那威望,谁不知道呐,平日里就数您最公正,最有决断,这回的事儿,可全指望您啦,一定得还我个公道呀。”
刘海中被这马屁拍得,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下巴微微扬起,脸上满是自得之色,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投向坐在正中间、一直默不作声的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拿捏着腔调说道:
“一大爷呐,这事儿如今可不得了咯,都上升到法律层面啦,依我看呐,是不是得把保卫科的小刘叫过来处置处置?”
“咱院儿里大多都是轧钢厂的人,这保卫科,就跟如今外头的辖区民警似的,有他们来查查,也能弄个水落石出嘛。”
这一番话,说得煞有介事,周围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气氛瞬间像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可何雨柱呢,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剧情走向的他,早早备好了应对之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冷笑,双手抱胸,站在那儿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秦淮茹在一旁却慌了神,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要是保卫科一来,儿子棒梗那偷吃的事儿准得败露,到时候可就全完了,自己也得跟着遭殃。
她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满脸堆笑,朝着三位大爷连连摆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三位大爷呀,别、别闹这么大动静呐,不就是只鸡嘛,大家伙都住一个院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为这点事儿折腾到保卫科去呀。”
许大茂一听,眼珠子瞪得像铜铃,腮帮子鼓得老高,跳着脚嚷嚷:
“什么叫犯不着?”
“秦淮茹,你说得轻巧,那可是只会下蛋的老母鸡呐,我还指望它过年改善伙食,给家里添点荤腥呢,如今被这傻柱炖了,哪能就这么算了,不行,必须给我个说法!”
秦淮茹心急如焚,脑子飞速转动,咬了咬牙,说道:
“那、那要不这样,许大茂,你说个数,多少钱,我让傻柱赔你,咱把这事儿私了了,行不?”
许大茂一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咧开嘴道:
“二十块!只要傻柱赔我二十块,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绝不再追究!”
这话一出口,全院像炸开了锅,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二十块?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嘛!”
“虽说老母鸡是金贵些,可也没到这价呀。”
在这60年代初期,物价平稳却不富足,二十块钱那可是笔巨款,相当于如今的两百多块呐,能置办不少家用。
可秦淮茹一门心思在儿子身上,哪顾得上考量价钱合不合理,忙不迭点头:
“行,我替傻柱答应你啦。”
说罢,转身朝何雨柱走去,脸上还挂着那习惯性的、自以为亲昵的笑容。
可当她瞧见何雨柱的脸时,那笑容瞬间僵住了,像被寒霜打过的花儿。
何雨柱面色冷峻,犹如冬日冰湖,双眸中透着彻骨寒意,死死盯着秦淮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
“傻柱,我……”
秦淮茹话还没出口,何雨柱抬手打断,冷冷道:
“甭叫我傻柱,下午就说过,咱俩不熟,别在这儿套近乎。”
易中海见气氛剑拔弩张,开口调解:
“柱子,你觉得咋样?这赔偿的事儿……”
何雨柱冷哼一声,
“咋样?不咋样!我根本没偷他家鸡,凭啥要我赔这冤枉钱?”
“这院子,还谈什么情分,改叫‘禽满四合院’倒贴切!在这儿,也就聋老太太和娄晓娥真心对我,如今娄晓娥都没影了,还想让我当这冤大头?没门!”
刘海中一听,觉得威严受损,”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那架势像是要吃人,吼道:
“胡闹!傻柱,你今儿个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不懂了!”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翻了翻,怼道:
“二大爷,您也别搁这儿废话连篇,不是要叫保卫科嘛,去叫啊,我倒要瞧瞧,最后谁倒霉!”
秦淮茹脸”唰”地白了,嘴唇微微颤抖,
“傻柱,你别冲动……”
“闭嘴!”
何雨柱怒目圆睁,一步跨上前,对着许大茂抬脚就是狠狠一踹。
许大茂那瘦巴巴的身子像个破风筝,”嗖”地倒飞出去,”哎哟”惨叫一声,在地上打滚。
“你、你敢打人!”
许大茂叫嚷着,可那声音里满是胆怯。
“打你怎么了?”
何雨柱满脸怒容,步步紧逼,
“下午没经我同意闯进我家,搅和我给妹妹熬汤,还污蔑我偷鸡,你算老几?”
“我早说过不许叫我傻柱,你还不长记性,今儿个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说着,又要抬脚踢去。
许大茂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抱住刘海中大腿,哭喊道:
“二大爷,他疯了,快叫保卫科,不,叫派出所,把他抓起来啊!”
刘海中也懵了,平日里何雨柱虽说脾气倔,可也没这般不管不顾、大打出手过,一时没了主意。
何雨柱哪管这些,怒火攻心,一脚踢过去,连带刘海中都被撞得趔趄了几步。
眼见局面失控,易中海赶忙冲上前,死死抱住何雨柱胳膊,
“柱子,住手!你这是要闹出人命嘛!”
何雨柱用力挣脱,吼道:
“一大爷,您咋不问问他们想干啥?要告我,赶紧去,等查出来我清白的,看他们怎么补偿我!”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问道:
“何雨柱同志,你是说,这鸡真不是你偷的?”
何雨柱冷笑一声,走到锅边,拿起漏勺,把锅里的鸡头捞了出来,举着朝众人晃了晃,
“三大爷,您瞅瞅,许大茂家丢的是老母鸡,可这鸡头顶着这么老大个鸡冠,哪像老母鸡?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谱儿!”
众人目光聚焦,一看之下,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许大茂更是面如土色,瞠目结舌,这场鸡案纷争,瞬间来了个惊天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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