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闫老西你算计到老,不如江流随便搞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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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院里啊,就数我见识最广!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祝薇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许大茂见状,觉得得下点猛料。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暗示的语气说道:“祝老师,今天晚上,我们厂里正好有内部电影看,放的是一部新片子,叫《霓虹灯下的哨兵》。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带你去,保证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



他一边说,眼睛还一边不老实地,在祝薇那被白衬衫勾勒出的、清瘦的曲线上瞟来瞟去。

他那轻浮的言语,和不怀好意的目光,让祝薇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她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正视着许大茂。

她的眼神,依旧清冷,但里面,却多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反感。

“不用了,谢谢你。

我晚上还有事。

”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礼貌而又疏远的语气,拒绝了他。

说完,她不再看许大茂一眼,拿起晾衣杆,转身就走回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许大茂被这扇紧闭的房门,和祝薇那冰冷的眼神,搞得灰头土脸。

他站在原地,脸上那副潇洒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在乡下,能让那些小媳妇、大姑娘们脸红心跳的“电影放映员”身份,在这个小小的女老师面前,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他碰了一鼻子灰,感觉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哼!装什么清高!”他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低声地啐了一口,“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早晚有你求我的时候!”

骂骂咧咧地,他端着搪瓷缸子,悻悻地走了。

而屋里的祝薇,靠在门板上,心里一阵反胃。

她最讨厌的,就是许大茂这种油嘴滑舌、眼神轻浮的男人。

相比之下,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前几天,那个默默帮她提水,一句话不多说就离开的江流。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祝薇和奶奶搬到这个院里之后,生活虽然清苦,但也还算平静。

但新的环境,和搬家时的劳累,还是让年迈的奶奶,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老人家本就有些气管上的老毛病,这几天,咳嗽得越来越厉害。

尤其是一到夜里,寂静的四合院里,总能听到从后院传来的一阵阵急促而又压抑的咳声。

“咳咳……咳咳咳……”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听得让人心里发紧。

江流住在前院,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能隐约听到。

他知道,那是祝薇的奶奶在咳嗽。

他想起了祝薇那张清秀而又带着忧愁的脸,想起了她那瘦弱的肩膀,和那双总是带着警惕和防备的清澈眼眸。

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他想帮帮她。

这种帮助,不带任何其他的目的,就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同情和善意。

他那个“懂中医的表叔”的身份,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第二天,江流没有声张。

他先是去了一趟自己的地窖。

他从那个堪比小型药房的储备中,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瓶在现代药店里,非常常见的、效果极佳的川贝枇杷膏。

他知道,这种中成药,对于治疗风热感冒引起的咳嗽、痰多,有着非常好的效果。

祝薇奶奶的症状,听起来很像。

他将那瓶枇杷膏,倒进了一个他早就准备好的、普通的旧玻璃瓶里。

那瓶子,是他之前喝完的罐头瓶,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用一张牛皮纸,手写了一个标签,贴在了瓶子上。

标签上,只写了四个字——“秘制润肺膏”。

做完这一切,他拿着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简陋的玻璃瓶,径直走向了后院。

他来到了祝薇家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被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

祝薇那张清秀的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她看到是江流,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是你?有事吗?”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江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将手里的玻璃瓶,递了过去。

“祝老师,你好。

”他说道,“我这两天晚上,总听着你奶奶咳嗽得挺厉害的。



祝薇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点了点头。

江流继续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那个表叔,家里是懂点中医的。

这个呢,是他以前自己配的一种润肺膏,专门治咳嗽的,效果还不错。

我想着,或许对老人家管用。

你拿去,给老人家试试吧。



他的语气,真诚而又自然,没有丝毫的居功和炫耀。

祝薇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个简陋的玻璃瓶,又看了看他那双清澈而真诚的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想拒绝。

她不想轻易地接受别人的恩惠,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

可是,她又无法拒绝。

因为,奶奶的咳嗽,确实是她现在最揪心的事情。

她也去过药店,但买来的那些普通药片,根本就不管用。

而江流的这份善意,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温暖,让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最终,她犹豫了许久,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玻璃瓶。

瓶身,还带着江流手掌的温度。

“这个……多少钱?我给你钱。

”她抬起头,看着江流,认真地说道。

江流笑了,摆了摆手:“嗨,说什么钱啊。

这又不是买来的,就是我表叔自己配的,没花什么钱。

你快拿去给老人家用吧,要是管用,比什么都强。



说完,他便像上次一样,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只留下祝薇一个人,捧着那个小小的玻璃瓶,呆呆地站在门口。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祝薇看着手里的“润肺膏”,又看了看江流远去的背影,她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坚冰,正在被一股温暖的溪流,慢慢地,慢慢地融化。

第五十一章:善意存警惕,药效初显灵

祝薇捧着那个还带着江流体温的玻璃瓶,呆呆地站在自家门口,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感激,是肯定有的。

在这个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大杂院里,在她和奶奶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江流的这份善意,就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虽然微弱,却足以驱散一丝刺骨的寒意。

她能感觉到,江流的帮助,是真诚的,不带任何像许大茂那样的、令人作呕的企图。

他的眼神,清澈而温和,让人无法生出恶意的揣测。

但是,除了感激之外,她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警惕和不安。

多年的家庭变故,早已让她养成了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性格。

她就像一只受过伤的刺猬,习惯性地竖起全身的尖刺,来抵御外界一切可能的伤害。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无缘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人言可畏。

她和江流,一个是“成分有问题”的教师,一个是院里正当红的“神秘人物”。

他们之间的任何一点交集,都可能被那些无聊而又恶毒的人,编排出无数个不堪的版本。

她不想惹麻烦,更不想给江流带去麻烦。

她本能地想要拒绝这份好意,想要将那个玻璃瓶还回去,彻底撇清关系。

可是,当她转过身,看到屋里床上,奶奶那因为剧烈咳嗽而痛苦地蜷缩在一起的、瘦小的身影时,她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奶奶的咳嗽,是她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

她看着手里那瓶据说是“祖传秘方”的润肺膏,又看了看床上痛苦的奶奶,内心陷入了剧烈的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要警惕,要疏远。

但情感和亲情,却又在催促她,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她关上门,走到床边,看着奶奶那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的脸,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为了奶奶,她愿意冒一次险。

当天晚上,祝薇用一个小瓷勺,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玻璃瓶里,舀出了一勺黑褐色的、黏稠的膏体。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草药和蜂蜜的清香,立刻就弥漫了出来。

她将药膏,用温水化开,然后扶起奶奶,像哄孩子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了下去。

喝完药,她便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守在奶奶的床边,静静地观察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奇迹,真的发生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奶奶那原本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竟然真的开始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咳嗽声变得越来越稀疏,越来越轻微。

到了后半夜,奶奶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

她竟然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这是她搬到这个院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祝薇坐在床边的黑暗中,静静地听着奶奶那平稳的呼吸声,眼泪,不知不觉地,就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她伸出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泪水,是激动的,是感激的,也是委屈的。

她看着桌上那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玻璃瓶,心里对那个名叫江流的男人,充满了无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这瓶药膏,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治好了奶奶的病。

更像是一剂良药,抚慰了她那颗因为长期压抑和警惕,而变得疲惫不堪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祝薇就起了床。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去当面,好好地谢谢江流。

空着手去,肯定是不行的。

但她家里,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

她思来想去,从自己那本就拮据的生活费里,拿出了一毛钱,去菜市场,买了两根顶花带刺、最新鲜的黄瓜。

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体面的谢礼了。

她怀着一种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心情,来到了前院,敲响了江流家的门。

江流正在屋里,对着一本从现代带来的《机械原理》看得入神。

听到敲门声,他起身开了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是祝薇,他有些意外。

今天的祝薇,看起来和前几天有些不一样。

她虽然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白衬衫和蓝布裤,但眉宇间那股浓重的忧愁,似乎消散了不少。

她的眼睛,也比以前亮了许多。

“祝老师?有事吗?”江流笑着问道。

祝薇看到江流,脸上微微一红。

她将手里用报纸包着的两根黄瓜,递了过去,用一种非常真诚的语气说道:

“江流同志,我是来……谢谢你的。

你那个药膏,太管用了。

我奶奶昨天晚上,喝了以后,一晚上都没怎么咳,睡得特别好。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很轻,但比之前,要流畅和自信了许多。

江-流看着她递过来的黄瓜,笑了笑,没有拒绝。

他知道,如果他不收,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心里肯定会不安。

“管用就好。

”他接过黄瓜,说道,“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坐吧。



说着,他便侧过身,将祝薇请进了自己的屋里。

祝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除了自己家之外的、院里其他人的屋子。

也是江流和她之间,第一次正式的、心平气和的对话。

江流的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异常整洁。

地面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床上的被子,也叠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看起来就像是部队的宿舍一样。

空气中,没有单身男人宿舍里常有的汗味和霉味,反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很好闻的清香味道。

那是江流之前喷洒的空气清新剂,残留下来的一丝余味。

江流请她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下,然后,他拿起一个干净的搪瓷缸子,倒了一杯晾凉的白开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喝口水吧。

”他说道。

“谢谢。

”祝薇拘谨地捧着那个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显得有些紧张。

江流看出了她的局促和不安。

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很自然地,拉过另一条板凳,坐在了她的对面,保持着一个既不疏远,也不过分亲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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