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看不得的,就是秦姐受委屈。
“秦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替你出气去!”傻柱立刻就热血上头,把胸脯拍得“梆梆”响。
秦淮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
“我……我没事。
”她哽咽着说道,“我就是……心里堵得慌。
”
她开始了一番声情并茂的哭诉。
“柱子啊,你说,我秦淮茹,对这个院里的人,是不是掏心掏肺的好?”
“那当然了!秦姐你就是咱们院的活菩萨!”傻柱立刻附和道。
“可是……”秦淮茹的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悲愤,“可是,有的人,就是个白眼狼!嫌贫爱富!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
她意有所指地,朝着江流家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江流,现在日子过好了,有车有表了,就看不起我这个寡妇了!我上次,就是想请他帮个小忙,他都不乐意!反而,天天跟后院那个‘成分不好’的祝薇,勾勾搭搭的!”
“现在,院里的人,都在背后笑话我!说我秦淮茹,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还连带着,把你也给笑话上了!说你傻柱,就知道护着我,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秦淮茹这番话,说得是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她巧妙地,将自己的委屈,和傻柱的面子,捆绑在了一起。
她知道,傻柱这个人,最好面子,也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傻”。
果然,傻柱一听这话,那张黑红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他把秦淮茹,一直当成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儿。
现在,竟然有人,敢看不起秦姐,还敢在背后笑话他傻柱?
这还得了!
一股怒火,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把手里提着的饭盒,往地上一扔,怒吼一声。
“他江流算个什么东西!反了他了!”
“秦姐,你别哭了!我这就去找他理论理论!我倒要问问他,他凭什么看不起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劳动人民!”
说完,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怒气冲冲地,就朝着江流家,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江流此时,正在屋里,和祝薇一起,整理着那些旧书。
突然,房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粗暴地踹开了。
傻柱那高大而又壮硕的身影,带着一股滔天的怒气,出现在了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屋里坐在一起的江流和祝薇。
看到这一幕,他更是火上浇油,觉得秦淮茹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江流!”他用手指着江流,大声地咆哮道,“你小子,给我出来!”
祝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躲到了江流的身后。
江流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祝薇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怕。
然后,他缓缓地站起身,迎着傻柱那愤怒的目光,走了过去。
“柱子哥,你这是唱哪一出啊?”他的语气,很平静。
“我唱哪一出?”傻柱被他这平静的态度,搞得更加愤怒了,“我倒要问问你,江流!你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看不起人了是吧?”
他指着江流的鼻子,质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对秦姐那么冷淡?秦姐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多不容易啊!你现在日子过好了,不帮衬她也就算了,还给她脸色看!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们这些劳动人民,要高人一等啊?!”
傻柱的质问,声色俱厉,充满了道德绑架的意味。
他以为,自己这番“正义凛然”的话,至少能让江流感到心虚和愧疚。
然而,江流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面对傻柱那莽撞而又愤怒的质问,江流没有动怒,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傻柱,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里面,却带着一丝怜悯和洞悉。
他等傻柱咆哮完了,才缓缓地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淬了毒的尖刀。
“柱子哥,”他说道,“我跟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
这件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
“至于秦姐……”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她是过得不容易。
但是,她不容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她男人。
”
“你!”傻柱被他这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江流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用那种平静而又残忍的语气,说道:
“柱-子哥,你与其有时间,来这儿替别人打抱不平,还不如,先回去,好好地管管你自己的事。
”
他向前走了一步,凑近了傻柱,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句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话。
“我问你,你一个月的工资,三十七块五。
够不够你给贾家,买米,买面,交学费?”
“你每天辛辛苦-苦地,在厂里炒菜,累得跟孙子似的。
到头来,你挣的钱,都给别人家养孩子了。
你从食堂里带回来的饭盒,是进了你自己的嘴,还是进了棒梗的嘴?”
“你觉得,你这么做,值吗?”
江流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傻柱内心最深处、最不愿去触碰的那个痛点上。
傻柱,不是真的傻。
他只是,被秦淮茹那柔弱的外表,和自己那点可笑的“大男子主义”,给蒙蔽了双眼。
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是在用自己的血汗,去填贾家那个无底洞。
他是在当一个,心甘情愿的,冤大头。
现在,这层他自己都不愿去戳破的窗户纸,被江流,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给狠狠地捅破了。
傻柱的脸,瞬间就涨成了一片通红。
那红色,从他的脖子根,一直蔓延到他的额头。
那是愤怒,是羞愧,是难堪,是被人戳穿了所有伪装后的,无地自容。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骂江流胡说八道。
可是,他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江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最终,所有的愤怒和羞愧,都只能化作一声不甘的、无力的咆哮。
“你……你管得着吗你!”
他狠狠地一跺脚,再也无法面对江流那洞悉一切的、带着怜悯的眼神。
他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狼狈地,冲出了江流的屋子。
第六十六章:光福偷腊肉,江流设小计
傻柱像一头斗败了的公牛,失魂落魄地冲出了江流的屋子。
他那高大壮硕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异常的萧瑟和狼狈。
屋里,祝薇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既觉得傻柱有些可怜,又觉得江流刚才那番话,虽然残忍,却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她转过头,看着江流,发现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面对挑衅,他可以瞬间化身为一头充满煞气的猛兽,用最锋利的话语,将对手撕得粉碎。
而当风波平息,他又会立刻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种收放自如的掌控力,让祝薇感到了一丝敬畏,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心安。
“对不起,”她轻声说道,“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傻柱也不会怒气冲冲地跑来找江流的麻烦。
江流听到她的话,转过头,看着她那张带着歉疚和不安的脸,笑了。
他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就算没有你,这麻烦,迟早也会来。
你不用放在心上。
”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这个院子里,有些人,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
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有时候,你必须一次性地,把他们打痛,打怕了,才能换来清净。
”
他的话,让祝薇若有所思。
她看着江流,感觉自己,又从他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一些她在书本上,永远也学不到的,关于生存的智慧。
秋风,一天比一天凉了。
风中,开始夹杂着一丝冬日的寒意。
这个季节,是北方人家,开始准备过冬物资的时候。
江流也开始了他的“冬储”计划。
他从现代的基地里,带回了一批精心挑选的、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腌腊制品。
有广式的腊肠,红白相间,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和甜香。
有湖南的腊肉,色泽黑亮,肥肉的部分晶莹剔-透,带着一股浓郁的烟熏味。
还有四川的麻辣香肠,红彤彤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是比新鲜猪肉还要金贵的稀罕物。
寻常人家,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凭票买到一点点。
江流把这些腊肉、腊肠,用草绳串起来,像一串串喜庆的鞭炮一样,挂在了自家窗户外的屋檐下。
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第一,是为了晾晒。
这些腌腊制品,需要通风晾晒,才能让风味更加醇厚。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是故意的。
他在钓鱼。
他知道,这股浓郁而又霸道的香味,一旦在院子里飘散开来,绝对会引来无数馋虫的觊觎。
而他,就是要看看,谁是那条最大胆、最不知死活的鱼。
果不其然。
当那混合着酒香、烟熏味和麻辣味的复杂香气,随着秋风,飘散到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时。
整个院子,又一次,被搅动了。
“闻到了吗?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好像是……腊肉的味道!我的天,谁家这么阔气,挂了这么多腊肉!”
“肯定是江流家!你们看,就他家窗户底下挂着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投向了江流家那串在风中微微晃动的、油光锃亮的“肉串”。
孩子们的反应,最为直接。
他们一个个,都围在江流家的窗根底下,仰着头,张着嘴,使劲地吸着鼻子,口水流了一地。
大人们,则是在羡慕嫉-妒恨之余,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各种各样的小九九。
壹大爷易中海,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江流“自愿”地,分一点出来,孝敬他这个管事大爷。
叁大爷闫埠贵,则是在心里计算着,用几斤白菜,或者几根大葱,能不能换回一小截香肠。
而贰大爷刘海中家,则正在上演着另一幕。
他的二儿子,刘光福,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正死死地盯着江流家的腊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刘光福这个人,完美地继承了他爹刘海中的自私和他妈的贪小便宜。
从小就手脚不干净,喜欢顺手牵羊。
现在,看到那晃晃悠悠的腊肉,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馋。
“爸,妈,你们看江流家那腊肉,多香啊。
”他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对他爹妈说道。
刘海中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香有什么用?那是人家的!你少给我动歪心思!”
他虽然也眼馋,但他现在,对江流,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刘光福的妈,则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就是,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刘光福听着爹妈的话,嘴上“哦”了一声,但心里,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他觉得,他爹妈,就是胆子太小了。
不就是一块肉嘛!
江流家挂那么高,他一个大人,肯定不方便天天取。
自己年纪小,身手灵活,偷偷地,用竹竿捅下来一块,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发现?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抑制了。
这天中午,院里的大人们,都去上班了。
孩子们,也都在睡午觉。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刘光-福觉得,机会来了。
他鬼鬼祟祟地,从自家的墙角,抽出了一根晾衣服用的、长长的竹竿。
然后,他像一只偷油的老鼠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到了江流家的窗户底下。
他抬头看了看,那串腊肉,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向他招手。
他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竹竿,对准了其中最大的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用力地一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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