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萧云这小子,门路越来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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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的人,大多都对许大茂平日里那副爱显摆,又尖酸刻薄的德性,没什么好感。

现在看到他当着全院人的面,吃了个这么大的瘪,不少人都在暗中偷着乐,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嘿,这许大茂,真是踢到铁板了。



“可不是嘛,以为萧云还是以前那个闷葫芦,好欺负呢。

没想到人家现在嘴皮子这么利索。



“什么叫嘴皮子利索?人家那叫有理有据!你听听萧云刚才那番话,说得多好,多在理!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水平!”

“就是!许大茂自己天天放外国电影,还好意思说别人。

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议论声,窃笑声,虽然不大,但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许大茂的耳朵里,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娄晓娥,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丈夫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淡然,应对自如的萧云,心里五味杂陈。

她一方面,觉得许大茂当众丢脸,让她也跟着脸上无光。

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认,萧云刚才那番反击,实在是太漂亮,太有水平了。

她看着萧云,眼神里,那丝欣赏和好奇,变得更加浓厚了。

这场由一本画报引发的争论,让萧云,再一次地,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整个四合院的舆论焦点。

许大茂的嫉妒和无理取闹,就像一个高效的助燃剂,又一次,为萧云的舆论点账户,贡献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萧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脑海中那个面板上的数字,又在“噌噌”地往上涨。

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规律。

只要有许大茂和贾张氏这两个“卧龙凤雏”在,自己就永远不缺乏制造话题,收割舆论点的机会。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他行走的人形“舆论点提款机”啊!

最终,这场闹剧,在许大茂恼羞成怒地,一把抢过桌上那本《外国画报》,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拉着娄晓娥,气冲冲地回家,“砰”地一声摔上门的巨响中,落下了帷幕。

萧云看着地上那本被摔得有些卷边的画报,只是弯下腰,平静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留给院里所有人的,是一个不卑不亢,从容淡定的背影。

接连几次,都在与贾张氏和许大茂的交锋中,大获全胜,这让萧云的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他看着自己舆论点账户里,那已经重新变得充裕起来的数字,决定,要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

人活着,不能总是算计,总是斗争。

偶尔的享受,是支撑自己走下去的,最好的动力。

他想吃一顿好的。

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奢侈的,能让整个灵魂都得到满足的大餐。

他想到了自己床板底下,那块还剩下大半的,宝贝腊肉。

光有腊肉,还不够。

要做一顿真正美味的大餐,还需要一些关键的调味品。

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被他当成宝库的,旧书旧画报。

他翻箱倒柜,从一堆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的,破旧不堪的旧杂志里,翻出了一本五十年代初期,由上海一家出版社出版的,介绍西餐的破旧美食杂志。

这本杂志,纸张已经泛黄发脆,很多地方都破损了。

但里面的内容,在当时,绝对是顶级的时髦。

牛排、罗宋汤、焗蜗牛

这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如同天方夜谭般的名字,配着一张张虽然是黑白,但依旧能看出其精致的插图。

萧云的目光,在这些插图上飞快地扫过。

终于,他在一篇介绍“法式烩羊腿”的文章配图上,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那幅插图上,画着一道摆盘精美的菜肴。

在菜肴的旁边,为了点缀画面,画师还画了几样小小的,作为装饰的香料。

有几颗呈现出八角星形状的,那无疑是八角。

有几片卷曲的,树皮一样的东西,那是桂皮。

还有几片椭圆形的,叶脉清晰的叶子,那是香叶。

在这些香料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盐瓶。

就是它们了!

萧云的眼睛一亮。

在这个年代,食盐是定量供应的,非常金贵。

而八角、桂皮、香叶这些香料,那更是寻常百姓家,见都见不到的稀罕物!

只有那些大饭店的后厨,或者一些家底丰厚的人家,才可能拥有。

用这些东西,来做一顿饭,那简直就是奢侈中的奢侈!

他毫不犹豫地,消耗了十几个舆-论点。

然后,他将手,按在了那幅小小的插图上。

一阵熟悉的,带着消耗感的清凉,从他脑海中传来。

下一秒,他的手掌中,就多出了几样东西。

一个用小纸包包着的,分量不轻的小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雪白细腻的精盐,比他之前“摸”到的粗盐,品质要好上太多。

还有另外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一小撮混合在一起的香料。

几颗饱满完整的八角,几小段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桂皮,还有七八片干燥完整的香叶。

这些香料,虽然量不多,但对于做一顿饭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萧云将门窗都关好,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始准备他的“奢侈大餐”。

他准备做的,是一锅腊肉饭。

这道饭,做法简单,但味道,却足以征服任何人的味蕾。

他先是将那块宝贝腊肉,取了出来,切下一大块,足足有半斤重。

然后,他将腊肉用温水清洗干净,切成指甲盖大小的小丁。

肥肉的部分,晶莹剔-透,瘦肉的部分,红润紧实。

接着,他淘了米。

这次,他没有用棒子面,而是用了他前几天,从一本介绍东北农垦的画报上,“摸”出来的一小袋大米。

虽然量不多,但蒸一锅饭,是足够了。

雪白的大米,淘洗干净后,放进他那口唯一的小铁锅里。

然后,他将切好的腊肉丁,均匀地撒在米上。

最后,他从那一小撮珍贵的香料里,拿出了一颗八角,一小片桂皮,还有两片香叶,也一起放进了锅里。

他又往锅里,加了一点点那精贵的细盐。

所有材料准备就绪,他盖上锅盖,将铁锅,架在了屋角那个小小的煤炉上。

他控制着火候,用文火,慢慢地焖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奇特的香味,开始从那口小铁锅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飘散了出来。

这股香味,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它不仅仅是单纯的肉香。

那浓郁的,带着烟熏味的腊肉香,是这股香味的基底,醇厚而霸道。

而八角、桂皮、香叶这些香料的加入,则为这股香味,注入了灵魂。

八角的浓烈,桂皮的甘甜,香叶的清芬,与腊肉的咸香,大米的清香,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它们互相交织,互相衬托,形成了一种极其复杂,极有层次感,也极度勾人食欲的奇特香味。

这股香味,像是有生命一般,从萧云那间小屋的门缝里,窗户缝里,悄悄地溜了出去。

然后,它迅速地,毫不讲理地,扩散到了整个四合院。

这股香味,实在是太霸道了!

它不像普通的饭菜香,只是在自家门口飘荡。

它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前院,中院,和后院。

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们,第一个闻到了这股味道。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耸动着小鼻子,像一群嗅觉灵敏的小狗,在空气中,努力地分辨着这股香味的来源。

秦淮茹家的棒梗,今年已经七八岁了,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他肚子里,常年都缺油水。

当这股浓郁的肉香钻进他的鼻孔时,他感觉自己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全都被勾了出来。

他的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了下来,形成了一道晶莹的丝线。

“好香啊”他喃喃自语道。

他循着香味,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萧云家的门口。

他发现,那股最浓郁,最诱人的香味,就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整个人,都趴在了萧云家的门板上,把鼻子凑到门缝上,闭着眼睛,使劲地,贪婪地,闻着那从门缝里飘出的一丝丝香味。

那副样子,馋得眼睛都红了。

闻着闻着,他感觉自己更饿了,也更委屈了。

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家能吃这么香的东西,而自己,只能啃窝头?

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馋,“哇”的一声,竟然直接坐在萧云家门口,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又响亮,又委屈,充满了对美食的渴望。

贾张氏正在屋里睡午觉。

她本来睡得正香,做着自己发了大财,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美梦。

突然,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香味,硬生生地,钻进了她的梦里,钻进了她的鼻孔。

这股香味,实在是太霸道了。

它直接将贾张氏,从美梦中,活活地给馋醒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耸动着鼻子,使劲地闻了闻。

没错!是肉香!

而且,是她这辈子都没闻过的,极其浓郁,极其复杂的肉香!

她的肚子,立刻就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谁家?这是谁家在做好吃的?”

她趿拉着鞋,循着味儿,就冲出了屋子。

一出门,她就看到,院子里好几个邻居,都站在那里,交头接耳,对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

她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香味的来源,竟然是萧云那间破屋子!

又是他!

又是这个萧云!

贾张氏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更让她火冒三丈的一幕。

她看到自己的宝贝大孙子棒梗,正没出息地,趴在萧云家的门缝上,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使劲地闻着味儿,甚至还馋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贾张氏心中的炸药桶。

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她自己的孙子,竟然被别人家的肉香味,给馋哭了!

这传出去,她贾张氏的脸,往哪儿搁?

一股无名的怒火,夹杂着浓浓的嫉妒和羞辱感,直冲她的脑门。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萧云家门口,一把将还在哭闹的棒梗,给拽了起来。

然后,她一叉腰,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她最擅长的武器撒泼和咒骂。

她开始了她的表演。

“天杀的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她一开口,就是那标志性的,高亢而尖利的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没天理了啊!有人大中午的,就躲在屋里吃肉!吃肉也就罢了,还故意把门窗都关起来,把香味全都放出来,满院子地馋人!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她一边喊,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萧云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显摆!你这是赤裸裸地显摆!显摆你有钱是不是?显摆你能耐是不是?”

“我问你!萧云!你给我滚出来!你这肉是哪儿来的?啊?你一个穷光蛋,哪来的钱买肉吃?你这肉,是不是偷的?是不是抢的?!”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说到最后,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萧-云家的门口,双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开始撒泼打滚,嚎啕大哭起来。

那副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贾张氏这番惊天动地的哭闹,和那股在院子里四处飘荡的,霸道无比的肉香,就像是两块巨大的石头,被同时投进了四合院这个平静的湖面。

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整个四合院,都被彻底惊动了。

所有的人,无论是在屋里休息的,还是在院里干活的,全都被吸引了出来。

他们先是被那股浓郁得不真实的香味,勾得口水直流,然后,又被贾张氏这番撒泼打滚的表演,给惊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将萧云的小屋,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人们对着萧云那扇紧闭的房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是什么味儿啊?也太香了吧!”

“是肉!绝对是肉!而且,肯定不是一般的肉!”

“这萧云,也太会享受了吧?大中午的,就吃上肉了?还放了这么多香料,这得花多少钱啊!”

“他哪来这么多钱?他不是穷得都拿窝头换书了吗?”

羡慕,嫉妒,猜测,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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