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张棒与龙儿在夜色掩护下,顺利将【储物空间】内那批南货转运至约定柴房。龙儿望着满屋的紧俏物资,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张棒则不露声色,只嘱咐几句,便悄然离去,深藏功与名。这批货,将是他们兄弟几人事业腾飞的又一块坚实基石。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张棒小屋内。
经过数日的精心打磨、上漆、晾干,他亲手打造的那一套崭新家具,终于彻底完工。木材的天然纹理在桐油的浸润下,愈发温润古朴。卯榫结构严丝合缝,不见半分瑕疵。这不仅是家具,更像是沉淀了岁月智慧的艺术品。
张棒逐一将它们搬至屋外,八仙桌、太师椅、条案、衣柜、床铺,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自家门前空地上,借着晨风散去最后一点漆味。他自己则悠然地靠在门框上,点上一支烟,目光平静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这【宗师级木工技能】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牛刀小试,便已臻化境。
四合院的宁静很快被打破。
最早发现的是早起倒夜香的邻居。那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看清张棒门前那一片崭新物事时,手里的夜香桶差点脱手。
“乖乖,这张棒又鼓捣出什么好东西了。”
一声惊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在院里荡开涟漪。
很快,张棒家门口便围拢了不少人。
阳光下,那套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木料清香与漆料特有的气味。八仙桌桌面平滑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两把太师椅造型古朴厚重,扶手与靠背的雕花细致入微,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木中跃出。衣柜线条流畅大气,柜门上的铜活擦拭得锃亮。那张架子床更是结构精巧,床头板上镂空雕刻着吉祥图案,工艺之繁复,令人咋舌。
“哎呦,这桌子,这椅子,这柜子!这是哪位老师傅的手艺啊。”
“是啊,这木料看着就好,这做工,啧啧,我在木器厂干了小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地道的活计。”
“怕不是从哪个大户人家收来的老物件吧。”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家具啧啧称奇,眼神里满是惊叹与羡慕。这年头,谁家能有这么一套体面的家具,那可是脸上贴金的大好事。
一大爷易中海也闻声而来,他本身就是八级钳工,对工艺活计有一定眼光。他仔细端详着太师椅的榫卯接合处,又用手抚摸着桌面,眼中异彩连连。这手艺,绝非寻常木匠可比。
当有人小声嘀咕,说这好像是张棒自己做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更大的骚动。
“什么?张棒自己做的?”
“不可能吧!他不是轧钢厂开车的吗。什么时候学会这手艺了。”
“而且,这才几天功夫啊。就算真是他做的,这手艺也太神了。”
众人看向张棒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变为难以置信,甚至带上了一丝敬畏。这个年轻人,退伍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总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先是二级驾驶员的高薪工作,然后是抓特务立功,现在又露了这么一手惊世骇俗的木工绝活。
许大茂也挤在人群里,他本就因为上次想跟张棒学拳被拒,心里憋着一股劲。此刻见张棒又在院里出尽风头,那股熟悉的酸意又涌了上来。他撇了撇嘴,拉长了语调。
“哼,样子货罢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看着是花里胡哨的,中看不中用。这年头,家具还是得讲究个结实耐用。这么些雕花,清理起来都费劲。我看啊,过不了几天就得散架。”
许大茂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自诩见过些世面,总觉得自己比院里这些土老帽有品味。他这话一出,本想引来几声附和,打击一下张棒的气焰。
可惜,没人搭理他。
众人的心思全都在那套巧夺天工的家具上,哪里有空理会他的酸言酸语。甚至有几个邻居还嫌他挡了视线,不耐烦地把他往旁边推了推。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有些难看,悻悻地往后缩了缩。
三大爷阎埠贵此刻正背着手,戴着老花镜,在家具旁转悠,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围着八仙桌转了两圈,又伸手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听那沉闷厚实的声音,心中暗道:“好木料,绝对是好木料。”
阎埠贵是院里出了名的“算盘精”,凡事都要计算一番,生怕自己吃了亏。他自家那套旧家具,还是结婚时置办的,用了几十年,早就摇摇晃晃,不堪使用了。眼见张棒这套新家具如此精美,用料又这般扎实,心思立刻活泛起来。
“张棒这小子一个人住,屋里地方也不大,这么多家具,怕是也摆不下。而且,他年轻,在外面跑,哪有时间天天在家待着。”
阎埠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清了清嗓子,踱步到张棒面前,脸上堆起一副长辈关怀的笑容。
“张棒啊,你这手艺可真是了不得。三大爷都开了眼了。”
张棒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阎埠贵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过啊,你这屋子小,家具又多,摆着也占地方,不方便。你看这样行不行,三大爷家里宽敞,你这套桌椅,先搬到我那儿替你放着。等你什么时候用,或者家里来客人了,随时过去搬。也省得在你这儿落灰,磕了碰了,多可惜啊。”
他这话一说,院里不少人都听见了,纷纷侧目。这阎老西,算盘打得也太响了,这是明晃晃地想占便宜啊。
不等张棒答话,阎埠贵已经转身,朝着自家屋里喊了一声。
“解放,解闷,解旷!都出来搭把手,把你张棒叔这套新桌椅,先搬咱们屋去。”
阎埠贵的三个儿子,阎解成(解放)、阎解方(解闷)、阎解旷,从屋里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他们也听见了父亲的话,脸上都有些尴尬。知道老爹这又是想占人便宜,但父命难违,只能低着头,准备动手。
秦淮茹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本想找个机会再跟张棒说说话,缓和一下关系。上次讨肉不成,反被张棒一番抢白,让她很是难堪。现在看到阎埠贵这般行事,她心里既有些鄙夷阎埠贵的贪婪,又隐隐有些期待,想看看张棒会如何应对。若是张棒软弱可欺,那她之前的想法,怕是也要重新掂量了。
贾张氏则在自家窗户后面探头探脑,嘴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她巴不得张棒倒霉,最好是跟院里这些老家伙都闹翻了才好。
傻柱刚从食堂下班回来,看到这阵仗,也停下脚步看热闹。他对张棒没什么好感,上次“奸污母羊”的丑事,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他在院里和厂里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他总觉得这事跟张棒脱不了干系,只是苦无证据。
就在阎家老大阎解成伸手准备去搬那把太师椅时,张棒动了。
他将手里的烟蒂在鞋底碾灭,缓步走了过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平静地看着阎埠贵。
“三大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阎埠贵被张棒的气势一慑,但仗着自己是长辈,脸皮又厚,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张棒啊。三大爷看你这家具做得好,你小屋也放不下。我这不是寻思着,帮你腾腾地方,先放我那儿。你放心,保证给你保管得好好的。你啥时候用,啥时候来拿。”
院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嗤笑声,还有人小声骂阎埠贵“老东西不要脸”。
张棒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带着几分寒意。
“是吗。那可真得谢谢三大爷您费心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也冷了三分。
“不过,我这家具,我自己有地方放,就不劳三大爷您操心了。倒是三大爷您家那几件传家‘宝贝’,我看也有些年头了,是该挪挪地方。比如……劈了当柴烧,应该还挺暖和的。”
这话一出,阎埠贵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院里众人也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这张棒,嘴巴可真够损的。
张棒没等阎埠贵反应,上前一步,伸出单手,轻轻巧巧地就将那把至少有几十斤重的花梨木太师椅拎了起来,那姿势,轻松得仿佛只是拎起一个寻常的小马扎。
这一手,不仅阎埠贵看傻了眼,连带着他那三个儿子,以及周围围观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张棒,不仅手艺好,力气也这么大。
阎埠贵被张棒那句“劈了当柴烧”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又看到他这副举重若轻的模样,额头上渗出些冷汗。他知道,这张棒不好惹,上次贾张氏撒泼都被他一巴掌扇老实了。自己这点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呃……误会,都是误会。”
阎埠贵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
“我这也是好心,好心。既然你有地方放,那就算了,算了。”
说罢,他狠狠瞪了自己三个儿子一眼,拉着他们灰溜溜地挤出人群,回了自家屋里。那狼狈的样子,又引来院里一阵善意的哄笑。
众人见阎埠贵吃瘪,都觉得心里畅快。这张棒,果然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许大茂在一旁看得更是嫉妒得眼珠子发红。他想不明白,这张棒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比他强。
张棒将太师椅轻轻放回原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环视一周,那些原本还想上来套近乎,或者动些歪心思的邻居,此刻都讪讪地移开了目光。
他将所有家具重新仔细摆放好,心中则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这屋子是该好好修缮一下了,配上这套家具才算协调。而且,【储物空间】里还有不少从粤省带回来的南方特产没出手,那五张自行车票也还没派上用场。
四合院的生活,因为他的到来,注定不会平静。
秦淮茹远远地看着张棒那挺拔的身影,以及他处理事情时那份从容与强势,心中的波澜愈发汹涌。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他展现出的能力越多,那份原本只是想找个依靠的心思,便掺杂了更多复杂的情愫。她甚至开始认真琢磨,或许真的应该找个机会,跟婆婆贾张氏好好“沟通”一下,改变一下对张棒的态度。继续交恶下去,对她们孤儿寡母没有任何好处。
傻柱则在人群散去后,阴沉着脸回了自己屋。他对张棒的怨恨,如同毒草一般在心底疯狂滋长。他总觉得,自己如今的窘境,都是拜张棒所赐。
一场围绕张棒和他这些“宝贝”们的新风波,似乎刚刚平息,但院里各人的心思,却如同暗流一般涌动不休。
张棒对这一切洞若观火,却并不十分在意。他有自己的节奏,有自己的计划。这套家具,不过是他【宗师级木工技能】的牛刀小试。对他而言,四合院这点家长里短,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一段小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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