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载着秦京茹在夜色下的胡同里穿梭,晚风吹起秦京茹的衣角,也吹乱了她刚进城时那点朴素的心思。许大茂嘴里描绘的城里生活,像一块磁石,牢牢吸住了她。
几天下来,秦京茹住在秦淮茹家,心思却活泛得厉害。她眼尖,看得分明。张棒屋里那些崭新油亮的家具,是她乡下做梦都想不到的精巧。院里人提起张棒,语气里总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敬畏,还有点羡慕。秦淮茹嘴里时不时漏出几句,说张棒在厂里如何受领导器重,前些天还因为抓特务得了大表彰,奖金猪肉拿到手软。
秦京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傻柱师傅人是老实,可兜里比脸还干净。许大茂倒是能说会道,自称放映员,听着风光,可秦京茹总觉得他那股子油滑劲儿,不像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
反观张棒,年纪轻轻,瞧着就有股子沉稳气度。出手大方,请奶奶下全聚德眼睛都不眨。关键是,这院里谁见了他不客客气气?这才是真正的“潜力股”,是能扎根城里,过上好日子的靠山。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往张棒跟前凑。
张棒清早去院里水龙头那儿洗漱,秦京茹就“恰巧”也端着盆出来。
“张棒哥,早啊。”
声音甜得发腻,眼睛水汪汪地瞟过去。
张棒去厨房热饭,她又“路过”,探头进来。
“张棒哥,你这饭做得可真香。”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自明。张棒心里明镜似的,这秦京茹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能看穿。不过是些攀龙附凤的浅薄心思,他懒得搭理。
这天,秦京茹特意打扮了一番。她从秦淮茹那里借来一件稍微鲜亮点儿的碎花布褂子,头发也仔细梳过,脸上似乎还擦了点什么,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白。
她瞅准张棒在院子里劈柴的空当,扭着腰肢凑了上去,手里端着一碗水,声音更是嗲得能掐出水来。
“张棒哥,你瞧你,干活出这么多汗,快喝口水歇歇。”
她把碗递过去,胸脯有意无意地挺了挺,眼神像带着钩子似的,直往张棒脸上瞟。
“谁要是嫁给你,可真有福气。人长得精神,又有本事,还会做那么好看的家具。”
张棒接过碗,却没喝,随手放在一旁的矮凳上。他依旧低头劈着柴,斧起柴落,干脆利落,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木柴应声而裂的清脆声响,在秦京茹听来,却像是无声的嘲讽。
等劈完最后一根,他才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平淡地看向秦京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秦京茹同志,请自重。”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碴子似的,砸在秦京茹心上。
“我对你没兴趣。你要是真想在城里找个依靠,许大茂不是挺合适的吗?他可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工作体面,吃香喝辣的,你应该多上上心。”
这番话,不带一个脏字,却比直接骂人还让她难堪。张棒不仅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还把她那点小心思摊开在太阳底下,顺带把她往许大茂那个她也曾考虑过的“备胎”身上推。
秦京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点刻意装出来的娇媚也维持不住了。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一般羞愤。她没想到张棒会这么不给面子,连句场面话都懒得说。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颜面,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她只能狠狠跺了跺脚,扭头就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许大茂恰巧从屋里出来,伸着懒腰打哈欠,正好看见了这尴尬的一幕。他眼珠子一转,心里乐开了花。秦京茹这丫头的心思,他早看出来了,无非是想在城里找个好人家。张棒不搭理她,正好给了自己机会。
他心里盘算着,这张棒看着精明,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白白浪费了这送上门来的“好事”。
等张棒拎着劈好的柴进了屋,许大茂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几步凑到还站在院中发愣、眼圈泛红的秦京茹身边。
“哎呦,京茹妹子,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
他声音放得极低,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
“别理他,张棒那小子就是个榆木脑袋,不解风情,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不像我,最懂得怜香惜玉了。”
许大茂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方格手帕,不由分说地塞到秦京茹手里。
“给,擦擦眼泪。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瞧这料子,多软和。城里姑娘都用这个,配你正合适。”
那手帕带着一股淡淡的胰子清香,入手柔软。秦京茹捏着手帕,看着许大茂那张堆满“关切”与“深情”的脸,心中的委屈和羞愤,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和这小小的物质满足冲淡了不少。
她半推半就地收下了手帕,低着头,小声说了句。
“谢谢许大哥。”
许大茂见状,心中更是得意,知道这丫头已经上钩了。他趁热打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京茹妹子,别不开心了。改天我带你去看内部电影,那可都是外面看不到的好片子。再带你去友谊商店转转,让你开开眼界,看看城里真正的好东西是什么样的。”
虽然他自己也进不去几次友谊商店,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他门路广,有本事。
秦京茹一听“内部电影”、“友谊商店”这些字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些可都是她以前在乡下听都没听说过的稀罕事。许大茂描绘的城里生活,像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她彻底被许大茂的物质攻势和花言巧语俘获了。先前被张棒拒绝的失落,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觉得,还是许大哥这样的人,才懂得疼女人,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很快,秦京茹便与许大茂打得火热起来。两人在院里眉来眼去,毫不避讳。有时许大茂下班早,还会偷偷骑车带着秦京茹去外面溜达,给她买些零嘴小玩意儿。
傻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几次想找秦京茹说话,都被秦京茹不冷不热地挡了回来。他只能躲在角落里,唉声叹气,捶胸顿足,却也无可奈何。
张棒对这一切,只是冷眼旁观。秦京茹的选择,在他看来,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种只看重眼前利益,没有长远眼光的女人,不值得他费半点心思。他心中只有鄙夷,连带着对许大茂那点小人得志的嘴脸,也多了几分不屑。
秦淮茹则是有苦说不出。她本想借着秦京茹,把傻柱这条线抓得更牢一些,谁知道引狼入室,反倒让许大茂这只黄鼠狼占了便宜。她看着秦京茹和许大茂越走越近,心里暗骂秦京茹没出息,也被许大茂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可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
院里的街坊邻居们,对秦京茹的评价也一落千丈。原先还觉得这乡下丫头长得水灵,或许是个本分人。如今见她这么快就和许大茂勾搭上了,都觉得这姑娘太轻浮,不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主儿。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轻蔑。
许大茂和秦京茹的“好事”似乎越来越近了。只是,这一个精于算计,一个爱慕虚荣,凑在一起,又能长久到哪里去?
张棒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些鸡毛蒜皮的男女之事上。他储物空间里的那些南方特产,还有兄弟们那边收集的北方货物,都预示着他的商业版图正在悄然扩张。下一次的“进货”行动,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四合院里的男女关系,因为秦京茹的到来,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也更加微妙复杂。
而张棒的兄弟们那边,第一批货物的销售,也该到了盘点分红的时候了。新的财富,正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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