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浸了水的棉絮,轻柔地裹着四合院的青砖灰瓦,那青灰色的瓦片在雾中隐隐约约,好似一幅淡墨的画卷。
四合院的墙壁上,青苔在雾气中泛着幽绿的光,偶尔有一滴水珠从屋檐滑落,“滴答”一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徐宗宪掀开门帘时,鼻尖先撞上一股寒气,那寒气像冰冷的针,刺痛着他的鼻腔——秦淮茹就立在门槛外,破棉袄的袖口沾着草屑,怀里的小当烧得迷迷糊糊,额角烫得能烙饼,睫毛上的霜花正顺着她苍白的脸往下淌,那霜花晶莹剔透,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
宗宪......她喉咙里发出抽噎声,冻得发青的手指死死抠着棉袄前襟,那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小当烧了整宿,家里连半片退烧药都没有......话音未落,徐宗宪就看见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跳动——她袖口露出半枚金戒指,在晨雾里泛着冷光,提示框弹出猩红字体:【检测到伪装情绪:虚弱值-30%,真实意图:道德绑架】。
(为使系统设定不突兀,可在故事开头铺垫徐宗宪是穿越者,携带能检测情绪的系统,此处可暗示一下系统对他的帮助,如“这系统,在这复杂的四合院里,倒成了他识破谎言的利器”)
孩子们饿出肺炎了!秦淮茹突然往前一扑,要把小当往徐宗宪怀里送,那动作带着一股急切和蛮横。
她鬓角的碎发被雾气打湿,贴在脸上,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系统紧接着炸响:【得意】情绪触发, 60点!
徐宗宪后退半步避开,怀里只余下小当滚烫的体温擦过手臂,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手臂一阵灼热。
他垂眼盯着秦淮茹发颤的手腕,金戒指在雾中明晃晃的,像道讽刺的光,那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原身被她用孩子饿病这套戏码骗走三回粮票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他喉结动了动,从怀里抽出个泛黄的笔记本。
啪!
硬壳封面砸在院心青砖上,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那扑翅声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响亮。
徐宗宪弯腰捡起台账,纸页被晨露打湿,边缘卷着毛边,却能清晰看见每页都记着日期、姓名、粮票数量——最上面一页的名字正是秦淮茹。
这是原身从进厂第一天就开始记的救济台账。他指尖划过第三列数字,声音像浸了冰碴,那冰冷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三年零七个月,您一共领了二百斤粮票。
那是街道发的救济!秦淮茹猛地扑向台账,却被不知何时围过来的张婶一把拽住胳膊,那拽住的动作带着一股正义的力量。
她眼眶通红,声音拔高,我家五个孩子要吃饭...
够买六口人半年口粮的粮票。徐宗宪打断她,翻到台账最后一页,露出夹在里面的轧钢厂工会记录复印件,您上个月还托人从黑市换了两斤香油,给棒梗打牙祭吧?
系统光屏疯狂闪烁,【心虚】情绪值像窜天猴似的往上蹦: 120!
80!
50!
这......这是污蔑!秦淮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张婶手腕里,金戒指蹭着张婶的蓝布衫,刮出一道白痕,那白痕在蓝布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突然蹲下来,把小当抱在怀里哭嚎:小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秦大姐。
李大姐的皮鞋声由远及近,那“嗒嗒”的皮鞋声在青石板上清脆地响着。
她蓝布衫外罩着藏青呢子大衣,黑皮鞋踩得青石板嗒嗒响,手里还捏着昨晚派出所开的询问记录。徐同志的台账,和工会存档对得上。她翻开记录本,您上周还把领的玉米面,换了半只鸡给棒梗补身子?
晨雾渐散,阳光透过屋檐斜照下来,照得秦淮茹脸上的泪痕发亮,那泪痕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她突然止住哭,抬头时眼底泛着狠光,刚要开口,院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
棒梗红着眼冲进来,棉袄拉链都没拉,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那秋衣在风中飘动着。
他攥着块烤红薯,指甲缝里沾着煤渣——显然是刚从煤堆里扒拉出来的。谁欺负我妈?他吼着就要往徐宗宪跟前冲,却被一根乌木拐杖横在面前。
聋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门廊下,灰白的头发用黑卡子别得整整齐齐,手里的拐杖敲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闷响,那闷响在院子里回荡着。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棒梗,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音节——虽听不清,但所有人都看懂了她颤抖的手指:护着徐宗宪,拦着棒梗。
棒梗的脚步顿在拐杖前,烤红薯啪嗒掉在地上,滚到秦淮茹脚边,那烤红薯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棒梗的烤红薯在青石板上滚出两道黑痕,他盯着横在面前的乌木拐杖,又抬头看了眼聋老太太紧绷的下颌线——这老太太从前总往他兜里塞糖,如今却像座老城墙似的挡在徐宗宪跟前。
他喉结动了动,刚要喊奶奶你让开,徐宗宪的声音突然像把淬了冰的刀,划破晨雾:上个月你穿的皮靴,鞋帮上还沾着面粉碎屑呢。
什......什么皮靴?棒梗后颈的汗毛竖起来,手不受控制地去摸自己的棉裤腿——他确实有双皮靴,是他妈托人从黑市换的,鞋帮上那点白渣子他以为拍干净了。
系统光屏在徐宗宪眼前炸开猩红数字:【惊慌】 80!
他看着棒梗耳尖瞬间涨红,连耳朵根都透出不正常的红,突然想起原身被这小子偷过饭票,当时也是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小当烧得说胡话呢!秦淮茹见儿子被戳破,急得把小当往怀里拢了拢,颤抖的手指捏住孩子的衣领往上一掀——青灰色的秋衣下,小当瘦得只剩排骨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那起伏的胸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您看这肋骨......
秦大姐。徐宗宪弯腰拽住小当校服内袋,哗啦一声抖出半把皱巴巴的巧克力包装纸,那纸张抖动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明显。
这是前天副食店新到的俄罗斯巧克力,您说孩子们饿出肺炎,怎么小当兜里能揣半打糖纸?
晨风中飘来一丝可可香,那香味淡淡的,却在空气中弥漫着。
李大姐蹲下身捡起一张糖纸,对着阳光照了照:这是国营副食店的防伪水印,确实是上周五进的货。她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冷了几分,秦同志,您之前说领的救济粮都喂了孩子们,这糖纸该怎么解释?
秦淮茹的指甲掐进小当后颈,孩子被扯得皱起眉头,却因为烧得迷糊没哭出声,那皱起的眉头让人看了心疼。
她盯着满地糖纸,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拔高声音:是......是邻居给的!
张婶家闺女上周回娘家,带的是橘子罐头。张婶抱着胳膊站在院门边,嗓门亮得像敲铜盆,那响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
王大爷家孙子才七岁,哪舍得买巧克力?她瞥了眼徐宗宪手里的台账,我倒是记得,上个月您拿工会发的豆粉,换了两斤红糖——
够了!秦淮茹突然站起来,怀里的小当被晃得哼了两声,那哼声微弱却让人揪心。
她鬓角的碎发全贴在脸上,金戒指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那刺眼的光让人感到厌恶。
不就是要粮票吗?
我还!
不是要粮票。徐宗宪把台账往李大姐手里一递,是要您往后别再拿孩子当幌子。他的目光扫过秦淮茹发颤的手背——那枚金戒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和原身临终前攥着的空粮本上的铜扣一个颜色。
系统突然震动,视网膜上跳出猩红提示:【羞恼】持续收集, 300!
李大姐翻开台账第二页时,秦淮茹的脚尖不自觉地往柴房方向挪了半步,那挪动的动作带着一丝慌张。
徐宗宪余光瞥见她喉结旁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原身有次帮她搬煤,摸到柴房后墙的砖缝松松垮垮——当时他以为是年久失修,现在想来,怕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四合院的其他住户从窗户里偷偷往外看,投来好奇又带着一丝紧张的目光。
徐宗宪和李大姐往柴房走去,柴房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柴房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那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大姐。徐宗宪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衣袖,我想起柴房里还有样东西,您跟我去看看?
秦淮茹的呼吸猛地一滞,柴房那扇掉了漆的木门在风里晃了晃,发出吱呀一声,那吱呀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恐怖。
她下意识去捂小当的嘴,却见孩子烧得通红的脸贴在她肩膀上,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
系统光屏最后一次闪烁:【恐慌】 200!
徐宗宪拽着李大姐往柴房走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秦淮茹在撕什么东西。
他攥紧李大姐的胳膊,指腹触到她呢子大衣下硬邦邦的笔记本边角——那是街道办的调解记录,足够把今天这出戏码钉在耻辱柱上。
柴房的门闩锈得厉害,徐宗宪用力一推,门板撞在墙上,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他看见后墙第三块砖的位置有道新鲜的划痕——有人刚动过手脚。
系统突然跳出提示:【危险预警:目标可能销毁证据】,他转头看向秦淮茹,正撞进她发红的眼底那团几乎要烧起来的恨意。
宗宪......聋老太太的拐杖敲了敲他的鞋跟,声音含糊却温暖,别怕。
徐宗宪低头冲她笑了笑,手已经按在那块松动的砖上。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今天,这院子里所有的腌臜事,该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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