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就像金丝一样，刚刚爬到院墙角老槐树那斑斑驳驳的枝干上，弄出一片片光影。
徐宗宪慢悠悠地推开东厢房那扇有着旧木纹的木门，突然，后颈就被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猛地撞上了，就好像贴上了一个小火炉似的。
他趔趔趄趄地走了两步，双手下意识地就扶住了那粗糙的门框，手指头能清楚地感觉到木头上的纹路呢。
他一低头，就瞧见棒梗歪着脑袋，那鼻尖上还沾着黑乎乎的煤渣，就像一颗小黑痣似的。
棒梗手里紧紧地抓着半块玉米面窝头，那金黄的窝头碎屑还沾在他油乎乎的嘴角上。
“小兔崽子！”徐宗宪下意识地就想去摸别在腰上的铝制饭盒，手指一碰到饭盒那冷冰冰的金属壳子。
就看到饭盒盖半开着，原本整整齐齐码着的三个窝头，现在最上面那个没了。
“对……对不起啊，徐哥！”棒梗的耳朵一下子就红得像被火烤过一样，手指搅着那洗得都发白的蓝布裤缝，眼神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到处乱飘，“我……我早上没吃饭，闻着您饭盒里香……”
这时候，徐宗宪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那声音尖得就像一颗炸弹在脑袋里炸开了：“【委屈 200，来源：棒梗】”
他把眼睛眯起来，阳光刺得他眼睛有点疼。在原身的记忆当中啊，棒梗偷东西的时候那可都是特别理直气壮的，哪能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呢？
再瞅瞅这孩子，裤脚那儿沾着湿煤渣呢。昨儿个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那湿乎乎的感觉就好像还留在煤渣里头似的。院门口的煤堆肯定也是湿的呀。
“棒梗啊，”徐宗宪冷不丁地弯下腰，手指头戳了戳他沾着煤渣的裤管，指尖立马传来那种冰冷又潮湿的感觉，“你是不是躲在煤堆里藏着，躲谁呢？”
棒梗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喉咙里发出像小鸡崽似的“咯咯”声，那声音又小又慌里慌张的。
徐宗宪心里就大概有数了。前天的时候，傻柱在食堂被他当着大家的面揭穿私藏了半斤猪肉。昨天呢，小马跟着傻柱在院门口嘀咕了好半天，那小声嘀咕的声音就好像还在耳边响着呢。
这个时候棒梗突然说“饿肚子”，这能是巧合吗？
他也蹲了下来，和棒梗的眼睛平视着，都能闻到棒梗身上淡淡的煤渣味了，就问：“你妈昨天是不是给你一张饭票啊？还有一张纸条呢？”
棒梗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右手下意识地就去摸斜挎着的军绿色书包。那书包带子上还沾着湿煤末呢，手指一碰到煤末，就能感觉到那种粗糙的质地，很明显这书包刚被塞到煤堆里去过。
徐宗宪也不再追问了，就拍了拍棒梗的肩膀。那肩膀瘦瘦的，感觉很单薄呢，就说：“中午下了工，你跟着你妈去保卫科找吴科长去吧。”棒梗张了张嘴，最后就挤出个“哦”字，抓着半块窝头撒腿就跑，跑起来带起的风从耳边呼呼吹过。
中午食堂里飘着白菜炖豆腐的热气，那味儿又腥又重，直往鼻子里钻。
徐宗宪端着搪瓷缸子刚走到打饭窗口，就瞧见秦淮茹扯着棒梗的胳膊往保卫科那边走。
她蓝布衫的领口勒得紧紧的，鬓角还挂着几缕碎头发，嘴里不停地嘟囔：“到了吴科长那儿，就说你亲眼瞅见他从仓库偷饭票，记住没？”那嘟囔的声音又急又快。
棒梗的书包带被拽得都变形了，徐宗宪眼尖，看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红印子，那红印子红得扎眼，一看就是被秦淮茹掐的。
这孩子嘴唇煞白，喉结一上一下地动着，每走一步都跟踩在弹簧上似的，书包里隐隐约约能看到露出半截白纸角。
保卫科的红漆门半掩着，那红漆在太阳底下红得特别扎眼。
徐宗宪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拎着从煤堆里扒拉出来的蓝书包，那书包上还带着煤堆的潮气和冷气呢。吴科长那搪瓷杯搁桌上呢，正冒着热气，热气里还带着股淡淡的茶香。瞅见三个人进来，他就把老花镜摘了下来，问道：“秦同志，咋回事啊？”
“吴科长啊！”秦淮茹假装抹了抹根本就没有的眼泪，“俺们家棒梗今儿个早上瞧见徐宗宪从仓库偷饭票呢！他书包里可还藏着证据呢！”
“证据？”徐宗宪晃了晃手里蓝色的书包，“棒梗啊，你书包掉煤堆里了，我刚给你捡回来的。”
“哗啦”一下子，他把书包口朝下扣在桌子上，那动静又脆又响。就瞧见一张印着“轧钢厂食堂”的饭票飘了出来。这饭票的纸在太阳底下看着有点旧了，背面还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偷来的才香”，旁边还粘着半块没吃完的水果糖纸呢。
棒梗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跟纸似的。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东西，喉咙里发出那种像是要哭出来的破碎声音：“不是我写的！是我妈……我妈让我把饭票塞他饭盒里的，说这样吴科长就会……就会……”
“棒梗！”秦淮茹的脸涨得跟猪肝似的，抬手就要打孩子，结果被吴科长一下子给拦住了。
“秦同志啊，”吴科长把钢笔使劲往桌上一砸，那声音又闷又有力，“上个月你说徐宗宪偷你们家粮票，结果是你自个儿藏床底下了；上星期你说他推倒你们家腌菜缸，结果是你儿子自己踢翻的。”“现在又撺掇孩子来诬陷人啦？”他把登记本翻出来，“啪”地拍在桌上，“再这么胡搅蛮缠，就写检讨去！”
秦淮茹气得嘴唇直打颤，恶狠狠地瞪了棒梗一眼，扭头就跑了，跑起来带起的风声都乱糟糟的。
棒梗在原地站着，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水泥地上砸，那声音又脆又悲，把鞋尖都溅湿了。
“小徐啊，”吴科长把语气放温和了些，“你这孩子实在，以后要是受了委屈，直接来找我就行。”说完，他拍了拍徐宗宪的肩膀，转身到抽屉那儿找茶叶去了。
徐宗宪弯下腰捡起棒梗的书包，递给他的时候小声说：“下回要是饿着肚子，就到我那儿吃饺子去。”棒梗抬起头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徐宗宪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背后到底是咋回事儿，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了。
晚上，东厢房的灯泡一闪一闪的，那闪烁的灯光在墙上投下晃晃悠悠的影子。
徐宗宪刚把外衣脱了，系统突然“嗡嗡”地响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刺耳朵，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半透明的红色光屏：
“【检测到群体恶意攻击：傻柱（主谋）、秦淮茹（指使）、棒梗（被迫）】”
得说明一下啊，在这个世界里有这么个规矩，要是有人遭到一群人的恶意攻击，系统就会启动反伤机制。反伤这个机制呢，它能把攻击者的负面情绪值乘以3，然后再把这个结果反馈给攻击者。被攻击的人呢，就能得到这些多出来的情绪值，用这些情绪值就能去解锁新功能啦。
光屏上冒出来三个飘着的数值：
傻柱呢，愤怒值有800，这么一乘就变成2400了。
秦淮茹羞恼的情绪值是600，乘完就成1800了。
棒梗委屈的情绪值是400，乘完就是1200了。
然后就听到“叮”的一声，这次得到的情绪值总共是5400呢，加上之前的，现在一共累计有6200点了。
接着就看到“【新功能解锁：技能预览】”的提示。
徐宗宪凑到光屏跟前，就瞧见“特级厨师手册（得要5000点）”这个图标在闪呢，旁边还有“法律条文记忆库（要8000点）”和“商业谈判大师（得10000点）”。
他手指在空中对着厨师手册那点了点，这时候他脑袋里就出现饺子馆的菜单了。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啊，猪肉得选前槽肉，那肉可嫩了，就好像肉就在眼前似的。韭菜呢，就得是头茬的，那翠绿翠绿的，颜色可鲜亮了。醋得用山西老陈醋，那醋香啊，感觉都已经飘到鼻子里了。
这时候窗外的风一下子变大了，吹得窗纸“哗啦哗啦”响，那声音就跟野兽嗷嗷叫似的。徐宗宪扯了扯被子角儿，就听到隔壁傻柱那屋里有摔碗的动静，跟着秦淮茹又哭又骂的，那动静又尖又乱哄哄的。
他在闭眼之前，心里最后想的是：明天得去买个新铁锅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宗宪拎着俩铝制暖壶往锅炉房去，那暖壶的表面冰冰凉凉、滑溜溜的。
打傻柱屋门口过的时候，正好瞅见傻柱揉着俩黑眼圈出来倒痰盂，俩人眼神就对上了。
傻柱的脸一下子就红得跟啥似的，眼神里满是愤怒、羞愧还有尴尬搅和在一块儿的那种复杂的感觉，手里的痰盂“哐当”一声就掉地上了，那声响可脆生了。
徐宗宪低着头看了看暖壶，嘴角往上翘了翘——今天这热水啊，够煮两锅饺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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