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呢，有点灰蒙蒙的。淡淡的晨雾就像一层薄纱似的，把四合院给罩住了。
徐宗宪拎着俩铝制暖壶，暖壶在那不太亮的光线下，透着一种冷冷的光，就朝着锅炉房去了。
他穿着棉鞋，踩在青石板上，“吱呀”一声，这声音在安静的早晨听得特别清楚，就好像是时间走动的声音似的。
路过傻柱屋子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傻柱揉着黑眼圈出来倒痰盂呢。傻柱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就跟两颗熬得通红的珠子似的。俩人眼神一对上。
傻柱太阳穴那里“突突”地直跳。咋回事呢？昨天晚上秦淮茹把他堵在屋里骂了大半夜啊。说他连个小年轻都搞不定，害得自己在科长跟前把脸都丢光了。
这时候呢，他看着徐宗宪，人家脸上安安静静的，就好像昨天那些让人难堪的事儿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傻柱心里一股火“腾”地就起来了，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
他手里的痰盂“当啷”一下就掉到地上了，里面褐色的剩茶把裤脚都弄湿了。那湿乎乎又冷冷的感觉一下子就从裤脚往上跑，傻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徐宗宪低头看了看那滩脏东西，在这冷冷的光线下，那脏东西看着特别扎眼。
他嘴角往上翘了一点点——傻柱这副狼狈的样子，可比他原先想的还有意思呢。他手里晃着暖壶，和声细语地说道：“柱哥，今儿起得够早的啊？”这时候呢，他心里头也犯起了嘀咕，这么算计别人，到底对不对呢？可一想到离特级厨师手册越来越近了，那点儿犹豫“嗖”的一下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坚定。
“哼！谁跟你套近乎呢！”傻柱弯下腰去捡痰盂，耳朵尖红得跟啥似的，那红就像是他心里头愤怒的小火苗在呼呼烧呢。
等傻柱直起身子，徐宗宪已经走出去老远了，就留下两缕淡淡的哈气在冷风中飘着，那哈气在空气里一下子就没了，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傻柱对着门墩子狠狠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地就回屋了：“走着瞧吧，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锅炉房里呢，蒸汽裹挟着呛人的煤烟味直往人脸上扑，那蒸汽白花花的，把人的视线都给弄模糊了。
徐宗宪把两个暖壶放在角落的条凳上，装作低头系鞋带的样子，眼睛的余光往左右扫了扫。老周头正在烧火呢，那红红的火苗一个劲儿地舔着炉壁，还“噼里啪啦”地响着；张师傅蹲在门口抽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
他俩都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徐宗宪的手指尖轻轻敲了敲裤缝，那系统光屏“哗”的一下就在眼前冒出来了。
“特级厨师手册：需要9000点”这几个字闪着金光呢，旁边“法律条文记忆库：7000点”和“商业谈判大师：12000点”的图标看着就有点暗。徐宗宪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里想着呢，昨儿个夜里系统给入账了5400点，再加上以前攒下的800点，这加起来就有6200点喽。可离能换那厨神手册还差着2800点呢。
他紧紧捏着暖壶的把手，那手指关节都有点微微泛白了。心里头啊，正偷偷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傻柱和秦淮茹再狠狠出一回“血”呢。
说到办法啊，他眼睛就往锅炉房墙上的通知栏那边扫了过去，那通知栏上贴着食堂今天的菜单，就俩菜，白菜炖豆腐和素炒土豆丝。
“小徐啊，水开喽！”老周头这么一喊，把那光屏都惊得闪了一下。
徐宗宪应了一声，就拎着暖壶朝着食堂走去。
这时候啊，食堂外面的街道上，人是越来越多了，那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都混在一块儿了。
他路过后厨窗口的时候，故意把脚步放慢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复印件来。这复印件可是他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抄下来的，是秦淮茹的粮票黑账呢，日期、数量、经手人啥的，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这粮票黑账啊，是他偶然在秦淮茹屋里的一个旧箱子里发现的。当时他一看到，就知道这可是个能捞情绪值的好机会。
“王姐，把盐罐借我用用呗？”他探着身子进了后厨，朝着正在切菜的王秀兰笑了笑。
王秀兰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把盐罐递给了他。徐宗宪一不小心手没拿稳，那复印件“啪”的一下就掉到操作台上了。他一下子就慌了神，赶忙伸手去捡。最后啊，实在没辙了，就把那张纸压在盐罐底下，还嘟囔着：“先搁这儿吧，过会儿再来拿。”
王秀兰瞅见他耳朵尖都红了，就低着头，抿着嘴直笑。心想着，这小徐啊，平常看着闷声闷气的，没想到还挺会找借口跟人搭话呢。
她眼睛不经意间扫过纸上的字，这一看可不得了，瞳孔一下子就缩了一下。心里想，这不就是秦姐上个月说弄丢了的粮票登记本吗？
中午开饭的时候啊，食堂里那叫一个热闹。人多得就跟锅里煮饺子似的，挤得满满当当的。嘈杂的说话声、碗筷碰来碰去的声音，还有饭菜的香味全都混在一起了。
徐宗宪端着他的搪瓷碗，刚找着个地儿坐下，就瞧见傻柱的徒弟小马猫着个腰，偷偷摸摸地溜进后厨去了。他眼睛在操作台上那么一扫，就迅速把盐罐下面的复印件抽走了。那模样啊，就跟偷东西吃的耗子似的，连尾巴尖儿都透着心虚。
“小马！”徐宗宪大声喊了一嗓子。
小马被这一喊，手猛地一抖，复印件就掉到地上了。他慌慌张张地去捡，抬起头的时候，额头都冒出冷汗来了，结结巴巴地说：“徐哥，我、我这是帮你收东西呢！”
“不用。”徐宗宪不紧不慢地夹起一筷子豆腐，“这可是我要给吴科长的汇报材料，你要是想看的话……”说到这儿，他故意停了一下，“等会儿让柱哥陪着你一起看。”
小马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就变得煞白煞白的。
他紧紧攥着那张纸就冲进后厨去了，这时候傻柱正端着大师傅的搪瓷缸，慢悠悠地喝着浓茶呢。“师傅！”他“啪”的一声把纸拍到案台上，“徐宗宪把秦姐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账都给抄下来了！”
傻柱正端着茶缸呢，一听这话，茶缸“当”的一声就磕到案台上了，那褐色的茶渍一下子就溅到蓝布围裙上了。
他赶忙抓过那张纸，只见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秦淮茹，3月12日领粮票30斤，没登记”，还有“3月25日借粮票15斤，到现在都没还”，每一笔后面都有他的签字呢。当时秦淮茹哭哭啼啼地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心一软就给批了，哪知道她根本就没还啊！
傻柱一下子就愣住了。
“好你个徐宗宪啊！”傻柱抄起擀面杖就往外面冲，那围裙带子“嘣”的一声就断了一根，“今天我非得把你给撕了不可！”
食堂里一下子就安静了那么一小会儿。
所有人都盯着傻柱那涨得像猪肝一样颜色的脸，他手里的擀面杖晃得人眼睛直发晕，那唾沫星子都喷到徐宗宪脸上去了：“你翻人家隐私算啥能耐啊？你是不是想给人上纲上线，整人家啊？”
徐宗宪慢悠悠地擦了擦脸，把碗里的豆腐拨到一边去：“柱哥这是急眼了？我这儿还有更劲爆的呢——”说着就朝王秀兰使了个眼色。王秀兰早就把事先预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信封里装着秦淮茹私藏救济粮的台账原件呢。“上个月街道发的救济面，秦姐说都分给院里的老人了，可这账本上……”
“胡扯！”秦淮茹也不知道啥时候挤到前面来了，头发都散下来一绺，她这一激动，头发就在那乱舞。
“你这是污蔑人！”
“我污蔑人？”刘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手里举着半袋面粉，“上次我去你屋里借面，瞅见床底下塞着三袋呢，你还说要把棒梗送到福利院去换救济金！”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大喊，“大伙都说说，这是不是太缺德了？”
这一下食堂里可就像炸了窝似的。
有老太太扯着脖子骂“没良心”，还有小年轻吹起了口哨，各种声音搅和在一块，就跟一场乱糟糟的交响曲似的。
秦淮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手指头死死地揪着衣角，那指甲盖都憋紫了。
她想回骂几句，可一看到徐宗宪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就想起吴科长昨天拍桌子的样子，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傻柱手里的擀面杖“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他瞅着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人，耳根子火烧火燎的。平常他仗着自己是食堂大师傅的身份，到处横着走，现在倒成了大家的笑柄了。徐宗宪耳边传来系统提示音：“愤怒 900。”就见傻柱头顶那红色数值蹭蹭地往上冒呢。
傍晚的时候，徐宗宪推开门，外面的喧闹声就慢慢听不见了，只剩下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夕阳把窗纸都染成橘红色了，那暖烘烘的颜色透过窗纸洒在屋里的地上。
突然，系统光屏弹出来了，上面显示着：“【群体负面情绪结算：傻柱愤怒 900，秦淮茹羞恼 700，棒梗委屈 500】”“【反伤机制激活：×3】”“【本次到账6300点，当前累计：12500点】”还有一行字“「特级厨师手册可立即兑换，是否确认？」”
徐宗宪反手把门给锁上了，喉结动了动，说道：“确认。”
就那么一瞬间，好多画面在他脑袋里炸开了。揉面的时候，水和面的比例得精确到克才行；熬骨汤得用老母鸡和猪筒骨，还得小火慢慢炖八个小时；饺子皮得压出十八个褶子才好看呢。像《饺子十八法》《高汤提炼诀窍》《面皮筋道秘诀》这些东西就好像刻到骨头里了一样，就连醋得用山西老陈醋，蒜得捣成泥再加上香油这种事儿，都明明白白的。
他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就像有团火似的。就听窗外刘婶扯着嗓子喊她孙子呢：“大强子，快回来吃饺子啦！”
徐宗宪伸手摸了摸冷冷清清、啥都没有的灶台，心里寻思着，该准备的东西可得早点弄好啊。他抬起头瞅了瞅墙上挂着的挂历，发现周末那天被红笔给圈起来了。
刘婶早上的时候还跟他说呢：“小徐啊，你要是想用厨房，就跟婶说一声，我屋里的锅灶闲着也是闲着，你尽管用。”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来，把窗纸都给掀起来了，吹得桌子上的账本哗啦哗啦直响。
徐宗宪把那个《特级厨师手册》的兑换提示给关掉，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这纸啊，是前几天他在胡同口瞧见的一张招租启事，上面写着“前门大街小铺出租，月租金50元”。
他把纸给铺平了，手指头从“饺子馆”这三个字上轻轻滑过，心里想着，明天得去前门大街走一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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