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鼠患惊变·账本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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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阳光从后厨裂了缝的玻璃窗斜着照进来,有点暖和劲儿,可后厨里那股腐臭的味儿,徐宗宪蹲在米缸旁边,他那粗糙的手指关节顶在冰凉的缸壁上,就听到缸里传来细细碎碎“簌簌”的声音,这声音比后半夜的时候还大呢,就好像有什么活物正在用尖牙咬米袋似的。

这声音在安静的后厨里听得特别清楚,就跟在他耳边敲警钟一样。

“叮——”他脑袋里响起系统提示音,他低着眼看了看袖口冒出来的淡红色光幕:【检测到储藏室湿度38%,这个异常的值触发了环境感知功能。建议宿主检查粮食储存容器。】

他弯起手指敲了敲米缸的边儿,金属勺子敲出的清脆声音在这个小空间里来回响。缸里的动静一下子停住了,紧接着是更厉害的抓挠声,有几缕灰白色的鼠毛从缸口的缝儿里钻出来,然后又“哧溜”一下缩回去了。这鼠毛在微弱的光线下看着特别扎眼,就好像是代表着什么罪恶似的。“小徐子,你可别乱动啊!”

一只油乎乎的手掌猛地按在他的手背上,那油腻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老周啥时候从灶台后面冒出来的都不知道,胖嘟嘟的脸上,汗珠顺着双下巴一个劲儿地往下流,在灯光下看着油亮亮的。他手上还紧紧握着一团擦锅用的破布呢,那布散发着特别刺鼻的油烟味儿。

“这可是柱子大哥刚买的‘防鼠药’,可金贵了,你可别给碰坏喽!”徐宗宪抬起眼睛,一下子就对上了老周那发虚的眼神。

这个食堂主任啊,平常就老是端着个架子,净爱摸那些油瓶啥的。这时候呢,他额头上的汗把帽檐都给浸湿了,手指掐着他手腕的劲儿大得很不正常。徐宗宪心里一下子就冒起一股火来,他特别讨厌这种掩盖问题的做法。

“防鼠药?”他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另一只手搭在米缸的木盖子上,“周主任啊,你这药可真够特别的,咋还会自己动呢?”

老周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油乎乎的手在裤腰上擦了擦,“那……那是药性发作了,老鼠正在里面挣扎呢!你快把手松开,柱子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骂我了——”

老周的话还没说完呢,徐宗宪就把手腕一翻,那木盖子“哐当”一声就砸在地上了。米缸里扬起一片白色的灰尘,那灰尘带着刺鼻的霉味直往脸上扑,呛得他一个劲儿地咳嗽。那空气里全是霉味,就听“噼里啪啦”的,十几颗黑褐色的东西掉出来了。我仔细一瞅,啥防鼠药啊,根本就是被老鼠啃得全是坑洼的大米!

最上头那袋米,角上被撕开了个有巴掌大的洞呢。白花花的老鼠屎就顺着这个破口滚出来,在青石板上撒得到处都是,那味儿啊,真是让人直想呕吐。

“叮——”这时候系统提示音突然就响起来了,徐宗宪就瞧见眼前有一串红色的数字在那跳呢:【何雨柱「惊慌」情绪 90!反伤机制触发,到账180点!当前情绪值:5160/10000】

他弯下腰捡起一粒老鼠屎,对着光看了看,那老鼠屎表面还沾着湿乎乎黏糊糊的米浆呢,这一看就是刚拉不久的啊。就这湿黏的感觉,让他胃里一个劲儿地翻腾。

再往米缸里头看,好几只死老鼠都蜷缩在米堆里呢。老鼠的皮毛上沾着暗褐色的血渍,有一只老鼠的后腿还卡在被撕开的米袋里头。看到这血腥的画面,他心里就一阵愤怒,这些人怎么能拿职工的健康不当回事儿呢,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嘛。

“检测到目标生物带着沙门氏菌、鼠疫杆菌呢。”系统那机械音这次难得有了警示的感觉,“建议马上就给卫生部门上报。”徐宗宪把手指关节都捏得没了血色,他就寻思啊,自己前世当程序员的时候,最见不得数据造假那一套。嘿,没想到这辈子穿到这儿了,最恨的就是那些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儿,拿别人的命像拨算盘珠子似的乱摆弄的人。你说傻柱,他往职工嘴里塞带病菌的米,他当厂里那好几百号人都是睁眼瞎啊?

徐宗宪心里那股火啊,“噌噌”地往上冒,都快压不住了。他一把扯下衣服的前襟,把那只死老鼠包起来,扭头就往厂办跑。

老周赶忙追上来,伸手拽他的衣角,那手上的油渍都蹭到他蓝布衫上了,弄得脏兮兮的一片。老周喊道:“你是不是疯了呀?这可是柱子从黑市买来的‘特效药’呢,就算吃出毛病那也是老鼠的问题啊!”

徐宗宪一听,脚步立马停住了,扭头盯着老周直看,就瞧见老周的眼皮直打颤。他就说:“周主任这么护着柱子,是不是从他那儿得了啥好处啊?上个月食堂采购清单上多报了三百斤大米,我就想问问,这多出来的米是不是进了谁的米缸啊?”

老周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那手就像突然被烫着了似的,赶紧松开了。

这时候,厂办那扇红漆门就在跟前儿了。徐宗宪紧紧攥着包着死老鼠的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准是傻柱。这小子啊,最会装模作样了,不过刚才系统报的情绪值可不会骗人,他刚才慌得连菜刀都没来得及藏呢。他刚把办公室的门推开,就瞧见赵建国正端着个搪瓷缸子喝茶呢。这时候,他举着那只带血的死老鼠进来,赵建国一下就惊着了,手里的茶都洒到裤腿上了,嘴里还说着:“小徐,你这是咋回事啊?”

“赵主任,轧钢厂食堂的米里有带病菌的死老鼠。”徐宗宪一边说着,一边把死老鼠放在桌上。那老鼠肚皮上溃烂的伤口看得清清楚楚的,还一个劲儿地散发着臭味儿呢。

“我得举报食堂,他们长时间用变质的粮食,这可危害职工的健康啊。”

“你这是胡说八道!”

这暴怒的吼声在走廊里都回荡起来了。

徐宗宪一回头,就看见傻柱把门撞开冲进厂办来了。傻柱脖子上的青筋像蛇一样鼓起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油饼呢,看这样子,肯定是从食堂一路跑过来的。

傻柱的目光扫到桌上的死老鼠时,瞳孔一下子缩得跟针尖似的。

赵建国手里的茶缸“当啷”一声就砸在桌上了,褐色的茶渍在绿军裤上洇开了一大片。

赵建国探着身子,眼睛盯着老鼠溃烂的肚皮,喉结上下动了动,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的表情,对傻柱说:“柱子啊,小徐说的这个事,是真的吗?”

“赵主任,您咋能信他的话呢?”傻柱的脖子涨得紫红紫红的,一步就跨到桌子跟前了,嘴角的油饼渣子还直往下掉呢,“我上个月刚托人从德国带回来的杀虫剂,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后厨老鼠的——”

“德国杀虫剂能在你腿上咬出三个血窟窿啊?”徐宗宪冷不丁地伸手就抓住了傻柱的脚踝。对方下意识地就把腿往回缩,那蓝布裤子的裤脚让他这么一拽,一下子就翻卷起来了。

就瞧见小腿上有三道抓痕,又红又肿的,特别显眼,最深的那道还往外渗着血珠子呢。

傻柱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嗖”地一下把腿抽回来,还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不要紧,直接把赵建国的椅子给撞翻了。傻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叮——何雨柱「羞恼」的情绪一下子就加了180!

反伤机制也触发了,360点就到账了!

现在的情绪值是5520,满值是10000呢。”

徐宗宪眼睛盯着系统光幕里蹦来跳去的数字,嘴角微微一撇,扯出个冷冷的弧线。

他老早就发现傻柱这两天老是弯着腰揉腿。在原身的记忆里,食堂老鼠多得不像话的时候,傻柱老是让学徒去清理老鼠,他自个儿就躲得老远老远的。闹了半天啊,是被老鼠咬怕了,所以才想出用变质的米去喂老鼠,想把老鼠给毒死这种馊主意。

“赵主任,这个是我昨儿晚上在米缸夹层里翻出来的。”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油乎乎的牛皮本子,“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那本子的纸页中间还粘着半粒老鼠毛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散发出来。

“上个月十五号的采购单上明明白白写着‘德国进口杀鼠剂十箱’,可是送货单上写的却是‘白猫洗衣粉十箱’。”

这一下,办公室里安静得不得了,都能听到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个账本上了。赵建国哆哆嗦嗦地伸手翻开账本,眼睛死死地瞅着账本上的字儿,额头上的青筋都有点鼓起来了,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每翻一页,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点。

旁边的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那气氛紧张得就像能拧出水来似的。

翻到后面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在所有写着“杀鼠剂”“防霉粉”的地方下面,都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送货单,那送货单的抬头全都是印着“国营日化厂洗衣粉”。

“何雨柱!”赵建国“啪”的一声就把账本给合上了,这一下震得桌子上的死老鼠都咕噜咕噜滚了两下。他气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你是不是把全厂的职工都当成傻子了?

拿洗衣粉当杀鼠剂,老鼠吃了米袋里的米撑死了,职工要是吃了带病菌的米——”他突然像是想起了啥事儿,猛地一抬头,“上礼拜王秀兰她男人咳血住院了,是不是就因为吃了这米啊?”

傻柱的脸啊,白得就跟灶台上刚发起来的面似的,额角的汗把他那大背头都给弄乱了。他往后踉跄了两步,一下子就撞到文件柜上了,带着哭腔说:“我就寻思着能省点钱呗……老鼠都死了,那米筛筛还能接着吃呢……”

“省点钱?”徐宗宪往前逼了两步,脑海里系统提示音一个接一个的,“你上个月往家里扛了五袋精米,给秦淮茹家送了三袋富强粉,这还叫省啊?”

傻柱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冷不丁就扑过去想抢账本。

徐宗宪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呢,往旁边一侧身躲过去了,顺手就抄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就砸在傻柱的手背上了。

傻柱疼得手指都蜷起来了,眼睁睁看着徐宗宪把账本塞到赵建国怀里,咬着牙说:“赵主任啊,我觉着得立马把食堂封了,把剩下的米和洗衣粉送到卫生防疫站去检验。”

“封……封食堂?”老周也不知道啥时候缩到门口去了,胖嘟嘟的脸涨得跟猪肝似的,“柱子他就是一时糊涂了,您看这事儿能不能私下里解决啊?”

“私下解决?”赵建国“啪”地一下拍桌子站起来了,军大衣都掉到地上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还带着一种威严,“王师傅在厂里都干了三十年了,现在躺在医院里咳血呢!

要是查出来真是米有问题,我赵建国头一个就去公安局报案!”

老周的腿肚子开始不停地打哆嗦,转身就想往外跑,结果被徐宗宪给拦住了。他瞅着老周那直打颤的眼皮子,故意把嗓门扯得老大:“周主任啊,您咋这么着急走呢?您上个月多报的那三百斤大米,是不是都在米缸里喂耗子了呀?”

老周“扑通”一下就瘫坐到地上了,裤裆正好蹭到刚才赵建国洒的茶渍上,哭丧着脸说:“我就是帮柱子记个账,我真没吃啊……”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又“轰”地一下响起来了,徐宗宪扫了一眼光幕——【老周「恐惧」情绪 200!反伤机制触发,到账400点!当前情绪值:5920/10000】

傍晚的夕阳把厂办映照得一片橘红,那暖乎乎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落在众人身上,可这空气中的紧张和压抑却怎么也散不去。

徐宗宪从赵建国那儿接过封条,看着傻柱被保卫科的人架着往外面拖。那家伙还在喊着“我要见厂长”呢,可那声音就跟被掐住脖子的公鸭似的,越来越小。

大半夜的,徐宗宪蹲在食堂储物间门口。他刚拿1000点情绪值换了个“火候控制”的技能,手指头尖上还留着系统灌输进来的那股子热乎劲儿呢——上辈子他老羡慕食堂师傅颠勺的功夫了,现在这技能就跟在脑袋里活过来了似的,连油温升到180度的时候油花是啥样儿都清清楚楚的。“吱呀——”

储物间那扇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儿,徐宗宪躲在阴影里头,瞅见老周弓着腰偷偷摸摸地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个铁皮桶呢。

月光洒在桶沿上,白晃晃的,特别刺眼,原来是漂白粉。

“叮——老周的「恐惧」情绪增加120点!

反伤机制启动,得到240点!

现在的情绪值:6980/10000。”

系统提示音一出来,徐宗宪就眯缝起了眼睛。

他瞧见老周往鼠尸堆上撒漂白粉,白色的粉末裹着鼠毛飘起来,在月光下就像一团化不开的雾,那粉末在空气里散开,有一股特别刺鼻的味儿。

老周一边撒一边小声嘀咕:“死耗子……都怪柱子那个挨千刀的……明天卫生队要来检查……啥都别想查出来……”

徐宗宪伸手摸了摸兜里的微型相机,这相机是他花300点情绪值兑换“基础摄影”技能时送的,就是专门用来拍证据的。

他按了下快门,闪光灯在黑暗里闪了一下,老周一下子抬起头,可只看到储物间门口摇晃的树影子。

徐宗宪端着个搪瓷缸子,就站在院门口那儿呢。这时候,瞧见王秀兰抱着一床白被单,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

那被单上有暗红色的血迹,在早晨的风里飘来飘去的,就跟一团怎么也散不开的血云似的。这血迹看着特别吓人,在晨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刺眼。

“秀兰嫂子,出啥事了呀?”徐宗宪赶忙叫住她问道。

王秀兰眼睛红红的,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呢:“我家那口子啊,今天早上咳血,把被单都给浸透了。大夫说要是再查不出病因的话……恐怕……”

徐宗宪眼睛盯着那片血迹,手指不知不觉地就在兜里的账本上摩挲起来。

这时候啊,他脑袋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一下子就想起赵建国说过的话,是该去卫生防疫站问问检验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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